“这维城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自打建起以来,这维城边际的百姓,多了更多的安全,也见证着云锦江山的一代又一代传承,也有战火的催毁,却也是固若金汤般。”陈相宇谈着这个维城:“如今,维城也将要交换给匈奴,就在这维城上面,不知多少人死守不放,也有人虎视耽耽。”
耶律都冷视着他,也没有说话,倒是耶律都的一个臣子说:“陈大人此话是何意。”
陈相宇收起感叹,道:“只是诸多的不舍,毕竟这建起来,也着实是不易,向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在维城上面已经摆下水酒,请吧,维城的城契,大约也是在上面准备好了。”
匈奴的人很是戒备,一个将军样的人说:“拿下来便是。”
陈相宇挑起眉,眼里的嘲笑一点也不掩藏:“匈奴不是无往不利么,不是号称什么草原上的英雄,就连维城也不敢上去,也倒真是令人可笑。你们还想着要维城周边的几个城池呢,真吞得下吗?”
“有何不敢的。”耶律都冷淡地一说。
举步便走,他的后面,紧跟着几个人护着江云端,他的前面,还走着陈相宇等人。
维城饱经战争之火,处处都有添补的痕迹。一路往上走,她的手指触摸着那些,有着冰凉的触感,却像是一个老将一样,安静,但是固守着。
很高很高,足足三四层楼的样子吧,只是觉得很快就走到了,可能这些时间,是她这一生中最后的时间了,她想慢慢地体会,但是就会觉得这些时间飞一般地流转着。
上面已经有人忙碌着,能看到有一个很大的鼓,风雨催残下那鼓的颜色都有些残旧了。
看了有些感伤,很多人努力地守护着这云锦最边的防线,可是,现下却要失去。
也有守城的将士还站着眼里带着不舍,看向她的时候,那眼神甚至是有些愤怒的。
他们可能觉得因为她这么一个人而失去了很多,这些都是他们用生命用鲜血来坚守着的城池,而且往后匈奴要进攻云锦,也是很容易的事。
她心里苦涩地一笑,却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路慢慢行来。
一向她很乖,所以耶律都不会怎么限制她的行动,也不会对她太大的防心。
而城上面的空地中间,已经摆上了桌子,椅子,有着云锦的文臣正在写着什么。
陈相宇隔着人群,看着她,眼里的不舍,心疼,一点也不敢流露出来。
云端要做什么,他已经心里是清楚了。
她现在也不走过来,而是就站在城墙那里,仿若在看着风景,那天边乌暗的云,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真想将她拉过来,不要站在那里,那里太危险太危险了,他拼尽一切也没有救回她,就是不想她消失在这个世上。她的决心,写在她的行动,她的眼眸里,不必很多人看懂他看得懂便成,只是也恨自已看得懂却无能为力,云端云端啊若是个怕死的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