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原来紧追着贺先生书信的郑家三爷消息,也在前一刻通过单晏京中暗中所设的书肆,悄悄送至了护卫们手中,只是不便入了二门才让丫鬟速速报与两位知晓。
“哦,果然是联系上了,我还担心书肆的大掌柜办事不利,却是自己过于心急了。”
得了口信,约定三日后在京郊与郑清如名下的庄子会面,倒也算得稳妥。旁人不知,单晏却是略听妻子提及过,早些跟随他们姑母身旁的两个丫鬟,已找回了当年失散多年的亲人,而这处庄子上的农户并非是外间移入的,都是早先同陆家父兄一并到来的。
至于他们之前在何处营生郑氏未详细说明,单晏自然也就没有追问一二,此刻却见这旁之人开口解释了起来:“如今约了你这处庄子碰面,倒是还需告诉你实情才好。”
“当年也是被迫无奈,那陆家父子来曾一度落草为寇,而置办京郊的庄子自然是想就此洗脱了名头,重新回到寻常百姓普通的日子。”
“落草为寇岂不是……在他们手中曾有过几条人命?”
“夫君你想哪里去了,那陆家父子的确是山贼无疑,却从未害过一个无辜之人,至于为了保命手中沾过血倒是不假。”点到为止,余下已是无需多作解释。
身边这位已是不紧不慢点头接到:“既是如此我就不便多问,如今做回了寻常百姓,想必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安心农耕之事倒是委屈这般地人才,既然有些身手倒是可以去军中效力。”
听他这么提起一句,郑氏也是微微笑道:“与我之前想到一处去了,可惜这陆家父子本就在军中效过力,只是被奸人陷害才落得这般天地,以你看还有可能再回军中的差事?”
“原来如此,倒是与我们两家的再无人效力军中,颇有些相似之处。我家早在祖父那辈就将十万兵权交还了先帝手中,你家虽到了父兄阵亡才随即卸下了兵权,可这功勋世家的名头却是抹杀不掉。”
讪笑着反手指向自己,才有接着言道:“要不是当年我游湖落水险些丧命,只怕也不会一改初衷,成了如今众人眼中不屑一顾的纨绔公子。”
“你也曾想过承袭家业,军中效力?”这还是她头回听说,略作思量后便有些了然这位,为何一夜之间改变了初衷,索性‘破罐子破碎’成了如今这般。
转过天来,单晏一早出发命了把式直接送了他往京郊方向,倒是让正院里才得了消息的柳姨娘,颇为意外:“怎么没带上郑氏,他独自一人上路的?”
“哪能带了二奶奶同去。”那回禀此桩的大丫鬟,却是意有所指瞥了一眼听涛苑那方,压低了声量在姨娘耳旁嘀咕了两句,方才在柳姨娘惊疑不定的眼神中,让过一旁重重点了点头。
心中转了几个念头,还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不应该啊,早前他院子里的歌姬就从未跟着出过府,而且还特意给安排了一辆大车给她俩代步,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怪异。百灵你怎么看?”
听姨娘忙不迭追问自己,大丫鬟不禁捂着嘴轻笑两声后,才道出了自己的看法:“都说当初二爷娶郑氏进门本是一百个不乐意,此前假装情投意合不过是顾及郡王府的颜面而已,真要论道起来那国公府的孤……二小姐实在不比院子里歌姬美貌婀娜!”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此处,目光闪烁已是说明了她心中的猜想,而这旁坐定的柳姨娘又怎会不明,摆手唤退了这心思不纯的丫鬟,柳姨娘更不免哀叹。
自己此时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若非这般又怎会留着这么几个不得力的丫鬟在身边。旁的能耐没有,这勾搭主子们的狐媚性子却是一个赛过一个,原本还打算留出两个给小儿子,如今也只得统统作罢,可不能叫这几个整日里想着攀高枝的,将自己好好的哥儿调唆坏了。
同样大儿子房中也是不能,有这般只晓得捧高踩低的丫鬟,指不定日后就要对自家小儿子不利。所以,这两个丫鬟等过了这一阵便全都配了人。
就在柳姨娘暗自腹议丫鬟们时,她却忘了自己也是通过非常手段,才如愿搭上了郡王爷。而且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当年郡王妃才会一病不起,郁郁而终。也多是拜她所赐,这府内嫡出的公子过得远不及庶长子顺心,另外两个同样庶出的异母兄弟更是仅比管事家的孩子,强上三分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