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婍姐儿已不由心惊,虽不知那陪嫁的丫鬟是否身在公公的后院,就算是嫁与了府里的管事、仆役也未免太巧了。果不其然,就听得这旁单晏继续言道:“要说那丫鬟所嫁之人,也是这郡王府中的二等管事,有人却如此胆大,更叫人为之惊心不已!”
“事后那二等管事就追查到底?”
“怎么没有,只不过未及他家娘子满了七七,就被父亲发落回了祖籍所在。”
“啊!这也太过巧合了,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有诈……。”婍姐儿此刻已是莫名激动,脱口而出却见这旁之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叹道:“当日我母亲一去,后院那人岂肯留给我太多的亲近之人。其余几房陪嫁之人都好办,唯有这丫鬟早先由祖母看中,说定了亲事。”
略作停顿,吃了口茶才缓缓接到:“夫人可是觉得奇怪,既然当初是我祖母看中的,为何我那父亲大人还敢如此行事?”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不成?”顺手捻了一块点心,品尝了起来。
而这旁的单晏亦是点了点头,赞道一声:“果然是一点就透,那二等管事本是我舅公家荐来的人,而我家父亲早些年间就与其外祖家不亲近,进而对我祖母娘家的仆役,也都不甚看重,所以才叫那柳氏有了可趁之机。”
闻言也是颔首,接了一句:“恐怕祖母当年还在世时,就看出了些许端倪,才特意将母亲的陪嫁丫鬟配给了此人,想着就是拉近两家的关系,好在日后给你多添一分助力。”
“夫人此言甚是,只不过我家父亲大人早已被那柳氏绕得五迷三道,不甚清醒,哪里还顾及这许多干系。而我又实在太小,压根不知其中的利害,只记得我母亲临终前的那句提醒,轻易不去正院。”
微微皱了皱眉,婍姐儿也是感叹一声:“其实不与你父亲亲近也是有利有弊。婆婆临终之前的叮嘱,也是迫于无奈忧心你去了正院就有可能着了那柳氏的道。然而,不常在你父亲跟前聆听教诲,随着时日一长,便失了亲近之感。”
“没错,或许在我母亲看来,比起同那位的亲近之感来,还是在成人之前保住我这条性命,才更为重要!”
听他这般一提,婍姐儿突然是灵光一闪:“当年你游湖落水,事后可有证据指向后院的柳氏?”
“确凿的证据是遍寻不见,可在旁敲侧击下,终归有人愿意开口道出当年的实情,只是如今时机未到,我怕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婍姐儿也知道这样才是最为稳妥,到底此时郡王府中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郡王妃,可这如夫人柳氏却是一人之下,漫说是府中的下人们了,就是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只怕也没有人肯吃罪于她的。
毕竟这府中还是一家之主的郡王爷最大,而自己的夫君在旁人眼中,只怕仅是占了嫡子的身份,不过挂了空名的郡王长子罢了。
“夫人也不必纠结与此,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想出个借口,将请托入股一事撩开手才是。”
“有理,这等麻烦之事还是莫要沾手为好。”对于单晏的这一果断决定,婍姐儿也是一百个赞同。旁人不知道,他们夫妻与晋王府中的那位侧妃是何种关系,却也不能将错就错上门请托。
“而且,端王爷那里怕也不好交代,一口回绝怕被看出破绽,却不等同于束手无策。”
“你想到了什么?只恐落霞坞里传出的消息,再不能叫他们看重了!”一句话透着两分酸涩之感,引得单晏忍不住朗笑了起来:“方才府前亲自扶了你下车,就是给这郡王府内的众人提个醒,日后谁还敢冷言冷语,放肆胡诌定没有好果子吃!”
“而且,落霞坞里的歌姬们也要随着夫人回府一并都散了干净!”
未等这旁再补上一句,却被婍姐儿摇头拦下:“先留着或许还有用武之地,也是未尝可知。如今断不能给柳氏半点机会,左右是多养几个歌姬而已,终究强过每日在跟前碍眼的良妾,看着心烦。”
“夫人安心,我这辈子是受够了所谓良妾的苦楚,哪里还敢自讨苦吃再摆一个眼前添渡。”好笑地勾了勾身边之人的下颌,附耳轻语道:“朝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也不知进来的那个是不是旁人特意安排在府里的眼线。”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随后又压低声音告诉两句,说的便是有关落霞坞中的几个可疑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