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时候,这些大半辈子都在土里刨食的老农户,更是深以为然。别看每次换下来的陈米,再不比当年的新米卖得上价,反倒成了庄子屡屡拿出来做了不少的善事义举。
正因为他们兄妹的身份不易张扬,这善举也仅限于渲、溢两城的范围之内。要说其中最得益者,便属时任州府、县衙的主官们了!
打着官府老爷们的名号在外舍粥、修路,莫要以为都是些无用之举,实则不然。
无论是一方父母,还是那州府衙门里的知府大人得了这一无需动用自家银子,便可博得好名声的善举,虽说没见多少现钱落入自己的腰包,可还是非常受用。
而自家庄子在地方上,也可享许久的太平,两者之间也算是互惠互利。再说了,婍姐儿兄妹也有自己的盘算,若是直接卖了这数目显眼的陈米,只怕会引得外人关注,始终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而且,如此每年都有储粮一桩在,到了秋收时庄子上不会一口气沽出太多的粮米,也算是防着外人艳羡的必要之举。有了官府衙门的照拂;又可防着旁人见财起意,暗中使手段;再每年挂名为本地的百姓们做些善举,也算是尽一份心了。
只是此事落在善于精打细算的眼中,定然是惋惜不已!放着一笔本可落袋的银子不要,偏生愿意行什么义举,还是挂在旁人名下,这何止是愚钝一说,只怕这东家是傻得厉害咯!
然而,此处的老庄头却是深信东家此举,必然是适得其所。东家常年不在庄子里坐镇,有了这份香火之情,本地的官员们也都深知这里的东家是有心帮自己做脸面。有道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连着几任都享受到了这份额外的殊荣,自是暗喜在心,要知道每年考校之时,这些大小善举也都被列入其中。
就算偶尔遇上个贪得无厌的新任,那些平日受了庄上打点的衙门老人,不但会暗中知会一声,更会帮着自家庄子细细分析了其中的利弊,给那位上任三把火的官员听了。
但凡是有些见识的主,便不会太过较真,若真是不幸遇上个冥顽不灵的,也是无碍。如今早已能独挡一面的老庄头,也不是从前那般只识地里庄稼的老农人了,同官府衙门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自然能顺利解决。
正因如此,这年间兄妹俩也开始学着放手好些事务。至于渲州郊外的这处山庄,虽说本是姑母同婍姐儿名下,但在不断的扩展后便成了他们兄妹四人,都有一份的产业所在。
但郑清如却是早已想好了其最终的归属,日后等夺回了京城的产业,都会分出一份与自家胞妹做陪嫁。更何况这处几乎是在婍姐儿精心规划之下愈发兴旺的所在,更是无容置疑,理应归于胞妹的名下。
这还是他同小七、小八兄弟三人坐定后,没说上几句就一致给出的却是答案。反观二房那三个同胞兄妹为了家中产业的归属,早在筹备大小姐的婚事之初,便闹得不可开交。
要不是府中对夫人的畏惧是由来已久,只怕这些闲言碎语,早就传得满城风雨咯!要知道,晋王答应娶了姌姐儿为侧妃,就是独独看中了国公府的丰厚产业。
身为家中独一无二的嫡子,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本该全都属于他的家业,被一个外嫁之女占了近半?再加上,还有个与姐姐一母同胞的嫡次女,早在懂事那会儿就万事比肩胞姐。只可惜论及样貌实在逊色一筹不止,再别提文采、女红了,更是相去甚远!
所以在看过了母亲给胞姐选定的陪嫁之物后,自然而然又起了攀比之心,最多不如嫡长女那般给足了一百二十抬之多,略减个十抬也使得。
可她却不知,父母双亲是看在晋王的面上,才忍痛从嫡子名下匀出了好些府中的珍藏,才不叫大闺女在正妃跟前矮人一头!二房夫妻俩本是存着攀比的心思,在他们看来他日这位顺理成章登基后,就自家女儿的容貌、才学,便可高出那所谓的正妃一头不止,就算国公府如今不过是仗着祖宗留下的爵位,还保有贵族的头衔,可在权势一项上到底不如人家。
但自家闺女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日后能走到哪一步,便不是外人可以断言的。要知道,当年那大和尚可是预言过,姌姐儿的生来就是富贵命,这勤王之功可没有几个能够得到的,更何况是女儿之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