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早亡的那位大夫人,倒是个深谋远虑的为防别家获悉后起了贪念,这许多的产业都不曾摆在明面上。只不知是什么人泄露了有关之事,才让二房夫妻得了手,或许也有可能是当年国公府内是太过混乱,所以才最终便宜了那头。”
“以老朽之见,后者也是居多数。一来,那郑家二小姐也曾提起过,出事之时漫说是她母亲身边的心腹妈妈们了,最后就连一贯性子温顺的姨娘都没能逃过一劫,更何况那些早已不知去向的下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说着又是一阵摇头低叹。
而这旁坐上的单晏更是颔首,冷声接到:“去了大夫人身边的心腹妈妈,才好对那般大的孩子动手,院子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正因当初的混乱,他们才好趁乱行事将大房所居的院子,彻底抽检一番!”
“正是这么一说。坏就坏在他们家老爷子没能及时出面……。”
谁知刚那旁叶师爷才起了个头,就被自家少主当即摆手拦下:“并非没有出面向阻,而是那位同样也遭二房的算计,只不过他们害怕老爷子真的就这么去了,那梦寐以求的爵位恐怕也是岌岌可危。此前几家的例子就活生生摆在那儿,他们又怎能重蹈覆辙,好歹守着老爷子装几天孝子,才是正经!”
说着倒是略略缓和了两分面色,抬头转向了郡王府所在那方,幽幽吐出一句:“至少我家那位父亲大人确实是真正的孝顺,对于此等之事却是不消做的。”
“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就连他家老爷子都不放过,可见这两夫妻的人品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怪不得大房才遭了大难,他们就急不可待要将一切据为己有。”忙不迭又冷哼一声,顺势抬头望了眼晋王府的方向:“等着瞧吧,被这般的父母教养出来的孩子,还能有什么好!”
不承想这旁的单晏听闻此句后,反倒讪讪笑道:“当初恐怕还真是被美色所惑,险些娶了个蛇蝎心肠的回来。亏得他们一家子都是心比天高,一门心思要攀那处高枝,倒是助我看清了一切。”
忙又顿了顿,回首比了比南方:“要说还是那郑家的小丫头提醒的对,她若无心做那高高在上的贵人,又怎会早早就惦记着出名一事?才貌双全是没错,可这心思不纯才是那致命之毒,常听人说娶妻娶贤,恐怕那位在晋王府中也不会按耐许久,日后定有好戏可看!”
“只怕还是一出大戏,晋王正妃娘家如今还掌着超过四成的兵权,就连当今圣上都对此忌惮三分,就算国公府那头能暗中帮村筹集资金,终究还是不及那头背后的势力,更得晋王看重。”直言一句后不忘深深看向自家少主:“还有一条,却是旁人未曾想起的,那便是这夺嫡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就可立竿见影的,所以他们家眼下的进项又能维持多少日子,恐怕才是重中之重!”
“先生所言极是,虽不是坐吃山空,他们府中的情形却也是再不比当初了。更别提,如今不但是咱们合两方之长,要将大房的产业尽数收回,难道旁的商号就会无动于衷?初时,大家或许还未察觉出什么来,但时日一长久就不好说咯!”
对于少主口中的不好说,叶师爷自是心知肚明,不过万事做得隐秘些,虽不敢断言定然无事,但引动大家争相抢夺的时日,必将被推迟一段,却是必然的。
就听得这旁之人,幽幽低喃一声:“只等拿回昔日被人强占的也就是了,至于后面那些无关产业,以二房那位的经营手段,也是不敢恭维。”与师爷两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懂行之人是一望便知,当年被他们接受的大房私产中,仍有丰厚进项的,也唯有那些无需专门之人看顾的铺子。反倒是那几家先后被改换了售卖货品的门脸儿,却是叫那些懂行之人唏嘘不已。
当然其中也有暗喜在心的,无须多问必定就是那些原先的同行商户们了。有道是同行是冤家,何况这个掌柜颇有能耐的,当年听说此桩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京城虽是繁华之地,但从此少了一家分杯羹的同行,怎会有人出声抱怨,若是知道了昔日这商号背后真正的小东家,如今更是不可多得的经营之才,只怕就乐不出来咯!
而此刻郑家这名字特意的酒楼,已是在短短一月时日就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当然其中与霞光阁金东家的全力以赴,不无关系。但一切此时是否要对单晏和盘托出,郑清如却还在犹豫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