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你们就会明白这绘制舆图的银子绝对值得!”
面上微微点头应了,可在心里婍姐儿却是忍不住暗捏了一把冷汗:“该不会用来谋划夺嫡的大事吧!我是没多想,当初就是冲着拿回自家产业去的,谁能想到这图对于他们举事,也是大有用处!”
不过自己这心中的猜想,却是不敢对身边的小七明言,事关重大不说。而且,有关京城的不明时局他们兄妹俩,也是早有默契断不敢再说与第三人听。
弟弟都还小,绕是口风甚紧也架不住经历不足,再则他们身为哥哥、姐姐的,自然要为他们两个小的遮挡风雨。要不是被二房逼急了眼,只怕也不会敢在朝中时局乱象丛生之际,越发加快步伐。
别看趁外头正乱的确颇有些奇效,但也有诸多不定因素存在,所以这就好比一把双刃剑,有时并不一味只对自己这方有利。
而婍姐儿素来就是个谨慎的性子,所以在此之前早已做足了功课,不但辛苦将内城的舆图绘制了出来,还在图稿之上做了不少的注释,只是在旁人眼中丝毫辨认不出罢了。
本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将这份隐秘之极的图稿都拿了出来,那背后的注解自然也没隐藏下去的必要。也不顾那旁一大一小两人惊奇的目光,直接摆了一旁的圈椅站了上去,将书架顶上的一本手稿摸了下来。
才刚轻盈落地,便稍稍偏过身子,顺势吹去了覆在封皮上薄薄的落尘,抬眼看向对面的单晏:“这些标记是我自己加注的上去的,毕竟那绘制舆图的人,并不知道我求取画稿的原因。”
见他面色惊喜加交的接过手去,才继续叮嘱一句:“当初只是为了应对二房所用,至于你是否能用上确实不好说,所以你也莫要抱太大希望!”
交待完了全部,才拉着自家弟弟转身出了书房,去隔壁正厅坐定吃茶。此刻独留下满脸激动的单晏,一手抚过铺满长榻的舆图欣喜万分,一手翻看了两页小丫头的加注之后,更是由不得啧啧称奇!
这得花了多少心思,居然将内城几条主要街巷中的住户人家,甚至于那几片商户云集的街市上的情形,都说明的清清楚楚。要不是他们姐弟俩就在隔壁正厅里坐着,屋里的这位就要放声笑了出来,自己虽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异禀,但本就是无心朝政的主。
若说当初答应了那位出手筹集资金,的确是出于无奈,但这些年一直偏爱在外游历,这京城的消息自然也就不太留意了。何况是这城中那条街巷里,住对门的两家原先就是同朝为官的,大前年的时候更成了儿女亲家。
再看看这一页上,居然连城中几家老字号当铺的分布,都给记录的一览无遗。就连他家几个分号掌柜的名字,都是有案可寻,更是可见一斑咯!
半个时辰后出了书房,这位倒是不急着入座,先是对着婍姐儿拱手谢道:“有了小姐的这份加注更是如虎添翼,日后若大事得成定当加倍回报!”
他这一朗声道谢不要紧,倒是把门口警戒的两人听得一阵惊心!
怎么才进到屋内半个多时辰,才刚踏出书房不待坐定,就是朗声一谢?兄弟俩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皆是一头的雾水,不明就里。
再说正厅里郑家小七,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家这个天才一般好些事都能无师自通的姐姐,实在是颇为能耐,可也不至于令这么一位见识颇广的主,如此诚恳道谢吧?
难不成刚才书架顶上摸出的手稿,其中记录的加注对于这位而言更是价值颇高?就在一旁小七心有迟疑之时,就听得方才落座对面的这位接着又是一句:“如今得了这份加注在手,更省却不少时日,你们家的事儿我定会不遗余力!”
“但他们家眼下有晋王这个倚仗,我们也需防备一二!”这旁的婍姐儿却是抬头看向了北面一眼,再次回过头来接着追问道:“而且你此番南下还有要紧之事,返身回京只怕也是遥遥无期?”
“这句倒是提醒了我。”说着已是直视对面反问的这位:“之前我们去看过的那片盐碱地,如今已寻好了合适治理之法,刚才进来时见你们姐弟都是懂行之人,我就有心邀了你去看顾一段时日。但此刻看来就你们兄妹而言,还是京城之事最是要紧,所以……。”
“单公子觉得我去替你看顾些时日,可使得?”不承想,一旁始终沉默少言的郑家庶弟,却是抢在前头毛遂自荐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