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现场,自家小姐此刻身处在无比冷清的洞房,实在是天差地别!
实则从最初被二房设计步入此局之中起,这场无人祝福的婚礼便注定是一场闹剧。想来乐见其成的,只怕除了那始作俑者外,就再无旁人了。而这里郡王府中能够从中受益者,在婍姐儿看来必定是这府里说得上话的主,首先怀疑之人,便是后院里的那位如夫人柳氏了。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明日一早免了自己的敬茶,想必那后院里的姨娘们也大可一并都省了。这倒不错,本来自己尚未及笄就无良长辈的威逼下,几乎是被强行押上了花轿。
随后一切令自己颇为不安的种种,倒是都可以一并免了,的确是求之不得。原先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婚礼,就算打一进郡王府的那刻起自己主仆三人,就此被圈在这座两进的院子里,在她看来也是再好不过的事儿。
这么一来,倒是在无形中等同于避开了所有的不利因素。首先拿自己勾销了前债的二房,定是不会再找麻烦了;再看这位名义上的夫君,也一定不想面对自己,索性来了个避而不见;随后这阖府上下的的仆役们,也会慢慢失对自己这里失了探究的兴趣。
久而久之,就算自己在后面小花园里,拔出花草都改种上时蔬只怕也没人会打理一二。正在自己细细盘算之际,就听得那旁轻轻掩了正厅里的门扇,疾步赶来回禀院内情形的肉桂,低声告诉道:“小姐所料没错,漫说是这院子里,就连外头看守门户的婆子,也只留了一个腿脚有些不便罢了。”
稍稍抬起臂膀比划了起来:“而且,这院子的位置只怕是偏的厉害,奴婢刚才借着院墙四周的水缸,站了那么小半会儿,愣是一个走动的人影都没瞧见。”
“今晚多少还得防着些那位的突然到访,等明晚我换了合适的衣裳,亲自训上一遍,再作道理。”偏过头来,指了指外间的长榻:“既然他们也不打算另遣了丫鬟在这院里,倒是无需拘束。索性你们就在我这外间休息下吧,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听了这话,一旁已是手脚麻利取了铺盖的胖丫鬟,倒是不忘提醒自家小姐:“奴婢刚才仔细看了一遍外面那一进,院子里原先就有一间小厨房,只是独缺了碗筷,别的倒是一应俱全,就连柴火、米粮也都是现成的。”
“倒是替我们主仆几个想得周全,看来是早就想好要圈了我们在这小院中……丁香等明天早起,你就取了二两银子给外头值守的坡脚婆子,悄悄使了她寻些简单的碗筷里便是。既然人家是早有打算,我们便入乡随俗,安静度日才好!”
换上了平日里常用的纯棉中衣,便让丁香吹熄了一旁的烛台,安稳入寝。反正无人在乎这场闹剧婚礼,又有谁会来提醒自己这位新任的奶奶,喜烛要点至天明。
事实上也果然如此,那门口值守的老婆子,本就是早被置之一旁的半废之人。原先在这郡王府中,就只在难得有人逛上一回的小花园中,做了个看园子的婆子,又因这院子本是郡王妃嫁入府中后,才开始营建的,所以后院里那位如夫人,很是厌弃这一处园子。
就连这园子里伺弄花草苗木的婆子们,也都被弃用一旁无人问津许久了,更何况她这么个腿脚都不利索的看门婆子。因此,这会儿天才蒙蒙亮,就见门口探出一张稚嫩的陌生面孔来,已是吃惊不小。
怎么不见这府里另给安排的丫鬟、婆子,居然是奶奶自己陪嫁的小丫鬟探头出来?再定睛一看这丫鬟身上的穿戴,便知早先的传闻并非有假,还真是……也难怪公子爷是一百个不乐意咯!
眼见着后院里那位是嚣张得很,可架不住王爷一门心思只在她身上转悠,就连前后进府的年轻姨娘们,也都不是对手。而今府里终于攀到了新奶奶进门,却不想真是与前不久,满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地传闻一般,的确是个破落贵族家的小姐。
实在是可惜了自家公子那般的好人品,要是郡王妃地下有灵,定被气得不成样子!这里想着往事,不免摇头一叹,却见那旁的小丫鬟已是和和气气,走近自己两步低声言语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满以为万事大吉的国公府中,却得到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哦,你是说那领了学生们一路游历的先生,病倒在途中所以这些学生们,也只得暂留不少时日?”当听到大房家两个幼子,一时之间恐怕无法返回京畿的消息,夫妻俩忙不迭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才摆手屏退了左右,商量起了随后之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