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头管事妈妈每季便要来盘一回账,指不定那铺里的大掌柜就自作主张,将二楼雅间里的那整套的上等桌椅、家具,都给换了现银来充账面咯!
至于为何不敢对底下散座那些,也尚算不错的家具动心思,当然是怕让人一目了然的缘故。期间种种此刻身在内城之外的婍姐儿,自是全然不知。
若等事后获悉实情,想必也会对那个认真盘账的管事妈妈,另眼看待。不说二房那位对待下人的手段,实在不敢苟同,但她身边的几个老嬷嬷、管事妈妈之流的仆妇,其中倒也不乏忠心尽职之人。
只是此刻对店内的情形,尚无更多掌握的婍姐儿,眼下仅有的一份资料也是由霞光阁两日前,才刚送出内城的。如今结合了二房着急顶给了自家亲戚,便更是确定无误,那处所在必是他大房名下的私产之一,才对!
“据霞光阁送来的消息可知,那间茶楼正是在我家出事后的两个月内,匆忙改换了掌柜与买卖。得知这些,我便有了三分肯定是旧时被他们抢占了去的产业,如今又这般匆忙寻了自家亲戚接手,更是嫌疑重重。”
听到这里,无论是对面的陆娘子,还是身边的大丫鬟都已随之点头不止:“八成就是。只是他们如今好似没有花销的地方,怎么还将铺面往外沽出?难不成那暗中的手段,十分费银子?”
身边的文竹一连两问,倒是让对面而坐的两人,皆是为之一征对视了两眼。片刻沉寂后,才听得这旁婍姐儿颔首接到:“看来,那间铺面的情形不可不查,对于二房暗中的动作更需提防三分。眼下虽失了他们府上往外发卖仆役,这一确实的消息来源。但那新近接手铺子的亲戚,却不失为一个突破的所在!”
“小姐是想让霞光阁那里着手打探?”陆娘子忙不迭出口追问一句,还不忘偏转头来望了一眼内城的方向。
却被婍姐儿摆了摆手,否认道:“此刻就让人从旁打探,反倒引得二房那头的警惕,倒不如索性等那铺子重新开张之际,想个法子为哪家供货源,或许才最为有利!”
“供货与他家?”仔细捉摸其中的深意,不过片刻之后陆娘子已是颔首接到:“到底还是咱们家小姐有应对之策。此般时刻,二房那头只怕是十年怕井绳,真要在这小事上失策,日后想要追回铺子就难了,还是按小姐说的谨慎行事为妙!”
这旁婍姐儿已然颔首,补充道:“不过还需提醒金东家,对其供货既不必给与低价,也无须来往太勤,这般不近不远,才会让人分外安心不是。再则,还得安排好了人选,引得那新东家自己寻了上门才是再好不过!”
“惟有一桩,就不知以他霞光阁如今的实力,可能办到?”听到自家小姐有所顾虑,屋内两人已是不约而同望向过来。
“小姐可是忘了,他家不是在同一片地界上,暗中还留了几处产业不曾让外人所知,想必以其中一处为……。”
谁知,这里才刚出口,却被婍姐儿当场打断。只见她抬了抬眉反问一句道:“若是你家被人在暗中算计,错失了更进一步的良机,是否还会轻易听信他人之言?”
“自然不会……。”一旁应话之人是脱口而出,显然文竹此刻已是明白了小姐那句的所指。不禁认真点了点头,接口道:“所以不敢将霞光阁名下的产业暴露,也是为防那头的警惕之心。”
“这只是其一,想他霞光阁能在如此之短的时日内,查出当年的旧事,只怕也是得了多方的消息。同理亦是如此,想必二房那头能在这数日之中,便将偌大一间铺面悄悄转手而出,此中或许用了非常手段,却不乏另有不为外人所知的门道才对!”
而颜家小哥想用供货之法,将那新开张的茶楼详实,逐步掌握清楚却是令霞光阁的这位东家,意外非常!
“年纪虽小,可这生意上的手段倒是懂得不少,这等的徐徐图之的法子,倒是颇为别出心裁!只是他家如此急迫,想要一举拿下这间铺子,到底是看重了旧时的风光,还是那上佳的市口?”
“无论是哪一项,以小的看这单买卖咱们定是稳赚不亏!”
“哦,你且说说其中的愿意何在?”听得那旁自家大掌柜,满口的赞同之意,已是叫人吃惊不小。原先对于这颜家小哥,这位有过赞许的时刻,却从未这般地喜色顿显。想到关键之处,不免要多问一句方可安心,定夺此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