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另有人刻意动了手脚,也未可知!”一想到,恐怕另有一隐藏更深的势力,在暗中阻挠此事,便不由得一阵心悸。
这种已许久未见的感受,实在叫人难受无比,就似当年被迫出府游历一般。咽下一口早已凉透的残茶,才微微阖眼凝神一二,将此事由头至尾重又细想了一遍后,不由连连颔首:“真要是那方有意出手阻挠与我,又怎会自家出面,毕竟为了一间并不起眼的小门脸儿,就此暴露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是越思越想越确定,必是这般无疑。原本自己也曾想过,会否是那一直躲在暗处,势要与自家同胞一争高下的那位,有意试探自己的手段罢了。但此刻,前后联系之下,却是否认了这一可能。
已是早与自己说定了此桩,此刻出手试探却是大可不必,再则为防被其胞兄有所察觉,就连他暗中秘训多年的顶尖探子,也都不曾轻易放了一人入京,更何况如此周详的筹谋?
相通了其中的关键,自是对那方抢先一步拿下铺面的商户,彻底失了兴趣,反倒更加着力对那两家牙行的探询,却是在三日之后有更甚之势。
就此,被正在自家宅院内静心绘制外城舆图的婍姐儿,一阵地轻笑摇头:“看来这位的警惕之心,还真是不可小觑!要不是由哥哥那儿才得了消息,这外城之中的产业,原本在我大房手中的也不过仅有四、五处罢了。眼下已有过半之数顺利接手,余下那间门脸儿却是要从长计议了。”
本来此时已顺利收回的四处,都是些并不怎么起眼的中等铺面罢了,但余下那间却是另当别论。虽不比如今已被那郡王长子说定了七八分的铺面,却也是仅次与其后的另一间存在。
若想一蹴而就,怕是绝无可能,再仿效先前之法更是不成。此刻熄了对方的警惕之心,早已撤回了暗中紧盯之人,自己这般行事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也唯有徐徐图之了,毕竟不急于一时,再则内城之中才是我家众多产业的集中所在,还需格外留意一二。如今只等我哥哥年内到达后,再作打算了,量二房也不敢一股脑全都抛将出来!”
言语间笃定无比,却并非是无凭无据,红口白牙顺便一提。至于此刻那被其忌惮三分的郡王长子,早已调动了人马回了内城之中,却尚未知晓分毫。
同样毫不知情的陆娘子,也是长长松了口气,微笑应到:“正是这么一说。谁又会知,这般新旧东主双方都各自请了牙行代劳,不曾露出一面也可谈拢了这买卖,只怕是不常见,可这格外丰厚的报酬也实在是诱惑之极!”
一提到此事之所以,顺当无比,却与这买卖双方的出手豪气颇有关系。即便有些拮据,但这国公府的颜面却更是不容有失,因而多花费些额外用度,也是无可厚非。而婍姐儿这方也是只求速成,至于这早已准备下的好处银子,自是不必说了。
“小姐的眼光真是没的说,这冯牙郎倒是真的不贪,那份好处银子他更是频频推辞,直到提及日后之需,他才一口应下。的确是个恪守本分,颇讲道义的,至于那暗中指点了他几句的新去处,只怕此刻已领了自家娘子,前去一探究竟咯!”
说起这些天来,有意让小丫鬟们几个帮忙另找一处,更为像样的居所,婍姐儿也没少动用手中的资源。一来,这外城的舆图虽说尚未全部成型,但已隐隐有了大致的轮廓,却是不假。如今只需再细细添加了各家铺面的位置所在,便算是完成过半了,余下之事就是将那朝中为官人家的具体宅院,陆续加入其中便可。
其次,更是令人吃惊不小,此刻距离婍姐儿一行入京,不过三月未满,却已能将整个外城划分成了若干分布区域。其中以何等人士为主,分别从事何种营生,皆是一目了然。至于有少部分,本是寒门子弟出生的未流官员,仍是寄居在朝廷供给的院落之外,怕是另有一些候补上任的副职,更是不得不同人合租一处宅院,也是并不鲜见。
而之前被文竹暗中替点了方向的所在,正是与那顺天府衙中的一位书吏合租的宅院。问明了同在此院住下的那家,是何根底,已是叫他夫妻二人忍不住欣喜满怀,更别提此地的租子,虽高过原先的屋舍足有倍余之多,但在他们看来却是再值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