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才又苦笑着道明了缘由:“年前曾有一笔生意与他们有些关联,只是事前得知他们背后的势力这般了得,才当机立断退开了一旁。如今小丫鬟们在京城瞧见了那家的车马,不免心有余悸罢了!”
听得东家如此解释,那旁的掌柜娘子也已是不住点头,认同不已道:“东家说的没错,这般的门第哪里是我们这小本买卖可以吃罪得起的……总之,还是远着些的好!”
被陆娘子亲自送出了院外,这刘氏还忍不住低声提醒一句:“你也多在咱们东家身边劝劝,生意要紧可这京城里的权贵人家,实在不是我们这等普通民户可以得罪的。”
忙不迭又回头望了正院一眼,才又接着轻声继续道:“我家大姑姐口风虽紧的很,就连我家那口子也没全都明说了,可咱们夫妻俩多少能猜出两分。想必咱们这位东家也是有些来头的,至少也得是个官宦家的大小姐才对。原先早就听人念叨,说什么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如今看来还真是这般哦!”
“就拿咱们那条街面的商号来说,只怕除了咱们这零星的二、三家外,别的铺面多少可都有官宦人家在背后依仗着!还得劳烦你好生劝劝东家,咱们铺子如今的生意已经足够了,犯不着同那般的权贵人家争一口气,实在是犯不着的!”
“刘婶安心便是,咱们家小姐你还不知道,最是小心谨慎的就属这位了。外加三爷年底之前,指不定也要来京多留一阵,小姐自是更为仔细三分,哪里还能同那般门第的人家有丝毫的联系,不是。你且安心在铺中忙活买卖就是了,小姐让小丫鬟们在外盯着,这不也是怕他们察觉。”
“哦,我明白了,难怪咱们东家自入京后,已是再不像先前还在南面的时候,如今可是鲜少上街逛上一圈。”禁不住,连声叹息:“这些人仗着自己是权贵家出身,就恨不得满天下的好处,都让他们几家占尽咯!可是苦了咱们东家了,这段时日可怎么好。整日被闷在这院子里,还真是……哎,旁的刘婶也不说了,你们帮忙多盯着点那头也就是了。”
缓慢步下台阶,忙又折返回垂花门前,低声告诉一句:“米行里万事都由我们夫妻看顾妥贴,一定不让东家忧心分毫,等三爷秋后押了新米入京,更能将这进项再添不少!”
远远看着那身影步出了外院,陆娘子才随之点了点头,转回正院书房之中:“想必这消息传到了贺掌柜耳中,又是一阵惊心不已!”
“有过不少经历,再加之这些在京的日子,至少应该比他家娘子略好上一些,才是。至于今日的突然所获,樱桃你们且再仔细说了与我听,才好判断那位究竟是怎么作想的?年前还一副唯恐躲避不及的样子,今日居然敢这般长驱直入,居然还是直奔内城而去!”
“怕不是那郡王府中,出了何等了不得的大事?”
被一旁才刚坐定的陆娘子,这一提醒婍姐儿也是为之一怔:“倒是有些可能,想来此刻也再无一项能让这位,如此着急赶回这京城之中的。”除非是哪宫阙之内,另有非常之事发生,才会有些突然之举才是。只是这随后的一句,却不敢在丫鬟们面前提及半分,此般猜度也惟有在姑母同哥哥跟前,才敢畅所欲言的。
不露痕迹,稳了稳心神,婍姐儿才端起杯来轻啜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以你们刚才所见,那对人马中可有那蔡记叶账房的身影,跟随在旁?”
“回小姐,不曾见到他家的账房先生,另外就连余下的侍卫也都没在车马两旁,这才是叫奴婢们好生奇怪的地方!”
“哦,竟然着急如此,就连随身护卫也都不曾带走一二?”才刚要追问一句,不禁猛然抬头看向一旁的文竹:“你且拿了之前的资料来我看!这般的不同寻常,实在令人费解的很,如果说是因为郡王府中有大事发生,这位理应带足了人马赶回帮村,才是正经。”
“如今倒好,非但不见侍卫一众,就连一直紧随其旁的叶账房也都未在其列,反倒透着股子怪异的味道,实在……看来,与我们之前的判断有误,显然他们府里兄弟间的关系并不如明面上所见那般,是兄友弟恭相处和睦。”
听闻这句,一旁的陆娘子已然接过了稿件,顺着婍姐儿指尖点划过的那段,仔细研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