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看不出,那颜东家也是雷厉风行的主,这才没来多少时日,就已经寻到了合适的落脚处。可见,他家在京城开设铺面,也必定是早有精心准备的!”
“那可不是。刚好还有一桩,要你贺掌柜可以顺手助上一把。这不,他们主仆一行不过几人而已。这会儿,铺子里的家伙什儿倒是都不缺,只是布庄也得有个布庄的样子,要等他们自家的货物随后运到京城,只怕一等就是大半个月,要不……。”
欲言又止,便是打上了自己铺中才刚入库不及两月的那些,易米而来的棉布百多匹。此刻已无需对方点明关键,贺掌柜也已是心知肚明的很,定是东家拿定的主意。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自己这米行库内布料的去处,又可因此同东家见上一面,却又是无人知晓,一切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之举罢了。至于另外再添些银子,酬谢这牙郎一二,已不算什么要紧之事咯。
而早在一日前,便已有意无意间漏了口风与牙郎的婍姐儿,自是深信以贺掌柜的眼力,定能明白自己的用意何在。今日也果然是不负所望,不等冯牙郎说完全部,这边坐定的贺掌柜已是明白了东家的深意何在。
果不其然,待明日安排了双方茶楼相商布料一事时,就听得这旁东家已然含笑言道:“到底以贺掌柜的见识,定能一眼看出这里的要害所在。就此时的境遇而言,安静避在幕后才是必要之举。”
“一来,我要着手收集京城各大商号的详细资料,单这一项便不可太过招摇过市,毕竟是在这天子脚下,更得小心收敛些。二来,便是为了让人瞧不出种种端倪,早早将我们这一新冒出的商号扼杀在襁褓之中,才要这般分拆开来,徐徐图之。”
“东家的意思,贺某明白,这里是什么地界,到底不比当年还在渲州城时那般,好歹也是本土本乡出身,自是不能同日而语!要是在未入京接手这商铺之前,贺某明知两地差别颇大,多少还会心存三分侥幸,但如今却是早已没了当初的心思。”
见他连叹两声,这旁婍姐儿才缓缓颔首,应了一句:“眼下才刚起头,就算先前在南北各地跑过了不少地方,可这里毕竟是皇城帝都又怎能同日而语。不过只要摸准了内、外两城的商家分布;各家又都经营何等买卖;再来,更需小心万分的便是他们背后的各方势力,似我们这等初来乍到的小买卖人家,越发得在事前准备一二。”
“就好似,之前我们曾在渲州城中,彻底查明一般。若无当初的小心谨慎,只怕就连选定那半条街面,再略作改动的必要都无,更何况也因此一准备,前后避过了多少的麻烦。我也晓得,此地非比寻常想要在如此之短,彻底查个分明,的确难以办到。”
见其停下片刻,那旁贺掌柜却已连连摆手,忙不迭接了一句:“内城不敢想,可这外城的地界上却也并不是太难,只要多花费些时日必定能成,要是东家着急怕是……。”
“如今有了贺掌柜之前详细记录的资料,已是足够让这布庄顺利开了张,只是想要早日稳住脚跟,还要由外城的各大布行入手,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内城种种,此刻却是不必太过执着,只怕以眼下的规模想要入驻内城,就犹如痴人说梦一般,遥不可及。”
这里话音才落,便随之顺手拿出了一本账目,推至对方面前:“你且小心收好了,这是如今新换的密信书稿,往后似今日这般茶楼相商的机会,只怕不会太多。但以我之见,那牙郎倒可以用上一用。”
“东家的意思可是想要说服他入了咱们商号?”
却见这旁是轻笑摇头,饮了口茶水后,才不紧不慢吐出一句:“这人还是继续留在牙行,与我们商号而言才是最好。毕竟以其对外城各家商号的了解,再加之临近这一片中百姓的所需,更是无人能及!”
环顾了四周一眼,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刚才那句无人能及,便是指的此刻屋内众人。
眼下就连婍姐儿自己都对这外城是知之甚少,更何况,其余之人只怕更是不敢夸口一二。再别提,一惯眼力劲十足的贺掌柜,也必定不会以为,这前后半年许的时日,就足够自己将一切掌握在手了!
就在此次见面相商后,两队人马也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别看现在尚无旁的事情交给那牙郎来办,但由其口中所获的大小消息,却是从未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