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了几句。只见老妈妈也是缓缓颔首,应了一声后便领着黄桃两人,转回了东厢之中。
两人匆匆赶来,才刚门旁立定就听自家小姐,缓声言道:“如今有你们两个厨房当差,也不必照之前那般每日煎药,反倒可寻了外院的厨娘,学几样拿手的饭食,等日后随了我姑母搬离之时,也可发挥所长,有用武之地。”
本就用心当差的两人,早在先前被告知身契转入这位名下,便已暗自欢喜了一阵。要说自家这主子脾气不错,又不似别家小姐那般跋扈非常,已算是万幸之事。
若说在离开荒宅之前,还未觉得杨桃姐姐常挂嘴边的言语,确实非常。但当这一路来的所见所闻,便已逐渐认同了起来,毕竟出了荒宅那片,马车路径大小城镇之时,都会听过有关主家厉害,奴仆苦不堪言的事例。
旁的不提,单这两日中偷听院前看护的老婆子们,私下的小声议论,便是可想而知。何况,与她们而言自家小姐本就是国公府,正经主子的身份,却被正院那位说成本家亲戚一事,颇为错讹。
不过在院中几位姐姐有意无意的暗示下,才未敢开口追问其中的根源何在。但心中的疑问,却始终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掠过,此刻再听自家小姐这么一提,愈发是深信不疑。
显然如今正院里住着的那位大小姐,并非如外间传言的那般,是位温婉好脾气的主。反倒极有可能,对自家的孤女堂妹,很是不屑。
至于仍在南方书院用功苦读的两位小爷,这两个小丫鬟也只有过些许的耳闻罢了,但在她们看来,想必府里对待那两位主子,也未必会比自家小姐好上三分。
从当场卖身入府起,一路跟随的就是眼前这位,而今听到自家小姐的种种不公遭遇,自是越加用心厨房的差事。也因此,不过两日功夫本就打算,不日启程的大小姐,突然有了一个急切的念头,带上东园堂妹身边的贴身之人,去到姑母处明示大归后另择他处安身之事。
“大小姐为何如此着急,待我们回去京城,再与主子商议岂不更为妥当?”一旁仍有不解的老嬷嬷,忙是低声劝道一二。
却被这位小主子,当场拦道:“嬷嬷还不明白,若是叫她们姑侄俩得了先机,我们二房岂不是有苦难言?别看我家那位小堂妹,自小跟了姑母去到南方静养,但在姑母眼中,只怕还是留在京城之内方是上上之选!”
听得此举,那旁的老嬷嬷已是微微一征,才要启口追问一句,又被这旁之人抢先一步,继续言道:“嬷嬷也是久居京城的,若是问起两地大夫的能耐,相较之下可是一目了然?”
“呀,果然还是大小姐您深谋远虑!”惊呼出声,心中也不由暗暗庆幸,如此看来自家也算没押错宝。要说夫人本就是个懂得算计的主,但眼前这位尚未及笄的大小姐,恐怕也并不如先前所见那般简单。
自然又联想到当年那则预言,更是笃定三分,显然自己这回随行出京,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若是有朝一日,这位小主子顺利成了那贵不可言之人,即便自己无福跟随了去,但在家中几个孩子来讲,却是最好不过的去处!
转念思量片刻,忙又凑近两步补了一句:“只怕东园那位,眼下久病初愈一时还离了贴身的大丫鬟,您又如何说服与她?”
“自是要苦口婆心,一五一十说明详尽!”却不知,东园那位在她看来未曾经历过风雨的娇弱之人,却在两日之前,当面提及姑母大归之期那会儿,就已将这一切估算准确了。
同样是两世为人,又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秉性,再加之悄悄由正院小丫鬟们的窃窃私语与门前老婆子的私下议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之后,便有九成把握,那位大小姐随后的决断。
而今日带了文竹上路,送信入京,便已在婍姐儿的意料之中。至于那家书中的所提之事,自是为了迷惑二房之用罢了,一切关键都在大丫鬟的心底深藏,只等面见正主才会尽数吐露而出。
至于婍姐儿的病况,也会随着大丫鬟的突然离去,略略放缓好转的速度,才是必要之举。而此刻已提前半日驶入外城的这位,听完了一旁心服的急报,自是欢喜在心,不免颇为得意地朝那旁的老嬷嬷看了一眼,才启口问道:“嬷嬷以为,此番之举可是有用的很,只是碍于要及早送这姑侄俩出京,所以那丫鬟却是动不得,若是不然我还正想留她在京一段时日,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