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领着文竹,由夹道去了东偏园中。
而屋内由林妈妈帮村下,两个小丫鬟布置停当后,也一并抬脚出了东园,这回去的方向却是外院厨房。此番之举,让门口负责看护的老婆子都不由得,疑惑万分:“你说,今个这是怎么了?都大半个月没能出过一回院子了,怎么想到引了他家主子往园子去逛,还由林妈妈亲自去到外头厨房里,让她们帮忙准备吃食?”
“没听见刚才京里那位大小姐的车马,已经到了咱们田庄。你想啊,她们主仆几个虽说打着本家小姐的旗号,暂时小住一段,又怎么比不得上今日来的那位,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大小姐!”
“也是,不过是个族亲家的女儿罢了,到底不是正经小姐,哪里比得上?不敢怠慢了那位,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何况还借着人家的别院安身,更该万事仔细着些,才对!”说着,那边应话的老婆子脸上,居然也露出了久违的得意之色。
两人不禁对望了一眼,又双双转头瞥了隔壁东偏园的方向,都不禁会意一笑:“难怪想着领她主子往园子里去候着,别说她们那屋子是呛得人实在够呛,平日里只要一踏进这门里,一股子药渣……。”
这头两老婆子正偷笑得来劲,就听得庄头的声音传来,忙不迭是一并起身,立定两旁:“回大小姐,东园里借住的本家小姐,刚才就去了隔壁园子里的水榭,这不正候着大小姐您哪!”不待那旁有人来问,其中年纪较长的婆子,已是朗声禀道。
谁知,听了她的回禀后,不是问及平日这东园里的异样之处,也不过问那主仆几人的起居饮食,反倒一个劲的追问前天夜里,那闯入内院之人的言语所及。
良久后,才好似得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才由转回这里的林妈妈引了她们一行,直接去了隔壁的园子小坐片刻。直到安然送走了,那位去前面的主园,这旁主仆几个才稍有安心:“显然二房为了此次大赛所费不小!绕是那位的才华如何了得,竟然能力压群芳,却是始料未及的,毕竟当日我们也曾探过几家千金的底。要知道,这京城之中本就藏龙卧虎,漫说别的王侯之家了,就算同样的功勋府上也养着不少技艺出众的绣工,又怎么会让她一枝独秀,赢得这般轻松?”
听到这里,一旁的老妈妈也不禁是连连摇头:“还有那最后被当今赏下的县主封号,更令人是难以置信!”
“分明就是一普通商家主办的女红赛事,最终这获胜之人居然被当今下旨封了县主,的确太过意外了。别看她如今不过是空挂名,没有封地在手,却等同于给本就立足尚显不稳的新任庄国公,一个强势的助力。”言罢此句,婍姐儿自己都不由低声连叹两声:“日后想要夺回本该属于大房的一切,只怕是越加难上几分!”
此刻一旁忍不住愤愤出声的文竹,不禁牙咬吐出一句:“摆明就是为炫耀而来,真不知二老爷那般的六品文官承袭了功勋门第,朝中就没有一家提出质问?”
“质问?就连当今那位都已给了封赏,怎会有哪个不识时务的敢在这节骨眼上,提及一二。百般奉承都恐怕落与人后,更何况主院里的那位的命数,只怕更令朝中各家忌惮三分,才对!”摆手拦下了身边大丫鬟的愤愤不平,正待吩咐了小丫鬟们准备伤药,将病患抬了出来立马给换上。
却听得门外脚步声异常,顿时屋内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起来,若此刻那位去而复返,这内室靠坐在屏风之后的外男,又该如何解释?
到底是堂姐到访,婍姐儿自是不好像先前还在京时,一旁呆坐便好。只因前次为避一劫,而突然病情好转,已然引得二房的侧目。此番二房这位简装匆忙出行,便是为一探究竟。
至于其中更为要紧的另一桩,却是不会对人提及,因此就连随行到此的老人们中,也唯有二夫人身边的那老嬷嬷,才知实情如何。倒不怕事情败露,而是担忧京郊田庄上的婍姐儿,当晚是否与那被救回之人,打过照面!
究其原因,却只有认定自己贵人之命的姌姐儿,格外在意。无论是她的出身门第也罢,还是自身的才情也好,都是京中一等一的世家才女。倘若因为那大房的呆堂妹,而坏了大事,又该如何是好?
当然,另有一桩如今虽已并大碍。但在二房看来,还需警惕的一二的是,这大房侄女的病况真因再一次惊吓过度,起了变化,继而逐渐恢复如初了,日后若问起当年的种种疑点,他们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