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就是唐军兵士也是钦佩无已,一个劲的想“这是我们大唐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吐蕃人,突厥人,都没有他们善战!”
根本不需要哥舒翰的命令,唐军自动停下来,开始劝降:“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安拉!安拉!”大食兵士高举手中的大马士革刀,眼睛泛红,狂热的呐喊起来,根本没有一点投降的打算。
哥舒翰焦躁不安起来,不住踱来踱去,猛的把头盔砸在地上,喝道:“传令:他们不愿降,就全部歼灭,不留一个活口!”命令一下达,额头上的汗水就渗出来了,忙用右手抹拭。
不是哥舒翰心软,哥舒翰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心硬如铁,不要说几万人,就是要杀几十万人他也不会皱下眉头,只是,这些大食兵士实在是让人钦佩。哥舒翰一百二十个愿意他们投降,可是,他们不愿降,只能歼灭了。
陈晚荣也是叹口气,在哥舒翰肩头拍拍道:“哥舒兄,我比你幸运,我是监军,不必下达这样犯罪似的命令!传令:集中所有火炮,密集轰炸!”
“谢谢!”哥舒翰在陈晚荣肩头轻拍一下,再也没有说话。
陈晚荣也明白他的意思,这种命令和犯罪没有什么区别。说不定哥舒翰会负疚一辈子,陈晚荣命令火炮轰炸,那会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他的负疚感。
战场上的事情,让人难以说清楚。有时,你不想打了,可是,还不得不下达杀戮命令!
命令传下,炮兵把所有的火炮集中起来,照着人群里倾泄炮弹。一轮排炮过后,大食军队里必然出现一大片空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残肢断臂越来越多,鲜血来不及浸入土里,汇成一道道小溪,注入壕沟里,积成一泓泓血湖。
在这种情下,用火炮来轰炸是唐军最好的选择。说实在的,真要命令唐军上前砍杀的话,尽管他们杀人无数,也不见得能执行这道命令,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愿做无谓的杀戮。只是列阵以待,担任警戒。
其实,唐军的警戒是多余的,大食军队没有人作出突围的努力。他们站得直直的,高举着大马士革弯刀,不住颂念《古兰经》,一脸的庄严圣洁。
在轰鸣的火炮声中,唯有颂念的声音与之相和,交织成一首非常特别的战地之歌!
望着这奇怪的一幕,众人不住摇头,哥舒翰一脸的迷茫:“他们信仰穆斯林,用得着把命都搭上么?”
这话正是众将所想,不住默默点头。
“这是宗教狂热!”陈晚荣叹息着解释,心里想“在现代社会,穆斯林以‘圣战’为名,制造‘人体炸弹’,大搞恐怖袭击,那也是宗教狂热!”
终于,火炮不再轰鸣了,仅存的数万大食军队全部倒在血泊中。陈晚荣他们这才过去察看,来到近处,陈晚荣就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气,让人几欲作呕。
自从征战吐蕃开始,陈晚荣在尸山血海里打过无数次的滚,对血腥气一点也没有感觉,可是如今天这般浓烈的血腥气还没有闻到过。
不是陈晚荣不顶用,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如陈晚荣这般反应的还有哥舒翰他们,就是连心性最硬的杨思勖也不是住干呕。杨思勖是所有人里面心肠最硬的一个,历史上的杨思勖曾经生吃人心,就连他都抵挡不住,可以想象问题有多么严重。
陈晚荣拼命忍住,没有看脚下,一个踏空,摔到壕沟里,只见一朵血花绽放,在阳光照射下格外美丽。
哥舒翰忙把陈晚荣拉起来,只见陈晚荣右腿膝盖以下全是红色的稀泥。壕沟是哈查只为了对付唐军重装步兵而挖掘的,土质松软,血水溅出,都给浸泡成泥浆了。如此之事,尽管哥舒上过战场的次数不少,就没有碰到过,不住咂舌:“这是造孽!该死的穆斯林!”
“不能再让穆斯林毁害人!”田仁琬眼里不住涌出热泪:“这些人,他们既不降,又不战,就在这里等着挨炸,这是打仗么?”
“他们虽然没有打,可是他们的心为狂热所占据,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随时都有可能出事,我们不能不杀了他们!”杨思勖叹口气,说出众人的想法。
这是情势所逼,不得不杀!众人默默点头。
平静一下心神,哥舒翰开始下达命令:“陈兄,哈查只新败,我们就应该乘胜追击,不给他以任何喘息之机。我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一部分留下来清理战场,另一部分立即追击。”
这是绝对英明的决断,陈晚荣点头道:“正该如此。”
哥舒翰接着道:“陈兄负有治理之责,这留下来一事非你莫属了,你点几个人留下来,其他的人立即出发!”
陈晚荣实在不想留下来,想去追击,可是,哥舒翰说得没错,陈晚荣负有治理之责,张九龄和韩休他们还没有赶到,他不留下来,谁能留呢?只得道:“我留就是了。封将军和王忠嗣留下来,再给我留一万军队就行了。”
王忠嗣马上反对:“我凭什么留下来?我要去追敌!”
“就凭你小,才要你留下来!”陈晚荣毫不客气的道:“你力气小,追上敌人也杀不了,还不如留下来做事。”
“你又欺负人!欺负我小!”王忠嗣的嘴巴都噘到天上去了。
哥舒翰在他额头上一个爆栗:“你不想留下来也可以,马上回长安吧!走了!”也不管王忠嗣的反应,带着人去了。不一会儿,唐军整队出发,开始了大追击。
陈晚荣安排任务:“封将军,你马上组建军队。从当地百姓中挑选忠诚可靠,身子强壮的人从军,我们发给他们的武器,训练他们。”
这是早就想好的事情,封常清很想去追击敌人,可是,这事太过重要,要是不做好的话,光靠唐朝几十万兵力不可能控制得了广阔的大食帝国,只得领命行事。
“王忠嗣,别不服气了!”陈晚荣嘿嘿一笑,有点没好意:“你马上调集人手,打扫战场,把尸体集中起来,泼上猛火油烧掉。现在天气很热,要是不处理好,会瘟疫流行。”
王忠嗣瞪了陈晚荣一眼,一张嘴嘀嘀咕咕,好象老和尚念经一般,骑着马去办事了。
唐军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与大食军队既是掠夺,又是贩卖奴仆,还强迫百姓改换信仰比起来,是鲜明的对比。百姓听说要处理战场,无不是欣然前来帮忙,望着积尸如山的战场,百姓兴奋不已,齐声高呼:“大唐万岁!大唐万岁!”
从征服角度来说,古太白是成功的。只是,他的措置太过强硬,既掠夺人口为奴仆,又大肆杀戮,还强迫当地百姓改换信仰,要他们信奉穆斯林,这在很大程度上让百姓愤恨,无时无刻不在盼望他们完蛋。
现在,这一心愿终于成真,给远道而来的唐军实现了,要他们不感恩戴德都不成。百姓不是陈晚荣他们,陈晚荣他们有着军人的荣誉,象古太白他们那样无意义的抵抗,他们觉得杀起来没意思。百姓却不管那些,巴不得古太白他们死得精光,死得越多越好,欢呼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找到古太白没有?”陈晚荣最关心的就是古太白的下落。
“在这里!”兵士把古太白抬了过来。
陈晚荣一瞧,古太白给炮弹炸得不成模样,半边头颅没了,脑浆染红了半边身子。不过,他却是一脸的虔诚肃穆,右手紧握着大马士革刀,兵士扳也扳不开。
“不要扳了,给他换套衣服,挖个坑,厚葬!”同是军人,陈晚荣对古太白还是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