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恭喜老爷子!”陈晚荣知道他不愿声张,压低声音道喜。
李清泉笑呵呵的,嘴都合不拢了:“晚荣,这都是您的功劳,要不是您,我哪能赚到这么多。光是狐裘我就赚了这个数。”伸出两个指头,就是两千两。
他做狐裘是陈晚荣的主意,高马两家能搭上线是陈晚荣的关系,制革用的是陈晚荣的鞣剂,处处打上陈晚荣的烙印,要不是陈晚荣,他绝对赚不到这个数。打从心里对陈晚荣感激,是以一见面就通报成就了。
“哪里哪里,老爷子言重了,这都是您努力的结果,我哪有功劳!”陈晚荣保持一贯的谦逊作风。
李清泉呵呵直笑,放开陈晚荣,这才去和郑晴他们见礼。叙礼完毕,把众人请进屋里奉茶。就中数陈老实最高兴了,他以前来给送桶,李清泉漠视他,难得讨到一碗茶吃,今天不仅有茶喝,还是极品好茶青城雪芽,那个乐劲就不必细表了。
在李清泉的陪同下说了一阵话,陈晚荣站起身道:“老爷子,我先告辞,我去西山一趟。”这里离西山更近了,去西山买无烟煤才是重要的事情。
李清泉哪里会放,一把抓住道:“晚荣,千万不可,千万不可!”
陈晚荣知道他是真心挽留,不把事情说开他肯定不会放的,只得解释道:“老爷子有所不知,我去西山买黑石,回去的时候顺便带回去。”西山出的无烟煤,乡亲们叫黑石,要是说无烟煤他肯定不明白。
“晚荣,您要多少?我马上叫人去给您买。这事,怎能要您去呢!”李清泉抓住陈晚荣的手,摆出一副坚决不放人的架势。
李清泉的买卖之所以如此红火,全是拜陈晚荣所赐,他要是连这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的话,这做人也就太失败了。
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陈晚荣没办法了,只得道:“老爷子,那就有劳了。不需要太多,有百来斤就成。”
“晚荣,您坐着,我这就去安排,包您满意。”李清泉放开陈晚荣,快步而去。很快就回来,笑道:“晚荣,我叫小林子去了。小林子办事稳妥,不会误您的事。”
小林子稳重,办事灵活,是李清泉的头号心腹,陈晚荣不放心也得放心了,笑着道谢。
李清泉陪着众人说了一阵话,再领着众人四处走走转转看看。到了饷午时分,李清泉设宴相请,今天这宴丰盛得紧,不仅有罗家甸的美食,还有宁县的美味,想必是派人赶去宁县买的。在罗家甸这个乡下小地方,能有如此丰盛的美食,很难得了。可以说,李清泉尽了最大的努力。
说些趣话,叙些旧事,杯来盏去,其乐融融,陈老实对李清泉的芥蒂已经不复存在了。酒足饭饱,尽欢而散。
妻子贤惠,女儿的终身有托了,儿子能干,女婿精明,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这是男人的梦想!郑建秋全占齐了,最是高兴,喝得最多,晕乎乎的下了酒桌。李清泉忙叫人给煮一碗醒酒汤,郑建秋靠在椅子上,郑周氏给喂汤,郑晴捶背,郑宛如捏腿,陈晚荣忙着照应,一副妻贤子孝图画,郑建秋乐不可支,哈哈直笑。
这情景陈老实看得眼热,在陈王氏耳边轻声道:“要是再荣在,多好!”陈再荣自去东宫以后,没再回过家,他自然是想念了。
陈王氏也是想念爱子,不过她比陈老实想得更远:“老头子,别老念着再荣。再荣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不要误了他的前程!”
儿女永远大于自己,这是父母心目中的不等式,陈老实点头认可。
直到郑建秋的酒醒得差不多了,这才笑呵呵的出屋,来到院中。陈晚荣一瞧,只见院里停着一辆马车,车上装着黑得发亮的无烟煤,不是百来斤,离三百斤也不远了。
郑晴快步冲过去,伸出洁白的玉手拿起一块无烟煤,笑吟吟的道:“相公,是不是可以做玻璃了?”
灶头已经砌好,坩埚到位了,煤也有了,只需要弄些石英砂就可以做了,陈晚荣点头道:“是呀!”
“那我们回去做。反正没甚事,先做出来看看。”郑晴迫不及待。
郑建秋率先附和道:“对呀,丫头说得对,回去做,我早就想见识这亮晶晶的东西了。”
郑周氏也响应:“是啊!我们回去做。”
玩了一天,也差不多了,陈晚荣点头道:“那好,我们这就回去。”
取得一致意见,给李清泉一说,李清泉死活不让走,郑建秋下了好一通说词才把“思想工作”做通。李清泉派小林子赶车给送。
都想早点看到玻璃,兴致高昂,说了就动,马上出发,打道回府了。一路上,尽说些和玻璃有关的事情,玻璃的用处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陈晚荣告诉他们,玻璃可以做成酒杯,晶莹透明,郑建秋马上就说我一定要浮他三大杯!当陈晚荣告诉郑晴玻璃可以做镜子时,郑晴眼里冒出美丽的星星了。在唐朝,人们用的是铜镜,就没有玻璃镜,要她不憧憬都不行。
“晴,其实玻璃还可以用来做窗户。有了玻璃窗,光线好,透风,住着干燥洁净,宜于家居。等我做出玻璃,我修一幢房子,做我们的洞房。”陈晚荣压低声音在郑晴身边轻语。
这话有戏谑调笑成份,郑晴羞得一张俏脸绯红,瞄了一眼陈晚荣,轻轻点头。真要在这样的房子里成亲的话,那是最好的礼物了,作为唐人的郑晴能不欢喜么?
玻璃的吸引力真的很大,郑建秋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老宅,准备打下手,帮陈晚荣做玻璃。
然而,他们的好心情一到老宅就荡然无存了。一进院子,就见赵啸天带着人在巡查。陈晚荣很是奇怪,跳下马,快步过去:“见过赵镖头。请问赵镖头,可是有事?”
要是不出事,赵啸天不可能亲自前来。要是不出事,他不可能派出这么多的人手,有事不过是出事的委婉说法。
赵啸天望着陈晚荣,长舒一口气:“陈掌柜,你回来就好了。”
郑宛如他们围上来,盯着赵啸天,都预感到出事了。
郑建秋的脑子就灵活得多了,不想把这些事张扬出去,笑道:“赵镖头,我们屋里去谈。丫头,煮点茶来。”这是把郑晴他们支走。
郑晴虽是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仍是应一声,把陈老实夫妇,郑周氏,郑宛如,青萼招呼走了。对郑晴的机灵劲,陈晚荣打从心里赞赏,道:“赵镖头,屋里请。”
赵啸天跟着陈晚荣进了屋,陈晚荣请赵啸天和郑建秋坐下。赵啸天知道陈郑两家的关系特别近,也不绕弯子,直说了:“郑老爷子,陈掌柜,昨儿晚间有歹人想放火烧宅子!”
这可是让人震惊的消息,陈晚荣和郑建秋猛的站起,惊呼出声,问道:“赵镖头,查出来没有?是何方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