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才对嘛!”袁天成很是高兴,摸着胡须道:“陈掌柜,今晚上我作东,我们好好聚聚。”
这好事也太多了吧?买个瓷器袁天成不仅不要钱不说,还要请吃请喝,陈晚荣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笑道:“袁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家里还有些事,得忙着回去。”
袁天成万分惋惜,连连摇头:“可惜,可惜!那我们就改天再聚。”站起身,走到架子边,把唐三彩取了十几个下来,道:“这些小玩意,不成敬意,还请陈掌柜笑纳。”
适才还一个劲的说不卖,现在却要相送了,这变化也太大了。不过,陈晚荣喜欢他这变化,唐三彩,陈晚荣没有理由不要,欣然点头道:“那就多谢袁掌柜了。”
袁天成把唐三彩包好,交在陈晚荣手里。陈晚荣告辞,袁天成送了出去。(按:螺纹出现在唐朝可以肯定,至于瓷器上有没有用到螺纹,我没查到资料,暂作没有处理。若是有错识,请朋友们指正。)
做瓷器不要钱陈晚荣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让陈晚荣高兴的是居然有唐三彩。唐三彩是中国唐代艺术上的一颗耀眼明珠,陈晚荣在网上看到不少图片,很想收藏一些,一是不知真假,二是太贵,一直没有了却这桩心事。
现在的唐三彩虽不如在后世那么有价值,却是货真价实的古物,更别说还是袁天成视为不卖之物的珍品,无论如何足以让陈晚荣兴奋好一阵子了。
高高兴兴的回到家,肖尚荣正领着人在砌灶台,见了陈晚荣那副兴奋模样,脱口问道:“哥,你怎么这么欢喜?”
陈晚荣紧紧手里的包裹,不答所问,反问道:“你们在砌灶台?”
肖尚荣笑着点头道:“是呀。明儿就要开工了,东西买回来了,要是不砌起来,明天还怎么做呢?”
“今天不是休息么?急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的功夫。”陈晚荣心想这些古人也真是的,休息时间不休息,要是在现代社会,那些员工早就跑得没影了。
肖尚荣笑呵呵的道:“哥,大伙都高兴,不愿闲着。做就做呗。”
陈晚荣今天把雇工们的亲友招进来做工,他们心里无比高兴,自愿回报陈晚荣,只得由他们了道:“你们做吧。”提着包裹走了。
要是在以往,陈晚荣一定会看一阵,指点一番,今天却是不闻不问,径直进了屋,肖尚荣不明所以,摇摇头,带着人又干活了。
陈晚荣回到屋里,把包裹放在桌子上,一阵打量,不住搓手,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把桌子移到墙边,再把唐三彩摆放得整整齐齐。
十几个唐三彩,样式各不相同,惹人喜爱却是一样的。陈晚荣打量着,欢喜不禁。门咣的一声就给推开了,陈老实在门口道:“晚荣,你回来了,咋不去说说话呢?”他是来催陈晚荣去陪他的弟弟说话,其实是靠陈晚荣给撑门面。
“爹,我有事。”陈晚荣头也不回的打量着唐三彩。
“你有甚事?”陈老实虽是急于让陈晚荣去撑面子,还是不敢担误他的正事,忙不迭的问。不经间看见桌上的唐三彩,脸上洋溢着喜气,跨进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问道:“晚荣,你在哪里买的?真好看!”
唐三彩就黄白绿三种基本釉色,因而叫做“唐三彩”。虽只三种基本色彩,却能做得千姿百态,各不相同,千年以后仍是古物收藏家的大热门,自有其过人的魅力,陈老实喜欢在情理中。
陈晚荣忙拦住陈老实伸出的手,提醒道:“爹,别碰啊!这不是买的,是一个朋友送的。”
“我不碰,我搓手。”陈老实未经陈晚荣同意,虽是喜爱,却也不敢再碰,不住搓手,喜欢之情溢于言表。
父子俩看了个饱,陈晚荣这才去做事。雇工是乡邻,沾亲带故,陈再荣去东宫的喜庆宴本该昨晚办的,昨天他们忙着回家没有办成,今天晚上补办了。这喜庆宴会,欢迎二叔二姨的家宴也就合二为一了,晚上闹了过痛快,这才作罢。
第二天,陈晚荣要做的头件大事就是培训这些新员工。木工们自是不用说了,都是有经验的木匠,手脚麻利,只需要给他样品就会做出来。包装本来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韩花花和陈王氏略加调教就成。
唯一困难的就是做香皂这里了。他们都没有化学知识,更不能给他们讲化学反应,那在他们听来是天书,云山雾罩的,只能让他们看,让他们做了。为了让他们更快掌握这些操作,陈晚荣把他们派给肖尚荣这些老员工,一人一个,手把手的教。
效果还不错,一天之后总算摸到一些门道。三天之后,能够打下手了。
要他们象化工学校的毕业生那不现实,短短时间能有这进境,陈晚荣还是满意。
“哥,有人找你。”肖尚荣快步走到陈晚荣身边报告。
“谁?”陈晚荣正在指挥人手做香皂,抬起头问道。
肖尚荣摇头道:“不认识。不过,他带着一个伙计,赶着一辆车,车上装着白花花的瓷器。哥,那瓷器真是一个怪啊,那嘴是这样的,向下的,连水都不能装。不晓得是哪个吃了饭乱想事的笨蛋想的东西,嘴向下能装甚么?”说到后来,轻蔑之极,一脸的讥诮。
这是天字号第一古怪瓷器,要他不妄加评论都不行。
能想到如此奇特的东西,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晚荣。陈晚荣白了他一眼:“我做的。”
“哥,是你做的?”肖尚荣根本就不相信,还以为听错了。
陈晚荣肯定道:“是呀。我画的样子,袁掌柜做的。”工具到了,这硫酸呼之欲出了,硫酸号称工业之母,影响深远,陈晚荣非常激动,快步迎了出去。
“哥,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有意的。”肖尚荣忙追出来。
陈晚荣哪管他有意无意,赶到门口,只见袁天成站在门口,冲他抱拳行礼:“陈掌柜,袁某来得唐突,敬请恕罪。”
“袁掌柜,你言重了,言重了。”做好了送过来,这态度任谁都会满意,陈晚荣笑呵呵的见礼。见礼一毕,走到马车旁,打量这瓷器,没得说,烧得绝对够好。用手一抚,还有一种真实的质感,柔滑细腻,让人感到舒服。
这是工具,用不着烧得这样好,只要能把硫酸做出来就成。这个袁天成真是尽心,把工具当艺术品来烧,这份心态是值得赞赏,就是有点浪费。
壶嘴比起陈晚荣画的角度要小很多,更加细长,足有三尺多长。袁天成忙解释道:“陈掌柜,我想过了,这嘴象这样比较平缓,就算是有东西从里面流过,也不致于太过急促。不知道可满意?”
这一改进比陈晚荣设计的要好,陈晚荣不是满意,是很满意。再把盖子壶嘴一打量,螺纹清晰可见。
“陈掌柜请放心,不会漏水,若是漏水,袁某自此以后不再烧这东西了。”袁天成信心十足,就差拍胸脯了。
气密性是这设备最重要的要求,他如此有信心,陈晚荣大为放心,在心里大叫一声:“硫酸,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