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她,也该是护国公呀。
小姐怎么不听重点呀,苏嬷嬷摇头,急声道:“没人找您了,只有皇后娘娘派赵嬷嬷来了三次。您现在呀,赶快进宫一趟,别让娘娘误会。奴婢现在去让马号备车。”说着,就疾步向外走。
“奶娘,不用备车。”一把拽她回来,顾溶月若有所思道:“你看看天色,说不定姨母已经就寝了。我还是明早再去吧。你不用太担心,出不了事,许是姨母想我了。”
苏嬷嬷想想,也觉的此刻进宫不太合适,遂点头道:“小姐说的对,还是明早去比较好。”
这一夜,揽月阁格外的安静,国公府未来继承人忽然去了天雪山,似乎没引起多少波澜。至少表面上是。不过,顾溶月心里却是真宁静,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放松,一夜睡的香甜。
一夜好眠换来了第二日的神清气爽,用过早膳,顾溶月心情极佳的出了揽月阁,走向大门的半路上,碰见了嘴里念念有词的二爷顾之洋。关于这个喜欢附庸风雅,厌恶官场的二叔,顾溶月还是挺尊敬的,规规矩矩上前行礼。
似乎没心思理她,他摆摆手,继续若有所思的朝前走。顾溶月瞥了一眼他身后背着书篓的书童,一边与他并排前行,一边好奇的问道:“这一大早,二叔是要去那?”
并未直接回答她,顾之洋依旧自顾沉思,思索完了,才想起接她的茬,敷衍道:“哦,没什么。”说完,又自顾陷入沉思,一边走一边默念着什么。
隐隐听到桂花什么的字眼,顾溶月眸光闪了一下,不理她是吧?最好别后悔。乍然开口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顾之洋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顾溶月目不斜视,越过他大步朝前走去。刚迈出几步,激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溶月侄女,等一下。”
恍若未闻,继续走。“溶月侄女,等一下!”顾之洋边喊边疾步追上来,紧跟着她的步伐,神色激动道:“好侄女,你刚才念的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念一遍。”
“哦,没什么。”搬来他的原话,一模一样的敷衍他。以彼人之身还治彼人知道。
可惜的事,当事人心思不在这上面,竟然没发现,满脸感概加赞赏道:“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不必涂抹红绿之深浅颜色,自是最美的花朵。妙啊,真乃咏桂的佳作。”叹罢,用询问的眼神看她,“是你自己作的吗?还是你手里有珍贵的藏书?”
顾溶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提醒道:“二叔,回答问题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到现在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为什么回答你的?”
顾之洋愣了一下,随即“噢”了一声,终于想起来了,恍然笑道:“你问我干什么去是吧?我去朋友家参加一个诗会。是以桂花为题。”不等她开腔,又迫不及待的转到他的疑问上,道:“好侄女,我回答完了,快告诉二叔。”
刚才还对自己视若不见,片刻又成好侄女了。顾溶月眨了一下眼,避而不答道:“二叔的问题呢?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我还急着进宫,这事咱们以后再谈。嗯,就这样,回见啊,二叔。”
话落,她逃似的疾步朝前去了。说是自己作的吧,抄袭侵权加盗版,占死人便宜太不厚道。说是李清照作的吧,他会问哪的人,说是宋朝人吧,他会问宋朝在哪?……周而复始三天三夜也说不清,而且他也不会信。
“哎,溶月侄女……。”顾之洋欲喊她,话刚出口见顾溶月已走远,声音淡下去。若有所思的目送着她的背影。
依旧是叶青赶车,马车轻车熟路驶向皇宫的方向。顾溶月单手托腮,瞅着从这条前身往返了无数次的路,这条路是伴着她成长,也见证了前身这些年的喜怒哀乐。记忆中,与苏乾定情哪天,她是笑着从这条路回家。而苏乾与沈静订婚哪天,她是哭着回家的。
唉,女人啊。顾溶月摇头感慨,若是前身那一天回来,看她以前的生活被涂改的面目全非不知是啥表情。
太后寿辰将至,皇宫里与顾溶月想的一样,张灯结彩,红绸交错。随处可见斗大的寿字。顾溶月边走边想,看来今年要大操大办呀。差点忘了,不知道寿礼纪伯准备的怎么样了?回去问问。
顾溶月心里想着事,自顾的朝前走着,路过集英殿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不确定的声音,“顾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