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林黛玉的住处去贾宝玉那里,还需要走一段时间,一路之上,大家自然都是说说笑笑,而紫鹃则是搀扶着林黛玉走在一旁。林黛玉也知晓紫鹃定是有话要与她说,所以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跟在众人的身后。
“紫鹃,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跟我说说吧。”林黛玉看到众人都已经走在她的前面,就赶忙追问道,紫鹃也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了四下无人,就对着林黛玉的耳朵说道:“林老爷重审案子了,这一次是人命官司,宝姑娘哥哥的事情。”
紫鹃说的事情,说的当事人就是薛蟠,要说林如海将要重审的案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也不是近期的事情了,过去也有些时日了。这个事情也不是和复杂,说是一女子,名唤英莲,被拐子给拐了去。将她买给了一个叫冯渊的男子,要说这冯渊也看上了英莲,这男子家中也无甚人,且还是一个多情之人,这英莲要是真的和冯渊在一起,到也是美事一桩。
可惜的是拐子贪图钱财,竟将这英莲同时卖给了薛家,也就是薛宝钗之家,卖给了薛宝钗的哥哥,人称“呆霸王”的薛蟠。此人最是天下第一弄性商气之人,而且花钱如流水。
他一下子就看上了这英莲,当即就将这英莲给拖去了,害的冯渊空欢喜一场,最终这钱财没有了,连带着命也丢了,让人唏嘘不已。这家中的仆人看不过去,就一直上告,无奈遇到了贾雨村那昏庸之人,竟然就随意改判,竟让那薛蟠轻轻松松的脱罪。
要说这冯渊的仆人本来也就无甚事情,主要也是为了一些烧埋银子而已,最终可怜的只有那一命呜呼的冯渊,以及那可怜的英莲姑娘了。此番也不知道是何人看不下去,竟然将此事报道了林如海的耳中。
林如海如今可是大理寺卿,又是钦差大人,这种事情也是他份内之事,加上如今的林如海本来就是嫉恶如仇之人。尤其是看不惯这种仗势伤人的事情,自然也就拆手要去管上一管。
如果要是是其他人,倒是也没什么。只是这案犯不是旁人,更是薛蟠。要说这薛蟠也是金陵人士,也出自书香门第,只是他自幼丧父,寡母一直疼惜他,就养成他骄纵的性子,性子相当的跋扈。才有了后来冯渊的悲剧。
而此番林黛玉也从紫鹃之处得到这个消息,这本来是林如海的公务,与她并无什么,只是如今有关系这薛家,又是与薛姨妈有关,这事情确实是很难处理紫鹃自然也知道如今林黛玉的为难之处,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曾说出来。刚才她也看了一下薛宝钗的脸色,想着这会儿薛宝钗应该还不知道林如海已经插手这件事情了。
“原来是这个事情,那是爹爹的事情,我也无力过问。”
“这是自然,所以刚才我才没有让雪雁说,林姑娘也不会挂心这事情,相信林大人肯定会处理好了。如今在这府上林姑娘你还是好生养身子才是正事。”紫鹃再次劝说了一番,让林黛玉放宽心。
林黛玉也点头,就随着紫鹃来到了贾宝玉的房间,而贾宝玉府上的丫鬟们早就准备好了,袭人一下子就迎了上来,晴雯麝月等人也就帮忙安置,各色茶点早就准备好了。
“晴雯你把这盘茶点端给宝姑娘。”袭人指着不远处茶点对晴雯说道,没料到是晴雯当即白了一眼,抱着胳膊,“你自己不能端过去,明明你离得最近,我这边还有事情忙。”当场就回绝了袭人,让袭人十分的下不了台。袭人就干站在那边,贾宝玉也看到这一幕,当即就出手。“这个还是我来端吧。”才将东西端到薛宝钗的身边。
此时薛宝钗还不知道薛蟠的事情已经被林如海知道,将要重审,因而心情还不错了。还和探春说说笑笑。
“也不知道元春姐姐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当初元春姐姐进宫的事情,我还小。”探春开始回忆了,想着元春的样子。贾元春这她们这一辈子的长姐,和他们这些妹妹并不宽厚,倒是待宝玉极好,探春并没有和元春相熟,因而对于这个姐姐的样子已经不记得多少了。
“错了,现在不应该称呼元春姐姐了,应该是元妃娘娘了。今日在这里称呼错了,也就罢了等着省亲的时候,万万不可称呼错了。”一旁的鸳鸯好心的提醒道。如今贾元春再也不是之前的贾元春,现在已经贵为元妃娘娘了。
贾探春被鸳鸯这么一说,当即也就明了了。“你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
要说这鸳鸯一般情况下都是跟在贾母的,因着上次王夫人的事情,贾母害怕这边又出了岔子,就派了鸳鸯来看着。贾母平生会信任就是鸳鸯,让鸳鸯来,她也放心了。
“是啊,是元妃娘娘,对了林妹妹,我听说你之前进宫见过元妃娘娘吧。”薛宝钗看着林黛玉安静的坐在一旁,也不说话,生怕冷落了林黛玉,当即就开口了。林黛玉听到薛宝钗喊她,就朝薛宝钗看去。
而此时晴雯也将茶点放在林黛玉的身边,林黛玉方才抬头望着这晴雯,刚才她就听到晴雯呛声袭人,知晓这丫鬟倒是一个心气高的人,再观她的模样,一份好颜色,较之袭人,真的是美上几分。
“确实是见过元妃娘娘,娘娘气色很好。”林黛玉也不知晓到底该说些什么,毕竟如今贾元春贵为皇妃,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妄加议论的。林黛玉可不想因着这个事情,而出什么事情。
“哦,原来林妹妹你见过元妃娘娘啊,看来你倒是和元妃娘娘投缘,以前在家的时候,娘娘也至于投缘的人说话。”
探春忍不住的补充道,以前贾元春在家的时候,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加上又是长姐,从小的时候,就被安排要进宫,各种礼仪都要学习,一直都很忙碌,也无时间去见什么人,因而也至于些投缘的人说说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