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往心里咽。
她的身子保持着弯曲的姿势,配合着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司徒嘉熙没有叫她起来,云若也没有叫她起来,她自然是不敢起来的,她心里又怕又恨。,将云若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脸上却保持着害怕的样子,盈盈的眼波看着司徒嘉熙,可怜的说道:“皇上,臣妾知错了,可是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跟皇上说。”
司徒嘉熙冷哼一声,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冰冷渗人的光芒,寒幽幽的瞪着兰贵嫔,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看穿,那样冰冷的眼神,像狼一样,兰贵嫔害怕得差点一个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再有下次,你直接去冷宫待着!”冰冷的话语响起,兰贵嫔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激动得想哭。
云若嘲讽的勾起弧度,冷冷的说道:“起来吧。兰贵嫔。”
“谢皇后。”兰贵嫔蹲得腿差点都麻了,站起来一个不稳,僵硬的摔在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咚的一声。
“哎哟,疼死了!”痛苦的哀号声响了起来,文贵嫔艳丽妩媚的脸痛苦的扭成一团。
“娘娘,您没事吧?”身后的丫鬟大惊失色,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将她拉了起来,关切的问道。
文贵嫔摔得生疼,碍于皇上和皇后在场,刚才又犯了那么大的一个错误,她也不敢喊,不耐烦的将丫鬟推开,“没事。”
司徒嘉熙和云若冷眼看着这一切,唇边挂着一模一样嘲讽的笑容。
“皇上,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皇上禀报!”文贵嫔忍着身体的疼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娇媚动听。
“什么事?”司徒嘉熙的唇角勾了勾,眼底闪过嘲讽的光芒,平淡的声音没有波澜,让人听不出来里面蕴藏的情绪。
“回皇上,大皇子病了,一直嚷着要见皇上,德妃姐姐急得寝食难安,臣妾很担心大皇子,所以肯定皇上去看看大皇子,大皇子需要他父皇的安慰。”
兰贵嫔一面说着,脸上一面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从表面上看,真的是很担心大皇子病情的样子。
司徒嘉熙的眉头皱了皱,面无表情的看着兰贵嫔一眼,淡淡的说道:“大皇子病了不是应该找太医吗?来找朕做什么?朕又不是大夫。”
兰贵嫔没有料到司徒嘉熙竟然是这个反应,眼睛里面的笃定转成了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徒嘉熙,身形晃了一下,颤声说道:“皇上,大皇子很想念皇上,请皇上去看看吧。”
她的声音哀哀凄凄,自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娇柔得让男人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皇上,臣妾求您去看看吧,德妃姐姐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天天以泪洗面,恐怕大皇子,大皇子他······”
她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一双迷蒙的大眼睛期盼的盯着司徒嘉熙,明眸秋水,梨花带雨般的可怜。
司徒嘉熙嘴角升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不轻不重的说道:“兰贵嫔,看来你是越发的放肆了,朕都说了不去,你没听到吗?”
他的声音冰冰冷冷的,带着一种冰凉的寒意,像冷飕飕的风,直直的吹进人的心底,吓得兰贵嫔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心里却悔恨得不得了,早知道她就不揽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了,还以为用大皇子为借口,可以能够更接近皇上一些,以后能够得到皇上多一些的关注,然后更好的实施接下来的计划,可是,没想到司徒嘉熙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之内转变那么大,大得她再也莫不清楚他的内心。
“皇上,臣妾知错了,您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兰贵嫔的脸色苍白,吓得差点魂飞魄散,颤抖着说道。
“滚!”司徒嘉熙好看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清晰的发出一个字,却带着森森的寒意,像一盆冰冷的水,将兰贵嫔从头淋到脚,让她遍体生凉。
“是,皇上。”兰贵嫔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只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司徒嘉熙就会将自己杀死。
然而,司徒嘉熙却连多看她一眼也觉得厌恶,柔软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轻声的说道:“若儿,我们走。”
后宫的这些女人,他一刻也不想见到。
云若的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了兰贵嫔一眼,眼底冰凉成一片,握住司徒嘉熙的手,柔声说道:“好,我们走。”
两个人相视一笑,再也不管旁边脸色分外难看的兰贵嫔,视若无睹的走过兰贵嫔的身边,向着凤鸾宫的方向而去。
身后,一大群太监和宫女,安静的跟着,很快就走远了,只剩下兰贵嫔和她的丫鬟跟在后面,孤单而萧索。
兰贵嫔的脸色变幻着,胸腔里面的肺都快气炸了,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恨意,手指紧握成拳,泛着微微的白,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回去!”
她不会忘记今天自己所受的耻辱的,这一切,都是拜那个皇后所赐!
那些伺候她的人大气也不敢哼,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气冲冲的往宫殿里跑。
凤鸾宫里,司徒嘉熙柔和的看着云若,有些为难的解释道:“若儿,后宫的那些妃嫔都是摆设,你别不开心好吗?她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不要在意好吗?”
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闪过深沉的光芒,带着一丝小心,一些讨好,字句斟酌的说道。
云若平静的望着司徒嘉熙稍微带着紧张的脸,柔和的笑一笑,“我相信你,没关系。”
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更不是善类,她不相信司徒嘉熙的眼光会那么差,连那样的女人都会喜欢,那些女人,应该只是太后放在宫里的棋子一样,就像,当初对傅雨鸢的初衷。
司徒嘉熙直直的看着她,又是高兴又难过。
开心的是云若终究不像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对着他兴师问罪,难过的是,云若如此大方,是不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若儿。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唯一,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等到障碍和危险全部扫除,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
司徒嘉熙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低低的唤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对你不在乎,而是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做出让我伤心的事情来。那些女人也不是你想要的吧?”云若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流光溢彩的眼睛望着司徒嘉熙,说出让司徒嘉熙震撼的话来。
再也不需要说什么,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充满了全部的信任,司徒嘉熙的心里暖暖的,万分珍惜的将云若搂在自己的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
“皇上!”寝殿的门外响起了福公公苍老而略带焦急的声音。
云若轻轻的笑着,松开了司徒嘉熙。
司徒嘉熙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狂跳,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往日威严的声音,“什么事,进来说。”
福公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暗卫,匆匆的走进来,在司徒嘉熙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司徒嘉熙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狭长而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冰冷的杀意,摄人心魂。
他回过头来对着云若说道:“若儿,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自己好好休息好吗?”
云若的唇边一直挂着笑容,温柔而乖巧的说道:“好,你去忙吧,我一会累了就休息。”
司徒嘉熙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步履匆匆的走了。
云若目送着司徒嘉熙走远了,回到宫殿里写了一封信,叫住了追月:“将这封信送到将军府,越快越好。”
“是,娘娘。”追月拿了信,拿了云若的腰牌立刻出宫去了。
云若的眼睛充满了冰冷,脸上阴沉不定的扫视着宫殿里清雅的摆设,心里却在想着她写给傅流烟的信。
现在宫里面都是眼线,她的身边可信任的人就只有流云和追月两个人,如果再没有可信任的人,她今后的处境一定非常艰难。
绿珠,唇边嘲讽的弧度越加的明显,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还有碧玉,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那她存在的目的到底是做什么?
云若绝不相信,碧玉是清白的,没有受到太后的指使,只是那么几天了都没有动静,太后到底要让她做什么呢?
她这么想着,想得都入神了,连流云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听到。
“娘娘,娘娘?”流云小声的唤道。
云若的袖子被她轻轻的扯着,她才恍然回过神来,镇定的说道:“什么事?”
流云小声的说道:“太后那边已经让人将账本送过来了。”
那么多的账本,哪怕是很多人算,都要算十多天,娘娘竟然跟太后打赌,说三天就能算完,真的行吗?
如果娘娘输了,那么凤印可就落到太后的手中了,以后娘娘要怎么办?
云若的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平静的说道:“让她们拿到偏殿里去吧。”
账本看起来虽然厚,可是古代是用汉字记载的,还是用毛笔写的,一本下来应该也没有多少内容。
“娘娘,您现在不算吗?”流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小声的提醒道。
“那个不急,明天再算。”云若眉头都不皱一下,淡淡的说道。
“可是,只有三天的时间。”流云是真的担心云若了,时间本来就短了,娘娘还懒懒散散的模样,她怎么能不心急。
“你放心吧,本宫既然敢应下赌约,就能够在约定的时间内算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看住那些账本,如果多了一本或者少了一本,那到时候,就算结果再正确,仍旧没有用。流云,你去夜宁宫跟太后将账本一本一本的核对,清楚了将清单拿给本宫看。不止向太后核对,那几个账房先生那里,也需要核对一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漏洞。”
云若的脸上充满了严肃,一双眼睛里面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仔细的吩咐道。
“是,娘娘。”流云领了命令下去了,云若端坐在凤榻上,一双眼睛里面波涛汹涌,卷起惊涛骇浪,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分外清冷吓人。
碧玉和绿珠走了进来,怯生生的看着云若,小声的说道:“娘娘,该用午膳了。”
云若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领头的宫女,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里闪过嗜杀的光芒,吓得两个人的背后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娘娘?”两个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坐立难安。
云若略显苍白的唇轻启,用平淡的声音说道:“太后将账本送过来了吧?”
她的语气轻轻的,却吓了两个女人一跳,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要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说道:“是的,已经送过来了。”
“那些账本就交给你们两个保管了,要是账本出现了任何意外,让本宫最后算出来的结果和太后算出来的结果不一样,本宫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寒彻彻的,像一阵阵阴冷的风,吹在两个丫鬟的耳中,吓得她们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尤其是碧玉,她的脸色惨白一片,几乎不敢去看云若的眼睛,手无意识的握紧,上面的青筋暴涨,哆嗦着跪在地上。
云若将两个宫女的脸色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碧玉,她反常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唇角扯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是本宫交给你们的任务,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本宫有的是一千种办法对付你们。听说过削人棍没有?就是将一个人的手脚全部砍掉,将眼睛挖出来,将鼻子割掉,泡在一个盛着盐水的木桶里,你们说那样会不会很痛?”
她轻轻的说着,好像没有看见两个丫鬟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轻轻的笑了,继续说道:“当然,也许你们不怕死,视死如归,没有关系,本宫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不怕死,失了贞节总是怕的吧,将你们充为军妓,让你们去伺候一百个一千个甚至一万个男人,怕不怕?又或者,你们不怕,本宫还有办法,比如养一堆树干般大小的蟒蛇,将你们丢下去跟蛇住在一起,又或者······”
“娘娘,您别说了,求您了。”碧玉和绿珠泪流满面,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云若,声音哆嗦,牙齿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娘娘真的是太可怕了,比太后还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云若冷冷的看着她们,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答应了吗?”
“奴婢遵命。”两个丫鬟面如土色,哆嗦着说道。
云若微微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很好,最好记住你们说过的话,本宫绝对是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不怕死的可以试试。”
绿珠面色惨白,眼底惊恐一片,挣扎了很久,才说道:“娘娘,奴婢有事要禀告娘娘。”
云若正襟危坐,静悄悄的看着她,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折射出清冷的光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绿珠的脸上带着一片决然,开口说道:“奴婢其实是太后安插在凤鸾宫的人,昨日太后给奴婢下达了一个任务,让奴婢动手脚,不让娘娘怀上皇上的孩子。”
“所以,你就在本宫的早膳里下了藏红花。”
云若平静的说道,声音没有一点波澜起伏,却让绿珠面如死灰。
“您都知道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都不像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一回她死定了。
云若轻轻的笑了笑,“你不知道吧,本宫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医书,那些药材的习性功效本宫知道得清清楚楚,早就在早膳端上来的时候本宫就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了。绿珠啊绿珠,你在下手之前怎么不查清楚本宫到底擅长什么,不精通什么?更何况,你昨日夜里被太后鬼鬼祟祟的招到了夜宁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那您打算怎么办?杀了奴婢吗?”绿珠的脸上惨白一片,嘴角浮着一丝苍凉的微笑,眼泪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不,要是本宫想杀你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做是多大的死罪!”云若的眼神冰冷,声音冷漠。
绿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愕然,呆愣愣的看着云若,“为什么没有动手?奴婢犯了死罪,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早超生。婵娟和画眉的下场,你是故意带奴婢去看的吧?”
她凄然的笑了,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娘娘,奴婢自知对不住您,请求一死!”
“太后除了让你在本宫的膳食里面下藏红花,还要做什么?”云若的声音冷冰冰的,平静的问道。
绿珠摇摇头,“没有了,奴婢只做了一件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对不起。”
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磕得她的额头都烂了。
“你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后手中?又或者是为了荣华富贵?”云若看着绿珠,淡淡的问道。
绿珠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急切的否认道:“奴婢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是的。太后在奴婢的身上下了毒药,如果奴婢不给她做事,奴婢也只有死路一条。”
云若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良久才试探的开口说道:“想要不受太后的摆布,为本宫做事吗?”
绿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若,“可以吗?”
“当然!前提是你不能背叛本宫!尽心尽力的为本宫做事,本宫保证你会活得好好的,境遇也比在夜宁宫好得多。”云若含笑着说道。
绿珠含着热泪说道:“如果娘娘能够解了奴婢身上的毒,奴婢这辈子愿意为娘娘奉献出我所有的价值。”她的眼底闪着坚毅的光芒,郑重其事的说道。
云若轻轻的笑了,看向碧玉,平静的说道:“你也是太后的人吧?她是为了活命,你是为了什么?太后又给你安排了什么样的任务?”
碧玉的脸色比绿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恐,颤抖着说道:“奴婢没有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娘娘明察。”
云若轻轻一笑,“那你准备做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情,打的是账本的主意吧?”
碧玉的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惊恐的看着云若,“娘娘饶命!奴婢不敢。”
“为什么?”云若没有放过那个问题,如果她还不承认,自己不介意让那碧玉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