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要脸的女人!”司徒雪慧双目喷火的瞪着云若,像一头盛怒中的老虎,想要将云若给撕碎。她都快要气炸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才被传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幽会,转眼就和自己的表哥勾搭上了,还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这让她情何以堪?
司徒雪慧双目猩红的瞪着云若看了一眼,周身笼罩着怒气,“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竟敢来勾引本公主的表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么回事?”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迸射出仇恨一般的光芒,扬起手又要向云若的脸上扇一个耳光,云若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飞快的扼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扬起来,同样用十足的力道狠狠的扇在司徒雪慧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司徒雪慧的脸颊同样肿得老高,娇柔的身子一个不稳,被巨大的撞击力冲得摔倒在了地上。
云若幽寒的眼神流转出波涛汹涌的暗芒,周身狂霸冰冷的气势,足以冻死所有的人。
周围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敢伸手去打公主,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住了,青竹和蓝雨两个丫鬟吓得脸色的血色尽褪,身子僵硬的站在旁边,连动弹都不会了。
温憬然邪魅阴柔的脸上瞬息万变,一双幽深如黑潭的眼神里闪过明灭不定的光芒,若有所思的瞪着云若。
司徒雪慧被云若眼底的寒意震住了,捂着自己的脸,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敢打了她,愣愣的张着嘴,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大胆贱人,竟敢殴打本公主,本公主要杀了你!”司徒雪慧满眼泪水的从地上爬起来,毫无形象的冲过来,就要揪住云若的头发。
云若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去,死死的扣住了司徒雪慧的手,冷冷的说道:“想要发疯回到你的寝宫里去,本宫没有功夫在这里陪着你耗。”
她的眼神冰冷,像翻滚的海浪,瞬息万变,下一刻就可以将人吞噬。司徒雪慧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发寒,可是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勾搭了表哥,不由得怒向胆边生,鼓足勇气吼道:“谁跟你发疯,本公主要去告诉母后,你不知廉耻的勾引表哥,让她将你这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打入冷宫里去。”
云若的眼睛里升起了一阵阵嗜血的光芒,手飞快的如同闪电伸向腰间,抽出了那跟精致的鞭子,刷的一声,在空气中划破尖锐的空气,下一刻,冰冷的马鞭放佛长了魔力一般绕在司徒雪慧的身上,将她绕得动弹不得。
司徒雪慧吓得哗哗大叫,眼睛里面闪过了恐怖的神情,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不知何时绕到身上的绳子,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干什么?”
她这一回是真的怕了,可是仍旧是不服气的瞪着云若,一双眼睛恨得几乎要在云若的身上硬生生的剜出一个洞来。
“不干什么?只是觉得这片池子里太清澈了,鱼儿会不会饿了,现在正好弄来了一些鱼食,鱼儿应该会很高兴吧。”
云若的脸上一片阴沉,唇边却挂着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声音温柔得寒意渗人:“只要本宫的鞭子轻轻一甩,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转眼就会成为鱼儿的食物了呢。”
司徒雪慧看着她的样子,脸色大变,尖锐的叫出了声音:“你敢!我可是公主,你要敢将我弄下去喂鱼,母后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害怕,司徒雪慧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眼睛瞪着圆圆的盯着云若,厉声喝道。
云若的脸色阴沉,冷声说道:“你看本宫敢不敢!”
她飞快的扬起鞭子往外一甩,司徒雪慧的身子就像失去重力的皮球一样飞了出去,向着湖边的方向甩出去。
“啊,啊,啊!”
因为害怕和恐惧,声音显得分外的凄厉和狰狞,司徒雪慧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公主,公主!”身后的侍女吓呆了,慌忙的向湖边冲过去。
“谁敢过去!”云若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雪慧的宫女,声音寒得吓人。
几个宫女被她威慑的一吼,果真不敢再像前去。
砰的一声,司徒雪慧落在了湖边,一只脚已经狼狈的陷入了湖水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落在她的身上,分外的狼狈。
哗的一声,司徒雪慧大哭了起来,“你混蛋!竟然敢欺负我,我要杀了你!”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到了旁边静静的站着的温憬然,哭着喊着说道:“表哥救我!表哥,杀了这个女人,快点杀了她!”
司徒雪慧心里又气又怕,瞪着云若几乎要瞪出血来,“我要让母后杀了你。”
“你敢再多说一句,本宫立刻将你踢到湖中央去,你信不信!”云若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厌烦的瞪着司徒雪慧,恶狠狠的威胁道。
司徒雪慧的心里恨恨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害怕,闭着嘴,不敢再说话,眼泪哗哗的流着,期待的看着旁边的温憬然。
旁边温憬然一动不动,饶有兴味的目光依旧落在云若的身上,看得津津有味。
“看够了吗?”云若一张小脸上布满了寒霜,丝毫不掩饰眼睛里的愤怒,瞪着旁边的温憬然,嘲讽的说道。
温憬然收拾起玩味的笑容,清了清嗓子,“皇后娘娘,是不是可以把公主先拉上来?”
现在是在皇宫中,总不可能让公主这样难看的站在这个地方吧。
云若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像淬了毒的利剑朝着司徒雪慧飞了过去,声音冷得像从海水中浸泡过一样:“别来招惹本宫,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
司徒雪慧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又气又怕,咬着唇看着眼前一脸寒霜的女人,不敢说一句话。
云若厌烦的收回鞭子,司徒雪慧的身子就像木偶一样忽然间被提了起来,瞬间拉到了云若的面前。
松开了身上的束缚,司徒雪慧狼狈的擦干了眼泪,可怜的向温憬然求助:“表哥,快帮我收拾了这个女人,快点。”
云若冷冷的瞪着司徒雪慧,冷声的说道:“雪慧公主,人先自辱而人必辱之。你不尊重别人,休想别人尊重你!不管你信不信,本宫和这位公子之间没有什么,刚才只是本宫要摔倒了,这位公子才扶了本宫一把。也许在你的眼中这位公子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值得仰慕爱恋,但是在本宫的眼中,他也只是一个公子罢了。你好自为之!”
一番话说的清清楚楚,司徒雪慧的眼睛里面闪过了震惊而不可置信,温憬然的眼睛里面也闪过了一丝愕然,看向云若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不同。
然而云若已经不想理会这么多了,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跟她多待在一个空间里面也觉得让她闹心,她干脆利落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青竹,蓝雨,还愣着做什么,走!”云若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厌烦,冷声的说道。
两个丫鬟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应道:“是,皇后娘娘!”
说完慌慌忙忙的跟了上去,心里暗暗的说道:“皇后娘娘真的是太厉害了,连太后最喜欢的公主都敢打。”
温憬然的目光一直落在云若的身上,里面有不解,有玩味,有一丝连他也不知道的怜惜。
司徒雪慧恨恨的瞪着云若的背影,扯着温憬然的手臂,撒娇道:“表哥,你给我报仇啊,这个女人竟然敢打我!还差点把我丢进池子里面喂鱼,你给我讨回公道啊。”
她恨死了这个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才进宫两天,就给自己甩了这么大的脸色,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以前在宫里,谁不知道除了母后,整个皇宫就数她最大了,谁看见她不是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沦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温憬然的目光还在那道俏丽的身影上流转着,似乎不曾听到司徒雪慧的话。
司徒雪慧气急了,不由得去看温憬然的眼睛,却在里面看了一丝怜惜,心底升起了强烈的仇恨,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把表哥的魂都勾走了吗?
不行的,她不允许!
一阵一阵的妒火像滔天的海浪一样袭来,看着表哥的目光一直落在还走得不远的那道袅袅娜娜的身影上,司徒雪慧咬着牙,从旁边的花园里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想也不想的向前冲出去,恶狠狠的说道:“贱人,我要杀了你!”
转眼间,她已经来到了云若的后面,对着云若的后脑勺重重的砸下去。
云若只觉得身后有黑影靠近,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身子向旁边闪去,然而却已经太晚了,拳头般大的坚硬的石头还是重重的砸在了云若瘦弱的肩膀上。
咔嚓的声音响起来,云若听到了自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感袭了过来,疼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可是那种强烈的攻击性的存在感让她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
她的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司徒雪慧冲上来,对着她的肚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云若避闪不及,冷不防被垂了一拳。
云若的眼睛里迸射出嗜血的光芒,不管不顾的伸出手去,死死的抓住了司徒雪慧的头发,用力的扯,拼尽了全力。
两个东盛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就这样不顾形象的纠缠在一起,抓,打,挠。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娘娘,公主。”青竹和蓝雨,还有司徒雪慧的丫鬟呆傻了几秒之后冲上来,分别抱住了各自的主子想要分开。
这时,一道冷厉的声音打破了喧哗,“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霸气而狂妄的声音,让人的心底一寒,云若率先松开了自己的手,司徒雪慧看清楚来人,眼睛里闪过一道惊惧的光芒,也急忙收回了手去。
“皇兄!”
只见皇上和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瞪着衣衫不整的两个女人,寒潭一般幽深的眼睛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
身后随从的侍从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们的皇后和公主,竟然在打架!
云若不急不缓的整理了散乱的鬓发,又整了整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微微弯腰,轻声的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司徒嘉熙的脸上一片阴霾,嘴唇紧抿着,情绪似乎频临着爆发的边缘,声音沉闷不已:“平身。”身后稍微年长的男子身材颀长,剑眉星目,一张刀削斧刻的脸庞俊美不凡,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兴味和幸灾乐祸,唇角微微翘起一丝得意的弧度,很快消失不见,却被云若敏感的捕捉到了。
这个男人和司徒嘉熙长得有三分相像,不知道是不是太后的长子,当今的德王殿下,司徒天宇,还是谁?
云若不由得多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心底涌起沉思。
“你们最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司徒嘉熙的声音清凌凌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云若瞟了一眼委屈得不得了的司徒雪慧,手不自觉的摸着被石头砸到的地方,那里,尖锐的疼痛一阵又一阵的袭来,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唇边挂着一丝浅浅的弧度,声音不急不躁,不高不低:“皇上还是先问问雪慧公主吧。”
司徒嘉熙的目光落到了司徒雪慧的身上,沉声问道:“雪慧,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雪慧的眼睛里忽然涌起了一阵阵的泪花,委委屈屈的咬着唇,可怜兮兮的说道:“皇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皇嫂她将我推到湖里,还说要拿我去喂鱼,我好害怕。”
司徒嘉熙的眉微微蹙了一下,看向云若,声音沉静的说道:“真是这样的吗?”
云若的唇边还挂着冷冷的笑容,淡淡的说道:“皇上何不先听公主把话说完呢?或者,让那位公子来说说,比较好,毕竟,旁观者清嘛。”
云若的手指指着温憬然,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嘲讽的弧度,淡淡的说道。
司徒嘉熙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站着的温憬然身上,温憬然脸上的笑容敛住,心想道真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臣参见皇上。”温憬然朝司徒嘉熙行了一个礼,恭敬的说道。
“你来说说,皇后和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嘉熙皱着眉,冷声的说道。
温憬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为难的表情,看着云若,又看了一眼司徒雪慧。
云若冷冷的说道:“公子快说吧,刚才你看公主为了你扇了我耳光可是看得很高兴的,现在怎么为难了?”
司徒嘉熙听到云若的话,将目光落到了云若的脸上,果然看到了她脸上还有未褪的红印子,一种怒意涌了上来,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悄然握紧。
温憬然苦笑了一下,得,刚才还是在看笑话的,现在真的是在苦笑了,“臣走到浮桥边的时候,皇后娘娘正好飞快的从桥上走了过来,一不小心撞在了臣的身上摔倒了,臣怕娘娘的金贵之躯摔到,于是伸手扶了娘娘一把。”
他偷偷看了一眼司徒嘉熙的脸色,只见司徒嘉熙的脸色正常,他才继续说下去,“没想到这一幕被公主看到了,就冲上来扇了皇后娘娘一个耳光。”
司徒嘉熙的目光陡的变得阴沉,瞪着司徒雪慧,眼眸邪魅深沉,寒意森森,狂霸的声音也也带上了一丝怒气:“公主无理取闹,目无尊卑,竟敢欺下犯上,无故殴打皇后,实应重罚!来人,将公主送到宗人府去!”
司徒雪慧脸上出现了害怕的神情,脸色变得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委屈的说道:“皇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她不要去宗人府,那个地方,要是进去了,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她的心慌慌的,手心里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的?”云若冷冷的看着司徒雪慧,嘲讽的说道,“公主,你刚才还说本宫是不知廉耻的贱女人,水性杨花,专门勾引男人呢。”
云若的话才说话,司徒嘉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冷沉的说道:“你身为东盛的公主,竟然说出这么污秽不堪的话来,你可还知道礼义廉耻?这些年来公主的教养就教出了这些东西吗?”
雪慧看见皇兄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害怕得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眼睛里面有泪水落下来,可怜兮兮的说道:“皇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她给气昏了头才会这样的。你不能光听她说啊,她也打了我一个耳光,还把我推到池子了,差点喂鱼了你怎么不说?”
“公主,那你拿石头砸在本宫的肩膀上,砸得骨头都碎了你又怎么不说?你说让他杀了本宫,让母后将本宫打入冷宫去,你又怎么不说?你妄图将本宫置于死地怎么不说?皇室有你这样的公主简直是皇室的耻辱!”
云若的眼神冷然,凛冽的目光瞪着司徒雪慧,折射出愤怒的光芒,“你欺负了本宫就是理所当然,本宫欺负了你就是罪无可恕,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本宫是皇后,按照道理上,本宫才是后宫的主人,还是你的皇嫂,却被你欺负!以下犯上,按照东盛的法律,你理应处斩!”
司徒雪慧被云若眼底的寒光震慑,身子抖如筛糠,眼睛里有恐惧的光芒划过,诺诺的不敢做声。
司徒嘉熙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冷冷的看着两人,皱着眉头说道:“公主以下犯上,禁足三个月,罚俸半年!来人,将公主送回去!”
司徒雪慧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指着云若,布满的控诉道:“皇兄,不公平!为什么不罚她?”她恨死这个女人了。
云若似笑非笑的看了司徒雪慧一眼,眼中那种冰凉投射在司徒雪慧的身上,让她不由得垂下了眼睛不敢再说话。
司徒嘉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厉声喝道:“追究到底都是你的错,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朕把你关到宗人府去你才甘心?”
一席话说下来,司徒雪慧的脸陡的煞白,再也不敢做声,委委屈屈的看着司徒嘉熙一眼,转身走远了。
云若如水的眼眸里闪过惊涛骇浪,喧嚣着,翻腾着,看着那个嚣张的背影远去,唇角冰冷,心里也冰凉一片。
“温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否则再出现像今天的事情,岂不是让人误会?”
“臣知错。”温憬然的目光闪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认错道。
司徒嘉熙看了一眼云若,淡淡的说道:“你的伤口要不要紧?”
她的脸色看起来冰凉一片,实在不像是很好的样子,司徒嘉熙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心疼,可是碍于那么多人在场,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云若轻轻的咬着唇,柔声说道:“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
话音才落,就看见司徒嘉熙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肩膀,神色复杂。
她不由得顺着司徒嘉熙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肩膀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层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她轻轻的福了福身子,轻声的说道:“臣妾告退!”
说着直起身子向凤鸾宫的方向走了回去。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的跟了上去。
司徒嘉熙看了一眼那个纤细瘦弱的背影,眉头不由得一皱,很快的隐去心底的不悦,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只能等晚上再去看她了。
“温大人此时进宫,有什么事情吗?”司徒嘉熙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身穿绛紫色朝服的男人,淡淡的说道。
温憬然恭谨的答道:“回皇上,臣听闻太后身体不舒服,所以进宫来看看太后。”
司徒嘉熙的眼神闪过幽深的光芒,脸上却浮起关切的表情,“母后生病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请了太医没有?”
温憬然脸上越发的诚恳小心,赔着笑脸说道:“已经请了太医了,只是偶尔染了风寒,没有什么大事的。”
司徒嘉熙紧张的神情才稍微缓解了些,微微的点点头,“那就好,母后要是身体不好,做儿子的心里也不安。你去看看太后吧,一定要请最好的太医,最用最好的药尽快让太后恢复,朕还有事情要忙,晚点再去看太后。”
温憬然一一点头称是,恭顺的说道:“臣暂且告退。”
“去吧。”司徒嘉熙挥了挥手,对身后的福公公说道:“摆驾,上书房。”
不再去看温憬然的脸,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温憬然走了一段路之后,回过神来,盯着皇上的背影,眼睛里发出复杂的光芒。
皇上今天的行为无疑是偏袒着皇后,他知不知道皇后不是傅家大小姐?
今天他见到的皇后绝对是那天游湖的时候看到的傅二小姐,而今天却在皇宫里面看到她了,而且她矢口否认!
这说明了什么?
温憬然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寒意扫过,这个皇后绝对有问题!
这中间的问题,他一定会全部查清楚,到底傅将军有什么阴谋诡计,竟然让傅二小姐代替傅雨鸢进宫!
温憬然握紧了拳头,努力抑制住自己快速的心跳,步履匆匆的向着太后的寝宫方向而去。御书房中,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司徒嘉熙坐在椅子上,幽深如海的眼睛里闪过阵阵的寒意,握着茶杯的手死死的扣着,差点将杯子捏碎了。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剑眉星目,一张脸俊美不凡,此时探寻的看着司徒嘉熙,悠然的喝了一杯水,声音疏朗,像天边的明月:“别生气了,忍了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再忍忍吧。”
司徒嘉熙浑身被一层冷然的气势包围着,清新的玉颜此刻也布满了寒霜,一张棱角分明的嘴唇里吐出冷冰冰的字眼:“总有一天,我会让老妖婆和她的儿女们统统去死!”
充满杀戮的话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充斥在整间御书房里。
云若脸上红肿的伤他不是没有看到,还有那肩头渗出的鲜红的血,更是刺激得他发狂,他当时恨不得直接将司徒雪慧那个贱人扔到蛇堆里去喂蛇!
碍于理智,生生的忍住了。
“知道你恨她们!别忘了,我跟你有着同样的痛!”楚浩天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沉痛,原本温润如水的眼波里面闪过暗芒,皇上死的是母亲,而他失去的是双亲!
他的姑姑,皇上的母后,还有他的父母,死得那么的离奇,虽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是现在的皇后做的,可是也绝对和现在的太后和丞相脱不了关系!
司徒嘉熙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所以我忍住了。”
只是,他不知道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忍得他会不会发疯?
“我们还得等,等司徒天宇和穆影炎先动作,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要他们一倒,太后这边没有了靠山,不愁找不到借口对付她!”
楚浩天的眼睛里闪过森森的杀意,薄薄的唇紧抿着,御书房里面的气压沉闷得不得了,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长久的陷入了一种沉默。
长长的沉默之后,司徒嘉熙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我之前被刺杀和太后脱不了关系吧?”
楚浩天是大理寺卿,皇上遇刺的案子自然是归他掌管的。
楚浩天点点头,“的确和太后有关。想必他们是想将你射杀在宫外,好让他们高枕无忧。”
“是谁?”司徒嘉熙的眉头皱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京兆尹张秋!”楚浩天的唇边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丞相的得意门生,京兆尹张秋?
司徒嘉熙的眉头越皱越紧,胸腔中的怒火一阵阵的翻滚着,几乎要冲破胸腔?
“没有惊动丞相那边的人吧?”司徒嘉熙猛的阖上了双眸,遮住了眼睛里面滔天的恨意,声音里波澜不惊,淡淡的说道。
“没有,除了我和几个心腹知道,没有惊动任何人。”楚浩天沉静的说道,却被司徒嘉熙沉闷内敛的气势吓到,这样一言不发的皇上,比周身凛然气势的他更让人害怕。
“那就好,你即刻将案子查清楚,录好口供,让张秋签字画押,明日午时处斩!明天上早朝的时候宣布这件事情,给穆影炎那个老狐狸一个下马威瞧瞧!嚣张了这么久,也应该杀鸡儆猴一次了。”
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穆影炎一个响亮的耳光,要让他看到底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司徒嘉熙冷沉的开口说道,一双眼睛里闪过疯狂的恨意,修长的手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把手,指甲几乎要陷进了上好的黄梨木里。
“是,皇上。”楚浩天飞快的看了一眼司徒嘉熙,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平静的说道。
“马锐潇最近有什么情况?你觉得他可信吗?”司徒嘉熙忽然站起来,出其不意的问道。
“每天忙着操练兵马,并无异常。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对皇室忠心耿耿,是一个好的臣子。”楚浩天如实的答道。
“新的京兆尹的人选就是他!”司徒嘉熙的眼瞳跳动了一下,沉声的说道。
“是,皇上。”楚浩天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意外,很快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
“好了,你回去准备吧。”司徒嘉熙的声音里面多了一丝疲惫,小声的说道:“表哥,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楚家就只剩下你和我了,我不能让你有事!”
楚浩天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暖意,看了一眼这个病弱苍白的表弟,曾几何时,他们楚家风光无限,可是现在,却已经人丁凋零,父母早已经不在,叔父卧病在床,姑父英年早逝,让这个虚弱的少年不得不接过沉重的担子,用稚嫩的双肩扛下这内忧外患的江山。
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淡淡的说道:“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不能强撑着。”
“我知道了,快走吧。待得太久,会惹人怀疑的。”司徒嘉熙丰神俊朗的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笑意,小声的说道。
楚浩天看见表弟从沉痛的回忆中走了出来,稍微放心了,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轻声的说道:“那个女人,是你心爱的人吗?”
司徒嘉熙没有料到楚浩天竟然会这么问,脸上不自然的浮起了一层红晕,淡淡的说道:“是的。”
是她,自从看见了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这辈子唯一能温暖他生命的女人就只有她了。
楚浩天笑了,一张刀削斧刻的脸笑得如沐春风,笑得连世间最美的花都黯然失色,“看起来是个好姑娘,希望你获得幸福。”
虽然幸福这种东西,在皇室里面,奢侈得不像真的,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表弟能够得到幸福。
他已经太苦了,如果再没有深爱的人,漫长的帝王路,他该是多么的孤苦和凄凉。
司徒嘉熙丰神俊朗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轻声的说道:“谢谢,我也希望你能够获得幸福。”
楚浩天微微一笑,走出了御书房。
司徒嘉熙脸上的笑容敛住,胸腔里面多出了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眼前,云若倔强而略带苍白的小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心底揪出一阵阵的心疼。
脚步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的,已经走出了御书房,向着凤鸾宫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福公公,机灵的跟了上去,生怕将皇上弄丢了一样。
凤鸾宫里,云若正满头大汗的拿温热的毛巾拭去肩膀上的血,娇嫩的肌肤被石头砸出了一个洞,森然见骨,疼得她差点昏过去。
心里的气一阵阵的涌了上来,那个司徒雪慧哪里是一个公主,简直就是一个疯狂的女人,这种女人怎么配做皇室的公主?
心狠手辣,心胸狭隘!
今天要不是她躲得快,那块石头就砸到她的头上了!
死公主,有机会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那个司徒雪慧一番。
青竹和蓝雨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担忧的看着云若,害怕的说道:“娘娘,您怎么样了?要不要去请御医?”
肩膀上的伤口都露出骨头来了,怎么办?
云若的眉痛苦的皱在一起,冷冷的说道:“哭什么哭?本宫还死不了。”
一句话,两个丫鬟立刻不敢再哭了,紧闭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哭声。
云若知道自己凶了一些,放柔了声音说道:“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事的。你们去请太医来做什么呢,我受伤的是这个地方,难道真的要让我脱了衣服让御医瞧吗?”
两个丫鬟的脸上出现了愧疚的神色,诺诺的说道:“对不起,娘娘,奴婢错了。”
“嘶——”
云若抽痛的叫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染成红色的毛巾,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分,咬着牙说道:“你们再去打两盆热水来!”
疼死了,司徒雪慧,这笔账,她一定要好好的算回来!
云若的眼睛里一片阴霾,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怒意。
她不是软弱的,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笔账不算回来她绝不甘心!
司徒雪慧都这么狠心了,可想而知,太后该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云若皱着眉无力的靠在床头,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落,真是疼死她了。
一阵风飘过来,身子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略带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真的很疼吗?”
云若只觉得一阵龙涎香钻入鼻尖,她稍微涣散的神智清明了一些,吃力的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司徒嘉熙心疼的双眸,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烁着焦灼,几乎要将云若的眸子吸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云若微微一笑,吃力的说道。
“放心不下你,所以过来了。”
司徒嘉熙的目光落在她柔润的肩头,那里,被石头砸出了一个窟窿,森然见骨。
“怎么不请御医?”司徒嘉熙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身朝着外面高声叫道:“来人啊,快请御医。”
“不要去。”云若着急的阻止了司徒嘉熙的话,“不能让御医看的,伤的是这里。”
司徒嘉熙这才惊觉过来,心头浮起一丝恼怒,“你等着,我给你敷药。”
云若轻轻的笑了,摇了摇头,“伤口还没有洗干净,等一会再敷。”
“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司徒嘉熙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脸上带着歉意,轻声的说道。
刚才他恨不得杀了司徒雪慧,可是现在还不行。
“又不是你让我受委屈的,你不用向我道歉。”云若脸上虽然苍白,但是仍旧忍着疼痛柔声说道。
司徒嘉熙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心底升起一阵又一阵的怜惜,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小心的抱在了怀里。
青竹和蓝雨端着热水进来了,冷不防看到相拥的两人,吓了一跳,急忙请安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平身,将水端过来吧。”司徒嘉熙板起脸威严的说道。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的将水捧到床边,抖着手放了下来。
“青竹,蓝雨,你们到门口守着吧。”云若看了两个丫鬟一眼,淡淡的说道。
“是,娘娘。”
两个丫鬟退了下去,云若从司徒嘉熙的怀里挣脱出来,抓过毛巾,就要清理自己的伤口。
司徒嘉熙从云若的手里拿过毛巾,眼睛里闪过一丝柔和,轻声的说道:“让我来,你歇着。”
修长的手指握着毛巾,放进脸盆里将毛巾打湿,又轻轻的拧干,水哗哗的流进脸盆里,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自然,光线从窗户洒进来,照得他的侧面显得英俊而完美,像上古的天神,让人不忍亵渎。
云若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指握着毛巾,眼眶微微有点湿润。
司徒嘉熙将拧干的毛巾轻柔的放在伤口的地方,轻轻的擦拭着,他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那双充满霸气的眼睛,轻柔的擦拭着,让云若感觉不到疼痛。
肩膀上温热的感觉忽然消失,云若惊醒了过来,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
司徒嘉熙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拧开盖子,细心的将药粉洒在云若的伤口处,又用干净的丝帛包扎好,才轻声说道:“好了。”
云若的脸火辣辣的红,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