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是什么人,他是土生土长的瑞士人,天才科学家,国际遗传学的泰斗,致力于研究如何延长人类的寿命,世界上的富豪排着队给他的实验室捐钱,可这老头性子怪,任性得很,有些他瞧不上的人,你既使一年无偿给他捐一亿两亿,他也不收,还回了一句充满中国风格的话:拿人的手短。
符鸣凤虽有些意外,但还是神色不变地挽住侄女,走到威尔身边,“老师,你什么时候收了我家小宁做弟子?”符鸣凤曾有年轻之时,有幸参与过威尔举办的研讨会,所以,礼貌地称他一声“老师”。
“说起来有好多年了,这丫头当年小小年纪独自杀到我的实验室楼外,自荐自已,还大言不惭,说不收她,将来肯定会后悔。当年我一时好奇,就收了,结果你看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也不吭声。如果不是我及时赶来,这孩子这会没准还在警局里呆着。”
众人不解之时,傅康宁突然半推了一下孔劭寰,嗔道:“是你对不对,你这次去瑞士跟师傅说起我在国内的事了?”
威尔呵呵一笑,瘦瘦的脸上溢满长者对小辈的慈爱,“如果没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被媒体煊染成吸毒、败金的孩子。”
在场的傅氏股东个个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符鸣凤一时之间也吸收不了这么多信息,“ERIC?为什么之前你在电话中从不曾提过半句!”言下之意,大有责怪自家侄儿不事前告之,让她穷担心了这么久。
孔劭寰下意识地皱眉,侧首迎视着傅康宁闪着复杂光影的深沉眼眸,一笑,带着陈述的语气,“这次我去瑞士参加国际医援组织会议,遇到威尔先生,便跟他提了一下康宁在国内遇到的麻烦。”
可事实上,他这次去瑞士,确实是为了见威尔,但不是为了傅康宁,而是因为外公的病。
威尔也答应他,马上回来亲自为符老爷子检查,但并没有应邀坐孔家的飞机。
想不到,威尔跟他一样,会先出席傅氏五周年庆。
看来,傅康宁绝不会是简单的女孩,符鸣凤算是白操心了,今日有没有他出席,傅康宁都会扭转局面。
他看了看腕表,微微侧首,“小姨,我功成身退!”
有了威尔先生的到来,傅康宁已完胜了这一局。
“劭寰!”傅康宁不着痕迹用力攥住他的手臂,半仰着头含笑看着他,不可否认这男人长得真的很好,尤其是侧颜,带着西方人的深遂轮廓,加上拥有平常人无法迄及的家世,只需挽着他出现,就轻易攻破了乔茹精心设下的坚冰。
察觉到他绅士表面下的冷漠,她倾过身,在他耳畔细语,“很抱歉,将来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今天……。”她原本希望他能至始自终,却见他唇角极微地扬起来,马上敛住,果然,他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般,直截了当地开口,“我还有事,失陪了!”声音中带了一丝轻漫。
“劭寰,晚上CALL我!”傅康宁极自然地朝他挥挥手,而后上前挽住威尔,“师傅,劭寰公司有急事,他也是中午刚从瑞士回来!”她中却暗自叹一声,她也知道,今天和他同走红地毯,或许他日可以轻巧地一语带过,但通过威尔的嘴巴说出来,就是坐实了她和孔劭寰关系菲浅。
难怪连符鸣凤都感到吃惊。
符鸣凤看着孔劭寰阔步离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哎,当年小宁为了我的试验,做了自愿者,想不到那些图被有心人挖出,好端端的一个孩子被污蔑成吸毒,还有关于那五千万,是小宁捐给实验室做科研的,这都有帐可查,傅先生要不要过目?”
傅伟年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这都是我傅伟年无能,让孩子受委屈。”
乔茹很想表达些什么,却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小宁,这明明是好事,为什么不跟爸爸和阿姨说,凭白的还给警察传唤。”
“我说了我没吸毒,除了外公和舅舅和舅妈,还有谁信?”傅康宁飘忽一笑,意有所指,“爸爸,我不是娱乐明星,却被这么多的媒体关注,这其中谁做操手,爸爸您要还我一个公道。”
“你放心,爸爸会好好地查一查,要是给爸爸查到是谁在陷害你,决不会手软!”傅伟年信誓旦旦,其它他心底也是隐隐有数,只是利益所趋,再加上这女儿从小就没在自已身边养大,感情确实不深,所以,他一直不愿去深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事情发展。
做为父亲,他认为,只要不是他怂恿,就谈不上对不起亡妻。
寰宇国际十九层。
笔考时间结束,接到通知,原订于下午四点的新人上台言讲推迟到晚上七点,并告之,员工餐厅六点提供晚餐。
纪宁夜与一群新人从课室里出来,直接回到十四层自已的办公桌,打开抽屉,看到手机的留言:我已回来,只是暂有时要处理,晚上见。加油!
下午六点,去会议室的途中,纪宁夜又与沈姝瑜狭路相逢。
“哎哟,皇亲国戚来了,傅太太,一会上台,其实讲得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评审官都知道,你是傅伟平的未婚妻,因为,刚才在餐厅里,三少和傅伟平的侄女傅康宁小姐走红地毯又被重播了一次,所有的人都很羡慕你,嫁得及时。”
纪宁夜站在原地看着她,皱着眉,心里升起久违的怒气,这个人怎么没完没了?
“有东西想单独给你看,你肯定会有兴趣的!”沈姝瑜扬了扬手中的IPAD。
“我没兴趣!”纪宁夜转头就走。她知道沈姝瑜处心积虚地想为难她,今天于她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又如何会轻易放过。
“傅夫人,你不过来看看三少的未来夫人是什么样子么?”沈姝瑜拦住她的去路,“这个人你也不陌生,按辈份,好象她还得叫你一声婶婶!”
沈姝瑜脸上是抑不住地笑,她举着IPAD,指着里面一张定格的画面,“瞧,你看他们俩多般配,纪宁夜,你有福了,嫁给了傅伟平,你等于攀上了三少做亲戚,将来可以多多关照我们!”
“哦,一定会的,你还需要什么,请一次性讲完!”纪宁夜拼命压抑内心翻腾起的一种极速涌动,仿佛要撕破身体冲出来愤怒,这种愤怒竟不是缘于视频所带来的冲击,而是缘于一种陌生的憎恨,一种一种无休无止的紧咬不放!
沈姝瑜眉眼皆笑,“我是在恭喜你呀,以后三少也得跟着傅家小姐喊你婶婶,还有傅伟平,这下一步登天了。”
“你知道傅康宁戴的”比翼“价值多少么?”沈姝瑜指着屏幕上傅康宁的脖子,“去年全球顶级珠宝上估价,它最少值一亿八千万美元,孔家送出如此的豪礼,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纪宁夜极力克制,目光里有一束光闪过,但是很快就沉寂了下来。
沈姝瑜眉飞色舞,“我说过,你笑不了几天的!”
“沈姝瑜,我发现你精神有问题,好象这事从头到尾都不关你的事,你一直穷紧张什么。”
沈姝瑜涨红了脸,劈口就骂,“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明明是一条贱命,却绞尽脑汁想攀龙附凤,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我本来还想着,是否要打个电话给符阿姨,现在看来,根本不必要,三少怎么可能会对你认真……你也配?”
“配不配只有老天知道!”纪宁夜看了一下腕表,“你这么闲,可以去烧高香问问天意。”
“哈哈,果然是小三言论,做了别人的小三,这下还想红杏出墙,傅太太,你是不是太贱了?”
纪宁夜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轻眉一掠,唇角微微挑出一凝冷笑,看着眼前一张一驰的嘴巴,她甚至没有听清楚沈姝瑜究竟在说什么——
她感到似乎有一把锁正试图打开了某一处尘封的东西。
一种熟悉的,暗藏于内心深处的乖张狠戾渐渐浮动,象是蜇伏在海渊里的水母,在黑暗中,伸出美丽却带有巨毒的触脚,准备展开无声的杀戮。
杀——戮!
纪宁夜倏地被窜进脑海里两个字激出一身冷汗!
“喂……你说话呀!”沈姝瑜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纪宁夜的眼神,象草原灌木丛中的猎豹。
纪宁夜喃喃自语,“我在想,如果我疯了,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会……割断你的颈动脉,甚至不须借用任何工具……。”纪宁夜蓦地惊醒,她说了什么?
弥漫着血腥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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