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起,寻找她后背的搭扣子,指尖一挑,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纪宁夜难受地仰起脖子轻喘一声,身体的高温让她神智有些不清,茫茫然转过头,黑色青丝滑落,露出嫣红欲滴的脸盘,额间细密的汗珠,唇瓣半张吐着气,双眼半睁半闭,瞳孔没有焦聚。
孔劭寰微微一怔,蓦然明白,这个女孩很可能被人下了药,送到了他的床上。
停下?
来不及了,他的欲念已被勾了起来——
纪宁夜感到自已在烈日下烤了几小时后,突然感到有什么倾覆了下来,带着冰凉的触感,让她控不住四肢地去攀附——
当疼痛突然来临时,纪宁夜猛地睁开双眼,本能的推拒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狠狠按住!
有人!是谁?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昏沉的大脑里猛地闪过一些模糊的认知……及酒店大堂经理李玉宁那双淬了毒的眼睛。
纪宁夜倒吸一口冷气,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眼眶怒睁,黑夜中,那人背光,面部一片黑暗。
四肢无力让她如失了水的鱼,无丝毫的反抗能力。大脑僵硬迟钝的反应让她只会发出近乎小猫般的乞求,听在男人的耳朵里,象是在邀宠……
孔劭寰身体突然僵了僵,沈时捷送来的人居然不是未经人事,怎么办的差?
一具如此鲜活却如此肮脏的身体。
怒意令他一手抓住女孩乱挥的双手,扣住,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直接化身为地狱恶鬼,在寂静的夜里,享受着血淋淋的圣宴。
夜色浓重,月亮隐在薄云后,忽明忽亮,纪宁夜忽地一下坐起来,房间光线暗淡,气味糜烂,她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究竟身在何处,可如同被辗压过的身子瞬时让她痛苦地呻吟出声,昨夜的记忆渐渐清晰,她记得刚走出酒店不久,被一辆突然停在她身边的车子抓了进去,她死命反抗,一个壮汉拿着一只手帕掩住她的鼻子——
不由然地想起李玉宁那淬了毒般的眼神,她倒抽一口冷气,被她勿略的那句话象毒蛇般地灌进耳朵:捏死你这种人就象捏死一只蚂蚁。
她睁着恐惧的双眼瞪着身边的裸男,揪住疼得几近痉挛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如果不是身体各处传来清晰的疼痛感,她会以为是在做梦。
怎么办?告他不道德交易不成功后,直接绑架?而后性侵?
不!眼下的她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与任何人去对峙一场官司。
大脑一阵短暂的空白,她重重咬了咬唇,嘴里和腥甜让自已清醒一些。
这世界没有公道可言,一个毫无背景的打工妹,去告一个是坐拥天下、为所欲为的天之骄子?
只会把自已的悲惨经历变成一则笑话,供人茶余饭后消谴。
颤着四肢爬下床,忍着身上传来令她反胃的粘腻感,麻木地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抱到卫生间。
打开镜头灯,看到镜中的自已一身的狼狈,仿佛被被人生生掰了壳般的河蚌,露出被人当成美食的生殖器,她呜咽一声蹲了下去,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已,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凄凉哭了个肝肠寸断。
也不知哭了多久,那堆积成灾的悲愤慢慢演变成无法排解的怨念。
她恨——
她怨——
今夜,带着一生永不磨灭的耻辱,扎根在她的心底,她不甘,不能这样轻易放过——
既然告不了他,那就狠狠地把污辱还给他。
倏地,狂跳的心几乎撞出胸腔,一转身便重回浴室。
从包包里拿出钥匙,解开上面的一把小剪刀,环顾四周,最后,豪不犹豫地剪掉浴室里的电话线和吹风机线。
紧紧握着手中的线,一步一惊心,直直走到那欧式的古典雕花铜床边,视线模糊地盯着趴在枕头上沉睡中的男人。
睡得真甜哪!
凭什么?就凭你高高在上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后,还理直气壮地入睡,就不担心身边的人掐死你?
恨!怒!怯齐齐涌上心头
把圈曲的电线拉直,悄悄地靠近仰睡的男人,禀着息、颤着手,花了近半小时才将男人的手脚固定在床四周的铜杆上。
而后,眯着眼睛在昏暗中四处到她的包包,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把摄像头对准床上的男人。
夜色昏沉,耳畔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为什么,尽管她看不清床上的男人的模样,尽管男人赤身**,看上去毫无杀伤力,可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让她生畏、生寒,从脚底直至心脏。
对着床上的裸男连拍几张,颤着手发到自已的邮箱,而后,欲删除手机里的图片时,蓦地发现照片中的男人一双冷森森的眼睛睁着,他紧紧抿着唇瓣,但那眼底的冷静和严酷象是在警告她:你敢!
纪宁夜仿佛见了鬼样,吓得差点连手机都握不住,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出了酒店,夜色正浓,城市的夜晚,就算在无人的街头,霓红灯闪烁,看上也很热闹,让她不懂得畏惧,她就因为想省那几十块钱不坐酒店门口的计程车,想徒步走上二十分钟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就因为此,她才被轻易地劫持。
可这时间,再恐惧也没计程车经过,她孤伶伶地走在大街上,又怕又心酸,忍不住放声大哭。
孔劭寰花了约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在强行挣脱过程中致拇指关节脱臼,他眼睛连眨不都眨,把压迫成成青紫色的手从电话线上解脱出来。
接着侧着身,用受伤的四根指头,迅速解开乱缠成一气的电话线,迅速找出手机,拨通保镖阿亚的电话。
“调出酒店监控,二十分钟前,有一个女孩从我这离开,这时间不会走远,你马上派人去找,找到后直接把人带回来!”
“现在开始,你一直搜索各大网站,有没有不雅照流出,有的话,不要汇报,马上攻击网站。”如果这女孩仅想用不雅照威胁勒索,到也容易处理,最怕就是她一冲动,直接把图片上传网站。
阿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表态:“是,三少放心,我是刑侦专业,这点还难不倒我。”
“最坏的结果……”事情隔了二十分钟,这女孩如果搭上了计程车,那就如石沉大海,“明天一早马上联系交通主管部门,提取酒店附近各路段的监控情况,我要详细知道这女孩几点离开酒店,上了什么车,到什么地点停下。”
“明白,您放心,不出两小时,我一定把人挖出来。”
“安排个骨科医生上来。”孔劭寰挂了电话。
房间里一股浓重的、淫麋气息经久不散,孔劭寰倏地扯开窗帘,力道过猛,窗帘从挂勾处脱落,无精打彩地垂了下来,他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
饶是此,填郁在胸口的怒气在孔劭寰的胸口始终压制不下,他居然会睡得那么死,连手脚被缚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突来的强光刺激到,他可能一夜到天亮,然后,等着他的生活助理前来看他笑话。
孔劭寰越想越气,他要找一个泄洪口,想了想,拨通了沈时捷的电话。
“BOSS?”沈时捷打了个呵欠,睡眼惺惺,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阴恻恻的干笑声,猛地抽身坐起,“在!”
“马上去查,今晚你送上来的是什么人。”孔劭寰眼角危险地眯起,双瞳冷得快榨出冰来,极力压抑着淘天的怒气,“天亮之前我要知道她详细的住址,否则,你们明天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这口气!沈时捷一噎,难以置信地看看手表,临晨三点,什么情况?
难道是那女人玩仙人跳,把BOSS身上的贵重金属洗劫一空?
抓抓头皮,无耐地从温柔乡爬起。
孔劭寰这才到卫生间。
浴室里也是狼籍一片,他冷眼扫视着,唯独被墙角的一抹暗红蜇了一下眼睛,他什么时候伤了她?
她又不是处子,怎么可能出血?
侧看,看着防雾镜里的后背,幸亏后背没有女人留下的指甲痕。
右手拇指脱臼,整个手掌已变成青紫色,孔劭寰重重一拳,“砰”地一声玻璃碎裂,镜中的人霎时分割无数。
迅速冲个澡,然后,从衣柜里拿出全新的西装换上,镜中,男人衣冠楚楚,灼灼的目光,在暗淡的廊灯下冰冷如钻。
沈时捷虽然不明白自家BOSS为什么半夜抽风,但也没时间也给好好琢磨,只好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景季开,呼啦啦地就把任务分配下去,从酒店的公关联系人开始,找到A市艺术学院牵头人,开出今晚在世景任礼仪小姐的详细名单,然后,逐一排除后,沈时捷拉耸着脑袋向BOSS报告。
“我们根据酒店的财务签名找到了元敏清这个女生。”沈时捷咽了一下口水,觉得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艺术学院那边的人已经回复,今天这个女生因意外根本没有出现在世景大酒店。而多出来的……那个女孩,经过视频辩认后,确定不是艺术学院的元敏清。这个……也不知道酒店是怎么办事,糊里糊涂地用人。”
孔劭寰眸中,登时闪过一抹震怒之色,随之,瞳孔一紧,眼中只剩冷硬,“也就是说,你连对方身份都没弄清楚,就直接下了药,扔到我的床上?”
“下药,不是吧!谁干的缺德事?”沈时捷倒抽了口冷气,刚才忙着接电话和打电话,倒忘了这一茬。
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自家BOSS的火气,难道是忘了戴套?
天!
财务损失是小。
这女的要是不干不净,他就罪该万死了!
沈时捷突然想起中学时期曾看过一部小说,一个男的一夜情后,第二天醒来,女人没了,只留下用口红在化妆镜前留下的话:欢迎您加入HIV队伍!
“沈时捷?”
“到!”被自家老板震尔欲聋的声音差点手机都抓不住。不愧是麻省理工的高才生,很快就回过神来,平复了受惊的情绪,为难地拭探,“BOSS……您财物损失了?”
“沈时捷!”怒色未敛,嘴角却浮出一抹笑意,“我以为一年领几百万薪水拿上千万分红的寰宇国际总秘怎么说也长点脑子,看来,我是高看你了!”
“BOSS,这事我有责任,您放心……”沈时捷下完军令状后,都想破口大骂,这景季开办的是什么差,尽给他添麻烦。
“别浪费时间,趁你还能帮我卖命,赶紧把人给我挖出来。”
孔劭寰挂了电话,倒冷静了下来,沈时捷这榆木脑袋倒提醒了他,他昨晚原本没准备要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脸都没看,只看到她指尖里的一颗胭脂痣就鬼迷心窍上了她。
结果连普通的措施都忘了。
而且食髓知味,要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头疼欲裂,弄不好会通宵达旦。
他是不空旷了太久了?居然把一个陌生女孩给强了!
第二天传来的消息没有更坏,只有最坏。
不仅阿亚没找到人,连交通主管部门找到女孩上了一辆车的情况下,还是跟踪不到女孩最终的下车点。
因为这车是黑车,牌照也是假的,交通部门一时无法联系到车主。
第二个原因,A市虽然监控密布,但也有很多监控盲区。
沈时捷也调出酒店监控,核查酒店是如何把人安排进来做礼仪小姐。
看了几个小时的监控,最后得到的结论是纯属误打误撞。
在慈善晚宴前一小时,一辆公交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下来一群的年轻女孩,这个女孩就在其中。
酒店大堂经理李玉宁直接招手让大家去化妆间,让女孩们马上换衣服化妆,敢紧准备,半小时内准备就续,时间紧张,根本没有查检身份证。
这个女孩如同黑夜精灵,来之无影,去之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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