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她瞧瞧呢。”经过这场生死之战,元氏与唐宣之间的隔阂似乎也消散了,至少唐宣的动作很熟悉。
韩珺灏与黄达各自被人搀着,见到雪凌无事,嘴角都露出由衷的笑意。
雪凌顿了顿,想起这一次多亏了韩珺灏及时赶来相救,不然自己恐怕早就成了那遍地的尸体了吧,她扫过了凌楚然沾了灰尘的脸,对雨儿说道:“雨儿,代我向小候节磕头,谢小候爷的救命之恩。”
雨儿闻言,忙上前走到韩珺灏跟前,就要跪下。
韩珺灏来不及拒绝,就听到凌楚然淡淡说了一句:“慢。”
大家都不解的看着凌楚然。
凌楚然则把怀里的雪凌温柔的交给了唐宣,然后走到对面,挥手挥退了雨儿,理了理满是褶皱的衣衫,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对着他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你救了雪凌,就是我凌楚然的再生父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你如有相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略微西斜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林,温酒在他背上,白色的里衣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在光影下变得透明。
即使用他的命也不能换雪凌的命,所以,对于韩珺灏的救命之恩,他做再多也还不了,雪凌是他的妻子,不管她欠的是人还是情,都是要由他这个做夫君的来还。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千万黄金怎能比得上雪凌珍贵呢,别说是让他下跪了,就是磕一百个一千我还头他都心甘情愿,他凌楚然的傲气自负愿意为她一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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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惊呆了韩珺灏,他救她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心,可是他又不能说凌楚然错了,作为一个男人,尤其凌楚然这般自负的男人,岂能容得自己的女人欠了别人的,她欠的由他一力承担。他缓缓后退,他又岂是要她还,命可以还,可是情却还不清,他救她亦是只为自己,所以凌楚然这如此大礼,他不能接受。
他遥遥看着憔悴之下越发清逸脱俗的她,压下胸中翻滚的气血,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明白了,你的话我记下了,日后若真有危难必将救助于你的。”
不只韩珺灏一人,在场之人无一不是愕然不已,一个男子愿意为自己的妻子在他人面前下跪,那定是有着深不可量的感情,唐老爷,元氏,黄达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感动了,两个同样优秀的男子,既有自己的退让,也有自己不能退让的唯一。
上马车的时候雪凌恍然记得凌楚恒,急急问道:“三哥呢,三哥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害怕。
凌楚然紧紧抱着她,缓缓说道:“三哥受了重伤,我们一路过来,遇到了几次伏击,偏偏又找不到你们,后来看到三哥,他伤得很严重,我就让人送他回去了。”
这个兄弟,亲热过,疏远过,冷淡过,最终没想到,他会这样的舍身相救,而断了一臂。
雪凌终于叹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雪凌虽说性命无碍,但毕竟流血过多,还是虚弱的闭了会儿眼,凌楚然见状,吩咐下去,回府。
落日余晖幽幽渺渺,漫步在人们心间,是庆幸又是惋惜。马车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晃荡着,前进着,马啼踩碎了脉脉余晖,带走永不会磨灭的记忆,留下一地的坎坷。
“……”
灯火通明的皇宫正殿,是被擒的太师府满府之人,还有他的党羽,但最中间的却是太后,华贵奢华的朝服,只有正经大日子才有的全套装扮,嘴角是刺眼的叽笑,看得人大家一片寒意。
谋反又怎样,被抓又怎样,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反正她这把年纪了,也没有多少年好活了,最爱的儿子死了,最疼爱的孙子现在却是生死不明,那么她就要自己为儿子报仇,若无凌家,以当日皇上登机时的年纪,心机,权势,或许自己的爱儿不会死。全是因为凌家,凌家夺走了她的儿子,那个唐雪凌又一次次坏了她的好事,那么她便以牙还牙,她要让凌家绝嗣,让凌家费尽心机赢来的荣宠成为一场空,此时她还不知道外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