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一顿饭罢了,爷,您没理由去拖人家出来啊。”
陆云逍一想,可不是这么个道理嘛。自己刚刚是怎么了?竟然热血上头。因怔了半晌,终于是颓然叹了口气,松开手摇头道:“你们说得对,如今我又算是什么人?有什么理由去管她的事?不过那晏子笙,哼!第一次上门就送布料胭脂水粉,可见是个花花公子,但愿她眼睛能擦亮一些,莫要被这种人哄骗了去。”
朝云笑道:“爷放心,大奶奶如今精明着呢,再说那晏子笙狂妄自大,大奶奶最讨厌这样人,又怎么会被他哄骗了去?”
这话陆云逍爱听,点头笑道:“唔,你说的没错,晏子笙这种自诩风流的花货,也就骗骗那些不知世情的大家闺秀罢了,像是你们大奶奶那种强悍的河东狮,吼一声他大概就要屁滚尿流的滚蛋。”
小侯爷被自己的脑补取悦了,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展开折扇摇了摇,自觉若论风流潇洒的话,自己似乎也不比那晏子笙差,那不过就是个狂妄的才子,自己可是堂堂的探花郎,怎么可能比不过那种货色?
主仆三个很快就回到陆府,进了书房,陆云逍便吩咐朝云道:“这些日子,你找几个得力的人,好好查一查晏子笙所说的那几个大儒家中事,若有什么阴私之事,就来告诉我。”
朝云答应了一声,想想又犹豫道:“爷,这些老家伙虽然讨厌,但他们到底是地方上德高望重的大儒,家里应该没什么阴私之事吧?不然传出去,他们要不要活了?”
陆云逍阴阴笑道:“你懂什么?固然有洁身自好的,但暗地里乱七八糟的更多。满口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朱熹说‘存天理灭人欲’,结果自己还不是把儿媳妇拐上了他的床?堂堂理学大师都如此,这些老匹夫我就不信他们都是那雪山顶上一丝瑕疵没有的白莲花。”
朝云笑道:“如此奴才明白了,唔,若是没有的话,要不要奴才给他们编点材料?”
陆云逍狠狠瞪了心腹小厮一眼,骂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无中生有的事也敢做?这种招数是用在此处的吗?自然是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若是有人敢凭空捏造陷害污蔑杏林馆,你再用这招也不迟,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现在用了,便是咱们站不住脚,不讲理了。你虽是我的心腹小厮,但我什么时候纵容过你仗势欺人心存恶念?”
朝云开始还十分惶恐,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儿,最后方恍然大悟,暗道:好嘛。我是黑心的,可爷啊,您也不比我白多少啊,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实也够阴狠的好吗?
因诺诺答应着出去了,陆云逍又对暮云道:“刚刚我看白薇拿着笔记东西,那不是咱们惯用的毛笔,倒好像是炭条,因为时间晚了,我也没细问,你过两天去详细问问,这种笔若是好用,将来带在身上速记倒好,比毛笔方便多了。”
暮云也答应下来,忽听外面小丫头禀报说红绡来了,陆云逍便将手中茶水喝光,然后道:“告诉她不用进来了,我正要去后院找她们姨娘,哼!这件事若不是千金堂在幕后指使也就罢了,不然的话,我饶不了那唐逢春,早就跟他说过不要收留周陵,不然别的没学去,卑鄙狠毒倒是学了个十足十,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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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江云冯金山阿丑等都提高了戒备,然而外面一直风平浪静,倒并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随着杏林馆名声在外,来杏林馆中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
凉茶也重新开张,去年就受惠于此的苦力和长短工们齐齐欢呼,杏林馆前可说是门庭若市,对面千金堂就显得更冷清了。面对这种情况,周陵和唐逢春可说是咬碎了牙,两人却无计可施,只好互相安慰道:“咱们的雷霆一击还没发动呢,等有了这样机会……哼!”
机会很快就上门了,这一日午后,正有几个人在杏林馆前喝凉茶聊天,忽然就见几个农夫打扮的人抬着一个浑身鲜血的伤者匆匆跑了进去。
百姓们立刻围到了门前,听着里面夏清语有条不紊的命令声,一边小声议论这样的人怎可能救活?就是用那华佗的秘术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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