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奇心?这不是什么秘密吧?”
从和夏清语重逢以来,陆云逍还没听她这样夸奖过自己,虽然是间接地,但从前可是连间接地夸奖都没有。一时间心中竟也微微有些得意甜蜜,因笑道:“不是什么秘密。那海匪再怎么假扮,终究非我族类,外形矮小面相凶恶,身上也带着一股煞气,这些都不是平民百姓所有。我安排了几十个士兵挨个检查,但凡发现可疑之人,便问他们杭州这里的地理风俗人情,海匪只知道抢掠,哪里知道这些?所以一问之下,可不是就露馅儿了?何况这些逃难的百姓大多是成群结队,海匪不属于他们,一站队就显出来了。其中有个海匪,连咱们的话都说不清楚呢,一急起来唔里哇啦的乱叫,我倒真是佩服他的胆色,这么个熊包样儿,也敢扮作百姓混入城来,敢情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夏清语忍不住就笑起来。又听陆云逍道:“这里已经没有伤患了,逃进城来的百姓自有其他官员安顿,剩下的倒不用你忙活。不过此次和海匪作战,卫所官兵虽没有人战死,轻伤却不在少数,我听人说这里属你清创包扎的手段好。那卫所军医经验虽然丰富,人数太少,不如你等下去帮个忙,如何?”
夏清语闻言,连忙道:“责无旁贷,既如此,咱们这就走?”
陆云逍道:“我要去总督府,又有事情和杨明商议,不能陪你去卫所了,我让暮云送你过去。”
“好。”夏清语没有多说什么,这份儿干脆利落只看得老兰陵激赏不已,捋着胡子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爹爹若知道你如今的成就,也该含笑九泉了。”
伤患既已处置妥当,大夫们便都撤离了,老兰陵也告辞而去,只说春天疫情的时候,他也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以至于错过了见识新药制作的机会。如今既然夏清语在杭州城住下来,那有时间是一定要亲自去杏林馆讨教的。夏清语忙谦虚了一番,又表示了欢迎之意,这才和老头儿作别,看着他上了马车离去。
百姓们此时也都散去了,只有几家店铺沿街收拾着这些凉棚。夏清语的马车和陆云逍的马都停在街口,两人便并肩而行,虽默然无语,但陆云逍却觉着这实在是自己和夏清语难得拥有的温馨时刻。
走了大概几十步,眼看到街口了,互听夏清语正色道:“有个问题,可能事涉机密,但我不问出来,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当然,你可以不回答的。”
陆云逍扭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竟然也有这样客气的时候?真是难得,想问什么就问吧。”
夏清语沉声道:“你忽然来江南做督察使,又要我帮你打探陈家的事。如今海匪肆虐,百姓苦不堪言。我……我斗胆问你一句,对海匪,皇上和朝廷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几十年了,朝廷任海匪发展壮大不闻不问,如今,也该下定决心了吧?”
陆云逍一挑眉,微笑道:“出了府后,想的倒是多了,脑子也聪明了些。你说的没错,海匪,的确是不能再让他们猖獗下去了。朝廷迟早要开海禁,扬国威,海匪就是这条路上的绊脚石,自然要搬开的。”
夏清语松了口气,心中振奋不已,握着拳道:“既如此,今日卫所官兵大胜,可是打响了这次大战的头一炮?”
“刚刚说你聪明,这就又愚蠢了。”陆云逍摇摇头:“什么第一炮?今天这点海匪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几小股海匪联合起来罢了,真正严峻的考验在后面呢。更何况,朝廷虽有决心和海匪不死不休,但大战嘛,今年是不可能的,明年能实现,就是早的了。”
“为什么?”夏清语是真不解了:“朝廷明明有一战之力,为什么还要姑息养奸这一年?这一年,城外的百姓还要遭多少罪?还要死多少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
陆云逍没好气的将扇子在自己手中敲了一下:“但你以为和海匪的大战就那么容易么?现在杭州卫所的战斗力有所提升,可是其他卫所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还是一盘散沙。沿海卫所的官兵,你以为是边军那些百战之师?更不用提大陈的水军并没有多少战斗力。更何况,大战将起,粮草得不得预备好?城里这些勾结海匪的内患要不要铲除?海匪的后路要不要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说话上下嘴皮子一碰,多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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