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马德里大街更是透着岁月的沉淀,更有着与生俱来的音乐气息,大街上的每一片法国梧桐树叶都像是为音乐而生的,舞动得凌乱却是凌乱得有序,随着巴黎国家音乐学院里漏出来的节奏而动。
黝黑柔顺的长发随风而舞,落叶翻飞的路上她淡然而过,鼻翼上还残留着她发间淡雅的薰衣草味的洗发露的味道。
这便是郗哲宇遇见阮云琅的第一眼,十六岁的阮云琅青涩如斯,抱着声乐教材与他擦肩,那一刻惊艳了他的世界,酝荡了他接下来的岁月。
脑海里突然闪现一句广告词——生活如此多娇。
原来说的就是这个!
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身旁的朋友吹出猥琐的口哨赤果果的将他的梦打碎,手肘一曲直接抵上那人的小腹。
阮云琅回头,头顶几根金毛的假洋鬼子和真洋鬼子掐架,这便是她对郗哲宇的第一印象了,一直延续了N年,每每说起她都只会给两个字——真丑。
恰恰是与她给郗哲宇的第一印象相反,天南地北的差距。
郗哲宇教训完朋友后,转身美人就这么不见了,他郁闷的直吐血,一路都提不起精神,朋友又是拿他打趣,他说,“Roy,你思春了!”
可不是,他真思春了!
所以,只有天知道当他发现原来他们同修和声课程的时候,心情是有多雀跃。
郗哲宇是以华人第一的成绩考进去的,郗老爷子逼的,郗老爷子自郗哲宇打娘胎里出来就想往军人方向培养,奈何郗哲宇死活不配合,两祖孙一见面就拌嘴,最后郗老爷子发话了,要他能考到第一那就去,不是第一,一切免谈!
郗哲宇第一次这么争脸,第一次拿了十六年来首个第一,得瑟了半个夏天,气得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阮云琅虽然不是作为法籍人第一的成绩进学院,但她从老早开始就很有名气,老师都说她的声音特别好听,而且几乎什么音乐节奏都能驾驭。
于是教授在第一节课就让他们两个人合作电影《名扬四海》里的《Try》。
事实上,教授是有意刁难郗哲宇,却没想到一曲作罢,掌声不绝如缕,久久回荡在教室各处,郗哲宇的出色表现几乎要压过阮云琅。
同时也因为这首曲子,郗哲宇与阮云琅被称作金童玉女,只是郎有情而妾无意,一年的时间,他明的暗的提示阮云琅依旧不为所动。
郗哲宇的法文是硬伤,期末考试他的笔试是一道坎,不,该说是一个坑,他极其容易就掉下去。
阮云琅的中文是硬伤,因为父亲的原因,她被逼无奈选修了中文课,一到期末更是在‘之乎者也’里深陷出不来。
这绝对是郗哲宇的绝佳好时机,他早早的就在图书馆占位,桃花眼一直往大门口瞄,只等阮云琅的到来。
“云琅,这里这里!”郗哲宇极其没形象的大呼小叫,周围的人纷纷皱眉,但在看到郗哲宇后眉头立马舒展了,郗哲宇在阮云琅面前得瑟过,他说这是才子的力量。
阮云琅皱眉,更觉得自己找他补习中文是个错误,但要是她走了的话,郗哲宇大概更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
郗哲宇很绅士的为她拉开自己隔壁的一个位置,然而阮云琅却在他的对面落座,他悻悻的摸摸鼻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郗哲宇自我反省,竖起三根手指,“下次不会了!”
阮云琅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的动作,学着他的动作,问,“这是什么意思?”
郗哲宇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句是中文,其他的都是法语,自行想象,哔——)
阮云琅偏头,思绪片刻的神游,她不懂。
“两个人做同样的动作要靠在一起,”郗哲宇抓着阮云琅的手,食指对食指,中指对中指,无名指对无名指,“就像这样,然后我们一起念。”
“念?”阮云琅眉头有些纠结,摇头,“我不会。”只听一遍,她不知道怎么复述。
“OK!”郗哲宇在纸上写下这句的拼音。
一写完桃花眼电了下阮云琅,阮云琅几乎要翻白眼无语,夺过他写下的纸条,心里默念,然后点头,“我会了。”
“你的手,”郗哲宇又抓过阮云琅的手,重复之前的动作,“一起念?”郗哲宇眼里几分狡黠,在看到阮云琅点头的时候,笑得更是灿烂,“1,2,3……”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阮云琅突然间停下来,看见他眼里的奸诈更是肯定了,“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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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哲宇和阮云琅的故事大概会有些校园风……貌似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