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三十三随意的看了场上一眼,最后定格在剑九十九身上,缓缓开口说道:“师弟,是时候回来了。”声音很轻,但是陆临川却觉得他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响起一样。这是内力高深到极致之后,自然而然产生的效果。
所有人都等着剑九十九,看他怎么回答。
剑九十九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咬牙说道:“我有自己的理想,在圣教,实现不了。”
刀三十三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说道:“你带走了青黄二旗,火土二人两位法王之后,水风两位法王也走了。前段时间我听说他们都自立了。我知道,你带走火土两位法王,是因为你跟我一样,发现他们二人早就有了叛教的心思。但是你不该带走青黄二期。圣教已经散了。”
“那是你的圣教,跟我没有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剑九十九一阵沉默,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色,半晌之后才脸色一板的说道:“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刀三十三刚要说话,旁边殷千秋抢先开口说道:“你们的家事一会儿再说。”说着,跳下阁楼,落在王景明身前,神色不善的看着他:“我就问你两件事,第一件事,之前引起江湖纷乱,让各大门派厮杀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先别说话,等我问完第二件事,你一并回答。”
殷千秋毕竟是成名高手,行事自有一股绝世高手的霸气。
“第二件事,勾结倭寇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王景明默默的听完殷千秋的问题,一拂衣袖,脸色铁青的说道:“是又如何?”
“尸位素餐,社稷败类!”
“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喊着江湖道义,喊着家仇国恨!可是你们有什么作为?这世道该变了!我王景明寒窗苦读十年,一朝金榜题名!就想着能改变这个日渐腐朽的天下!可是你们呢?仗着自己武功盖世,高来高去,胡作非为!”王景明忽然激动的喊道。
“改变?你的改变就是陷害忠良,击杀江湖义士,排除异己吗?!”殷千秋怒吼道。
“哈哈哈哈哈!”王景明状若疯魔,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当年我一心为公,勤勤恳恳。可是结果呢?你们这群以侠义自居的大侠们,无视律法,行事全凭你们那一套江湖规矩!我多次上书朝廷征缴你们,每一次都石沉大海!二十五年前,你们应该清楚的记得,一批所谓的江湖豪侠,劫走了当时要处斩的朝廷钦犯陈潜夫。而我就是当时的主官!我不恨你们劫走陈潜夫!我恨的是你们只知道那陈潜夫乃是江湖义士,却不知道那陈潜夫之所以被处斩,正是因为他勾结倭寇,导致朝廷二十年养出来的海军直接被倭寇打成碎片!数万将士葬身海底,只活了不到五百人!数万将士啊!”
“二十三年前,老阁老李秀达,时任当朝宰辅,主持新政!可是就因为改革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被有心人抹黑。又是你们这些江湖豪侠,不问青红皂白,竟然夜探宰相府,将其杀死在床上!新政无疾而终,至此没有人再敢提!”
“同年腊月,边关大将陈修因为强抢名女,被路过的江湖游侠取了首级,数万将士群龙无首。结果被满真人趁乱袭击,是年边关军民死伤不下十万。你们只知道他强抢民女,可是你们怎么不知道他为我朝镇守边关十年,立下的赫赫战功?!就为了一时侠名,你们葬送了多少姓名?”
断断续续的,如此之类的事情王景明越说越多,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默无语,有些事他们知道,有些事他们不知道,更有些事他们是参与者。他说到最后,眼睛已经红了,老泪纵横起来:“我从老阁老死的那天起就发誓,一定要杀尽天下江湖客!”
说着他指着殷千秋说道:“你殷千秋号称逍遥神丐,可是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是我大汉朝靖海城守备!当年靖海城被围,你独自一人杀出靖海城,弃靖海城军民于不顾!后来你改头换面加入丐帮,成为丐帮帮主,将丐帮移到靖海城,并且力主抗击倭寇,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赎罪!”
“还有你燕三儿!咱俩认识的前两年,你进皇宫偷东西,博得了盗神的称号。可是你为了逃跑,打翻了军机处的油灯,军机处的机密文件全部丢失!朝廷数万探子的资料尽数被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多少人为朝廷拼命刺探情报,却不知道自己其实在朝廷里早就没了身份!当年,我的确是利用了你!可是雨霖铃根本不是我杀死的!你却不听我解释!那****从朝中回来,发现有人对你妻子意图不轨,立刻上前阻拦,可是却不是对手,最后只好带着她躲到密室里,可是已经晚了,她已经被那人打死!当初你找到我和她的尸首的时候,我正是因为保护她才被打伤的!”
“你胡说!”燕三儿闻言眼睛变得通红,质问道:“那她的尸首为什么会被挂在墙上!并且还有其他人的尸体?!”
“当时我的确在修炼一门速成的武功,你看到的其他的尸体的确是我下的手,但是雨霖铃的死跟我没关系!”
苏三按住有些激动的燕三儿,对着他说道:“你别冲动,这事儿有老帮主在!”
旁边殷千秋一脸怅然的听完王景明连珠带炮的质问之后,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是是非非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想不到我还是放不下。但是!”他话锋一转:“你挑拨江湖纷乱,难道就不死人?你勾结倭寇难道就是为了天下?你陷害忠良就是为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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