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灰衣青年还礼道:“公子客气。我们是路过苏州府,昨儿一路玩赏,到了桃花坞巷,见有家新开的店,便是那瑾珏阁,进去小坐片刻,喝了口热茶。”
扇子男笑道:“原来是家新开的店,怪得我没听说过,听名字倒像个玉器行。”
灰衣青年笑道:“公子好见识,这个玉器行可不是一般的铺子。要我说啊,也算你们苏州府的头一份,东西好坏暂且不说,就老板的为人、气度来看,已是不凡。”
扇子男好奇道:“噢,这又是如何说的?”
灰衣青年道:“这叫我如何说呢?说不清!说不清!公子若有兴趣,自个去瞧瞧便是。老板特意交待,不可声张,不可声张!今儿说这么多,也算是坏了人家的规矩。”
青衣中年男子丢下银子,抱拳道:“公子无须多问,亲自一看便知。在下赶路,先行一步,后会有期”。当下拉过灰衣青年,匆匆相携而出。
扇子男冷哼一声,扇子摇得起劲,回了座位忿忿道:“什么东西神神秘秘,以小博大?走,咱们就到这瑾珏阁见见去,看看这苏州城头一份的玉器行是什么样的?”
四人结了茶钱,纷纷骑马前行。
等两桌人走了,茶馆众人议论纷纷,有人索性叫来伙计,问个清楚。
伙计歪着头想了半天,只说头一桌的人在桃花坞巷的瑾珏阁花了一百两银子,得了个大宝贝,至于如何得的,他就没听清楚了。
众人见问不出什么,哄哄然散去!
……
第二日,扇子男一行四人春风得意的进来。此时正值茶馆最忙碌的时候。伙计眼尖,忙上前侍候。
四人坐定,扇子男大手一挥道:“兄弟几个,今儿我请客。”
伙计上前打趣道:“哟,管公子,今儿气色真好,可有什么喜事不成?”
扇子男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刚得了个宝贝,爷正乐着呢?”
伙计笑问:“管公子,在哪得的宝贝啊,把您乐成这样?”
四人笑而不语,拿起茶盏细细品赏,一个时辰后,扬长而去。
几日后,桃花坞巷的瑾珏阁这个牌名便在苏州府上流社会的男子中传开。
……
这日,蒋宏生一脸兴奋的来到秋水院,对顾氏道:“玉珍,你前些日子送我的葫芦佩件可是在瑾珏阁淘来的?”
顾氏疑道:“二老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
蒋宏生忙陪笑道:“你想哪去了,今儿个我跟大哥去了趟桃花坞,嘿,你还别说,这瑾珏阁的宝贝真多,果真都是好东西,看得大哥眼睛都直了。”
顾氏笑道:“大老爷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什么宝贝让他眼睛都直了?”
蒋宏生叹道:“按理说大哥与我也算是富贵窝是长大的,从小见识过的东西也不少,不知为何,总觉得那瑾珏阁的东西上上下下透着一股子灵气,让人看着欢喜。”
顾氏笑意越发盛了几分,嗔道:“二爷可是在哄我,我倒觉得母亲库房里的那些个宝啊,玉的才是真真的好物件。”
蒋宏生接过夏荷递来的茶盏,啜了一口笑道:“母亲的东西固然是好,却太过贵重,落了俗套。依我看,还是瑾珏阁的更为雅致些。”
顾氏轻笑道:“侯府富贵如此,何来的俗套?”
蒋宏生执了顾氏的手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回头咱们一同去瞧瞧,方印证我此话不假!”
顾氏秋水盈盈,含笑点头应下。
……
蒋欣瑶此时正闲适的坐在院子里,闻着花香,晒着太阳,闭目养神。
莺归匆匆走到小姐身边,低声在小姐耳边道:“燕鸣刚刚稍来讯,全爷说一切如小姐所料。”
蒋欣瑶懒得睁眼,阳光晒得身上暖和,晕晕的直想睡觉,这个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莺归说什么,她都只是点点头。
莺归见小姐春困,也不多语,轻手轻脚的从屋内拿了床薄毯给欣瑶盖上,自己搬过张竹椅,守在边上做针线。
蒋欣瑶一觉睡醒,神清气爽,走到书桌前,思量半天,提笔一蹴而就。晾干后,塞入信封,唤来李妈妈,让她送到桃花坞巷,自己则带着丫鬟往秋水院去。
入夜,蒋全,蒋福,钱掌柜三人吃罢晚饭,聚在二楼,盘点议事。
钱掌柜熟练的打着算盘,没几分钟就算出了个大概,笑着道:“全爷,福爷,自开业一个月来,咱们就有了二万六千两银子入帐,可算是开业大吉啊。”
蒋福叹道:“小姐这点子真是绝了,全爷,这出戏唱得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