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回酒店吧,晚上带你去珠宝拍卖会。”她小小的身影依旧晃荡在他身后听着他吩咐。
“你喜欢什么样的首饰珠宝?”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修长高大却不粗狂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盘旋在夜空中的飞鹰,冷清孤傲又盛气凌人,也许是当兵的关系走路时十分挺拔,气宇昂扬,孑然独立间散发出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样一个男人却在问你喜欢什么样的首饰和珠宝。
她思考了半天才答道,“普通女人喜欢的我应该也喜欢吧。”
他凌人的脸庞上多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到酒店进房他顿了顿,“记得晚上七点出来,穿裙子。”
晴晴刷门卡的手和人就被定在了那里,穿裙子?
“你穿裙子好看。”他扔下这句就进了房。
这句带有赞美性质的话语冷不丁的就走到了她的心坎里,惹得心脏胡乱跳动。
所以当晚上7点她穿着高领宽松毛衣和牛仔裤帆布鞋站在他面前时,他不悦的蹙眉。
穿的像二十出头的学生。
彤晴晴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解释道,“我没带裙子。”
梁亦柯撇撇眼眸没在多说什么,沉着脸色带她去了一家看上去雍容华贵的美容会所。
她关心的点却是明明他有车啊,为什么中午要用脚走路去餐厅吃饭。
一个穿的像只孔雀的光头法国男人翘着兰花指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神一亮,围着晴晴饶了个圈子,热情道,“想要什么样的感觉?”
“给她换个裙子,不要太暴露的。”梁亦柯凉凉道,又补充了一句,“鞋也换了。”
晴晴撅了撅嘴巴,她特意挑了双好走路的鞋,他却说要换掉。
孔雀男人乐津津的在几排衣服架子中挑来挑去,像是经过纠结的选择,最后拿了件低调黑墨色抹胸紧身连衣裙,灯光下黑裙还闪出点点银光,好似漫天星河,他比对了一下,裙长到她膝盖上面一点点,十分适合她这样清秀可人的女人。
梁亦柯却冷冷道,“再加件外套。”他不自觉的就想到昨晚去她家时她穿着v领的吊带真丝睡裙,胸口那抹雪白,若不是她还裹了条毯子,那纤细白玉的身子该是何等曼妙。
晴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加外套多冷啊!
孔雀男人不屑的瞧了一眼清凛的梁亦柯,拿了件毛色质感都上层的貂裘披肩递给晴晴。
他姿态从容的坐在雪白的大排沙发上,随手拿起杂志看了起来。
直到晴晴从换衣间里出来,细着语气,像是绵延的江南细语般柔软,“好看吗?”
他抬眸的瞬间难得的失了神,半响才沙着声音答,“好看。”
她俏皮的短发被发型师灵巧的手指编成小辫子再用黑色水晶夹子固定的一起,从正面看像是挽了发,淡眉如秋水,暗沉性感的深红唇色为她清纯的脸蛋添了一丝魅惑,那双大眼水灵如夏日清晨微光中闪着晶光的葡萄,细密贴合的貂裘披肩随意在靠在她肤如凝脂的肩头上,一双银色水晶鞋完美的衬托着她的清丽脱俗,委婉动人。
梁亦柯眯起了眼走到她身边,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耳旁,似有意无意的撩拨。
晴晴的身心皆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的颤动,头不自觉的往后一躲,避开了他的手。
他寒星般的双眸也流转过复杂的情愫,似动容似惊艳,那份迷恋倒是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向冷若冰霜的他嘴角噙起了一抹赞美的笑容,语气也少有的温柔,缓缓地说道,“原来你好好打扮下,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就算他语气再温和,晴晴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赞扬,他的言下之意是她平时看上去毫无姿色可言?
孔雀男人一脸自豪道,“先生,是不是觉得您的太太从仙子变成了天使?”
晴晴刷的一下就涨红了脸,忙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是夫妻。”
“天啊!可你们看上去就像新婚夫妻!”孔雀男人的表情夸张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晴晴扭过头尴尬的不再搭理孔雀男人,偷偷瞅了一眼他。
梁亦柯依旧一副淡然自若的脸色,如平静的湖面般波澜不惊的道,“结账。”服务员笑得和花一样的就接过他的信用卡。
她刚想说不用,转念一想不用什么?不用他付款,可自己哪有钱付。不用买?很显然,她出门时的穿着的确不像是参加拍卖会的,若是真那样去了恐怕他只会觉得丢脸吧。
第十章
即使披肩很暖和,但裸着双腿还是有些冷,还好一路他都把暖气开的很足,也还好拍卖会现场的暖气也很给力。这下她也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华贵典雅的女人永远穿的暴露性感却不会因零下几度的气温冻得失态丢人,因为她们都在室内啊,尽情的做着温室的花朵,摇曳着自己的身姿容貌。
不过走进会场的时候她还是有几分惴惴不安,里面放着优美的古典乐,男男女女都是姿态怡人,对谁都笑得雅贵气质,彬彬有礼的交谈着。
她挽着梁亦柯的手臂,眼神下意识的就落到明亮的地面上了。
直到一个中年法国男人热情豪迈的喊了梁亦柯的名字,与他来了个久别之拥抱,晴晴才松开了他的臂膀,成了独立的个体。
“梁总,这是你的女伴?”男人善良的看着晴晴,有些惊艳。
“是。她很漂亮对不对?”他优雅的回答道。
“天呐,真像我画里的女神。”那男人惊叹的感慨道。
梁亦柯淡然一笑,随手从服务员那里接过两杯红酒,递给了晴晴一杯,微微侧在她耳旁低声道,“装装样子,别喝太多。”
她木纳的点点头。
为什么觉得有那么多眼睛在盯着她看?浑身都难受了起来。
她环绕四周一瞥,低头笑了,原来不是看我啊,那群女人看大人物的眼神真是如狼似虎,恨得立马上前就扑倒他。
梁亦柯和那个中年法国男人谈话终止了下来,他看着自顾自的在那边傻笑的晴晴,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在笑什么?这地上有金子?”
“没什么......”她眼眸看向别处,抿了一口甘醇的红酒。
骤然间她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泛白,瞳孔紧紧收缩,盯着远处温润如玉谈笑风生的东方面孔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感受到了灼灼的目光朝她这边看来,晴晴立马避开了视线,甚至转了个身。
梁亦柯自然是注意到她的反常,向那个方向淡淡一瞥,挑了挑眉,简墨恪?
远处的简墨恪清亮温和的眼眸再看到梁亦柯的那一瞬间突然暗了下来,因为他身边的女人未免太过熟悉了点。
除了彤晴晴,他自问还对哪个女人熟悉。
晴晴放下来酒杯,毫无灵魂的端了块慕斯蛋糕小口小口的吃着。
简怎么会在这?虽然他没说不可以再回巴黎,但是这样公然两个人出现在一个公众场合难道不会暴露些什么吗?更何况在一群外国佬中东方面孔本就显得突出引人注目。
她的心仿佛回到了9年前,那种惶恐不安提心吊胆又涌上了心头,叫嚣着她的每根神经和每个器官。
肩上忽然一沉,干净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他的低沉的音色宛如静谧盛气凌人的绵延山脉,“怎么了?脸色那么差,很紧张?”
“没有。”她不敢抬眸。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入座吧。”他搂着她的香肩入了席。
简墨恪坐在隔壁桌,微微侧头就能正视到晴晴的面容。
除了惊讶她今天有些格外的美丽外,他更多地是想知道她怎么会和梁亦柯走到一起了。
台上西装革履的主持人试了试音,笑容可掬的说道,“今天我们拍卖三件珍贵的珠宝。接下来即将展示第一件,穆萨耶夫红钻石戒指。”
灯光渐渐黑了下来,台子中央缓缓升起一个黑色绒合,盒子里是耀眼无比血色的红钻石戒指。在场的女人都扬着脖子贪婪的凝望着。
梁亦柯看了身边魂不守舍的女人,神色微沉,“你不是说普通女人喜欢的你都喜欢吗?怎么,这种稀有的红钻入不了你的眼?”
她被他冷冽的声音拉回了神,迷茫的问了句,“什么红钻?钻石还有红色的?”
梁亦柯高贵的挑了挑眉毛,缓缓道来的声音宛如娟娟溪流倾泻而来,“红钻石又称浅红晶石,红钻是彩钻中最为稀有的品种,他台上的那款是澳大利亚出产少量的红钻石,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红钻石。它是在1960年在巴西被一位农民发现的,这颗钻石程三角形。重5.11克拉,虽然它和其他钻石不起来它的重量不值一提,但是在红钻中却是首屈一指,它曾创下彩钻拍卖会每克拉最高成交价的世界纪录。看来今天又会刷新历史的高度了。”
晴晴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居然连一颗宝石的出处由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对于我说的,你有没有一点点的想法?”他转过头凝视着她。
彤晴晴瞄了一眼台上在黑暗里如吸血鬼般神秘嗜血的红钻石,只觉得珍贵无比望尘莫及,没心没肺的答道,“它很稀有,价值不菲,而我们小老百姓高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