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见状便知道这活自己揽不下来,不过望向梁老头的眼神古怪,心里一动,悄悄后退,像似见机不妙,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梁老头对他的动作了然于心,只不过没有应对举动,若是知晓了踪迹,还让一个才入八品的小宗师从他手里给跑了,回去之后那不得被人给笑死。而今在他眼里的当务之急便是面前这个灵物,即便是见惯了人间至富至宝的梁老头如今眼里也是泛着红。
女子闻听到他的粗糙话语,皱了下眉尖,然后用手中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剑长掠,河水瞬间汹涌翻腾过去,人则借着水的掩饰,踏波袭杀过去,梁老头见状也是一笑,一挥袍袖,单手提刀,身形往上一提,高过浪尖,一刀如雷霆而下,气势雄浑,如割天地。
势如破竹劈开河浪之后,女子攻势转眼便到,青剑近身,迅雷之势直指咽喉。
梁老头右手带刀,一刀破浪之后,长刀匿于身后,等到剑尖离咽喉位置还有数厘的时候,树皮般的左手二指精准捏住青剑,剑身瞬间弯曲,发丝后扬,一脸风尘面容,比起时常在河水里打理姿容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
梁老头打量着白衣女子,桀笑说道:“若只有这点功力,小姑娘,这一趟,看样子你是非走不可了。”
女子神色自若,心境如月,左手顺藤摸瓜上前,拍向梁老头沟腹,梁老头见状轻抬左脚,踢向女子手臂,轰然对撞,两股气劲相冲,一圈涟漪从接触之处,犹如波浪一般渐次散开。
女子本是式微,这时不退反进,右手猛然用力,原本弯曲的青剑骤然伸直,从指缝中间射出,梁老头原本浑浊的双眼一眯,然后巧也不巧的贴脸躲过,白衣女子得势不饶人,青剑翻转,逼开梁老头二指,一剑横扫,梁老头右手大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跟前,铿锵一声,犹如钟鸣,荡彻在整个平原之上。
正对二人脚下的河流更是因此旋涡,越来越高,梁老头一刀荡开青剑,脚下漩涡随即炸裂,老人喋笑近身,心随意动之下,炸裂的水珠化作小刀,便如飞雪朝女子掠去。
回想当初,徐江南借着方云一剑之功悟出七品之心,也就一小柄桃木剑,而今老人覆手便是千万柄水刀,对比之下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女子摇身后退,只不过她退的越急,梁老头的水刀也是追的也是愈快,眼见避无可避之时,女子娇斥一声,手上青剑光芒一闪,一手覆下,脚下河流沸腾而起,再掀水幕,皆是挡下,等到水幕落下,梁老头却不见了踪影。
白衣女子警惕周围,巡视周边,猛然眼光一凝,一剑凌厉斩往身后,梁老头身影才显现出来,便被破成二截,只不过一剑之下,只听到风声穿梭,女子心生不妙,身形骤然下降,梁老头惊讶一声,在她所处位置,显现出来,平淡笑道:“反应倒是不错。可惜差了点道行,要是再让你恢复点功力,吸点月光精气,老夫还真拦不住你,可如今,小姑娘,你还不够。”
一脚轻踏,刀身清冽如泉,印着皎月,不斩人,直接砍往女子轨迹之下,逼得女子不敢落水,翻转腾挪借力再起,梁老头要的便是这么个时机,左手在袖中一个晦涩手印,一掌拍下,只用了三分力道,不敢下死手,这等天物,可遇而不可求,还是步步为营的好。
女子旧力未撤,新力未生,眼见避之不及的时候,一道红光急掠过来,梁老头自知若是此掌落下,女子可能负伤,但同样,自己的手臂似乎也得留下,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活谁都知道如何做,袖袍一挥,抓住红光,猛然用力,红光瞬间破碎,化为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生死存亡往往就是一瞬间,梁老头因此一顿,白衣女子却是借机蹁跹后退,虽是气息不紊,好在安然无碍。
梁老头望着下面去而复返的年轻人,轻声说道:“徐小子,老夫好心放你一马,你又要来坏老夫好事。以怨报德可不是你们中原武林的作风吧。”
徐江南呵呵一笑,有些羞赧带无奈的说道:“小子倒是想跑,可奈何只有两条腿,跑不过老前辈的腾云驾雾,唉,早知道前辈有好生之德,小子说什么也不会来。要不,老前辈再商量商量?”
明明后悔不迭的话语,只不过如今在徐江南微带调侃的腔调中说出来,怎么都不得味。
梁老头微微闭眼,然后睁开,知道这个年轻人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一脸古怪笑意的看着徐江南,轻笑说道:“听说你是徐暄的后人?有意思,老夫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徐江南轻轻一笑,权当笑话听听,圆滑说道:“前辈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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