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徒儿,你且看好,老夫那一剑可不是你这般用的,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黄龙潭一剑是提着木剑,而如今夜白入手,魏青山豪气冲天,只觉天下何处不可去?一剑银白光芒耀眼,知命又能奈老夫如何?徐江南微微睁眼,却是看到了让他极为震撼的一幕,风雪倒回,原本落雪就如当初崔恒天一般,向着来处而去,夜白重剑光芒璀璨。
扛刀老头畅快大笑,“痛快,老夫还当中原人士皆是羸弱之辈,却未曾想还有剑意如此精绝之人,老头,你很对老夫胃口,不如跟老夫回阴阳教,送你个护法之位。那小子也不错,老夫倒是可以法外开恩,饶他一命,不过皆是得入我阴阳教。”
魏青山哈哈大笑,洒脱笑道:“我中原能人辈出,魏某不过其中一粟,本就是游侠一个,闲散惯了,至于那些教啊宗的,羁绊太多,如何能入老夫的眼,又如何能入老夫的剑道?”
顺势劈下,大地撕裂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徐江南之前只是裂地,而如今魏青山则是直接裂地而来,周边瓦房皆是坍塌,魏青山一手拖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气势上压过所有,扛刀的梁姓老头走的显然是霸道路数,对于魏青山昂然的剑意非但不怕,反而是一股止不住的兴奋感觉,而且相比之下,徐江南的性命反而不值一提,他在戈壁寂寞了太久,以前是他找人杀,后来是有人送上门给他杀,再后来就无人问津,不来送死,唯一能让他说道的几人都不是此中之人,梅老头一心扑在女子身上,做着采阴补阳的肮脏事,死在他手上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教主他又不敢提起这事,至于辽金皇庭里的那些个妖怪,仗着权势,他即便是再手痒,也是知道点分寸,如今见到魏青山,就如同酒到了兴处,只有醉人才是最后归宿。
“来得好。”梁老头之前扛刀之态继而转为提刀,一副慷慨赴死的决然之态,他像给天下刀客上了一课一般,决然而然一刀覆下,黄图霸业不若一刀,刀剑真元相撞,先是一静,紧接着刺破耳膜的声响骤然响起,瞬间砸出一个数丈大坑,梁老头单手刀变双手刀,像是捕食猎物一般扑杀过来,痛快说道:“倘若给你点时间,说不定真能跃过老夫,不过可惜了,江湖里没有这个说法。”
魏青山心有愤懑之意,却没有愤懑之态,面貌平静的一退再退,毕竟是境界上的差距。
卫月则是目不转睛,看的目眩神摇。
徐江南则是觉察到一山之外还有一山高的道理,就光魏青山之前那一剑就得高过他无数个档次,却被人轻描淡写的化解,反而借势袭杀,只见梁老头拖刀欺身,刀的霸道之意一招一式间一览无遗。
就在二人激战正酣的时候,赵生徙手掌一翻,手上八卦太极隐现,朝着徐江南激射过来,正是这时,早有警惕之意的卫月急切喊道:“小心。”
可徐江南注意力都被之前魏青山的一句话而目不转睛,听闻到卫月的提醒之言,虽然有心躲避,却是无力回天。
就在八卦太极离人只有一人左右的距离,卫月猛然推开徐江南,自己则是一副闭眼心甘情愿的赴死之态。
徐江南呆呆的望着这么一幕,他不曾想到会有这事的发生,而且是卫月来替他遭受这本该是他承受的一击,心伤之下,放松了对桃木剑的压制,剑内黑气瞬间入体。
不过在众人都觉得卫月必死的时候,就连卫月都觉得此生似乎是值了之后,一青衣汉子莫名之间出现在卫月之前,手上握着把剑,往常的和蔼之色早已不见,反而冷目望着偷袭的赵生徙,讥讽说道:“堂堂青城山副掌教,也会用出这般下三滥的偷袭招数?”
卫月闻言却是睁开眼,一脸惊喜的喊道:“二叔?”
抵在她面前的中年汉子扭过头,像是往常一般在她头上摸了下,笑道:“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真傻。”
卫月也是跟着笑,可是似乎是想到了以后自己并不是卫家之人的事情,笑着笑着便流了泪,又是重复喊道:“二叔!”她知道今日过后,这个二叔她就再也喊不出口,这是她的选择,她并不后悔。
不过喊完之后,卫月捂着唇望着一旁的徐江南,呆滞着再也说不出半点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