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日,都是如此,徐江南翻书阅书,像是不知疲倦一般,重复做着同样的事,而卫月就有事没事便溜达了上来,陪在旁边,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属于蠢笨的那类人,所以不插手,免得到时候好心办坏事还得受到奚落,笨手笨脚很知足的蹲在一旁,累了就起身在四周看看,对于这些很多人愿意为之争个头破血流的竹简,她并没有太多感受,相反,一楼和二楼的那些还更能吸引住她。
起先还不好意思,时不时看上一眼就知足,后来就自顾自的说点心里话,发现徐江南并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不顾姿态的在徐江南旁边坐下,双手放在大腿底下垫着,一副可爱姿态,望着上来时候的楼道,嬉笑中又是失望的说道:“你有过这么一种感受么?就是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丢了,刚开始的时候感觉并没什么,就像做梦一般,什么似乎醒来之后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但是当你意识到这那样东西真的找不到了,是真的丢了的时候,那种心疼,惆怅的感觉,愈演愈烈的,到最后渗透到你的生活里。”卫月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转过头看了一眼像是处在另外一个空间的徐江南,继续安心说道:“我就有,这么多天了,都平静不下来,以前娘走的时候就有,不过那时候不懂,现在懂了,这些天我曾经跟自己说,我不喜欢你了,这样你不会为难,我也不会这么难过,我也坚持不下去了。可惜我发现,真的好想你,好想,徐江南,当初在天台山你为什么要救我?”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似乎一阵风过来,就会把这段心里话吹个烟消云散。
卫月将手抽了出来,像个小女孩胡乱抹了把颜倾桃花的脸庞,大口吸了一口气,止住心疼的感觉,泪流满面却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活成你喜欢的样子,你觉得好不好?”
……
徐江南旁若无人,在他的感知当中,自己就像处在一个黑暗里,目光所及只有这四层楼的书简文札,就像做梦一般,只有视线所及之处,那一处才会有灯光照耀,而其他地方,则是永寂的黑暗,他知道自己很困,眼皮很沉,却发现自己无论哪般,却是闭不上眼,打着哈欠走到窗户边上,抬头却还是满天繁星。
书榻角上的油灯,怎么吹都吹不灭,比死灰复燃还要玄奥半分,没了办法,只好回到书榻上,又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过往着这几千年前的真切事情。
寒窗苦读莫过于此。不过别人读的是是圣人书,一人看的是人心万化。
不过就在徐江南合上书榻上看完的一卷书卷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过了半晌之后,他皱着眉头喃喃一句,“卫月?”就在他自嘲一笑,觉得是因为自己太累而出现幻觉的时候,卫月之前泪流满面的画面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展露出来,不过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卫月抹干了眼眶,又是故作出什么都没发生的心态,轻轻说道,而今你就好生看着你想要的东西,明日我再过来看你,而且可能你不知道,老祖宗的寿诞,到现在可是我一手操办的,到时候我跟老祖宗说说,让你晚几日再走,哼哼,到时候肯定让你刮目相看。
徐江南没有听到之前卫月所说,听到这个稚气十足的话语,摇头轻笑,觉得卫月还是以前见到那般,幼稚十足,笑完之后又是低下头自顾体验这竹简中的惊险交锋,而这期间他没有开口说话,正是觉得这只是他的臆想而已,所以一直到后来多年之后,徐江南才明白,若是当一个女子以无比成熟的姿态出现在你的视线里,那只有一种表示,她不喜欢你了。
而此事过后,整个四楼一片清净,只有一人恍如坐禅一般,阳光月光在他身上交迭替换,白天卫月一如既往,时不时溜达上来,到了后来,卫月白天来的少,晚上来的多,反正整个剑阁也就这两名守阁老人,而郑白宜已经准许她上楼,另一位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卫澈那里,卫月根本就没想过这茬,她来了几次之后,开始知晓点人情世故,每次过来都会带上足量的酒,投其所好,后来才发现那位白眉老头每天板着脸的严肃样子不是因为她,而是他本来就就这样,不过豆腐心,有次她上楼的时候走的急快了点,差点摔倒,闭眼惊呼之后,才发现自己斜着身子,却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般,狼狈的摔落下去。
那名白眉守阁人仅仅是微微抬手,跟她说了句慢点。可能因为面子问题,并没有看着卫月,另一只手却是提着她送过来的酒,仰头喝了一口。
卫月站稳之后,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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