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长久的,老夫也就发发善心,替你爹娘教教你。”话音未落,五指如钩,带着阴风袭击过来。
徐江南面色也是阴沉下来,徐暄跟唐瑾儿功过再是如何,也轮不到别人来说,这是他心底近乎逆鳞般的存在,只是他也不敢托大,手上隐隐还泛着红光的枯木甩了出去,接着原本盘腿坐在地上的身子往前一倒,小小一个翻身,半蹲起来。
凌月影见到肆虐上来的木头,也是不闪,一爪抓住上面泛着白色余烬的前沿,就像是没受影响一般,猛然用力,枯木顿时四裂,红光四溅,而凌月影更是身形也只是微微一滞,紧接着冷笑着威势如初,一爪抓下,指甲长的渗人。
底细不明,徐江南不敢硬拼,身形往后一转,连同布条一起将剑匣取下,毫不犹豫直击这老者掌心,从盘腿端坐到一击出手动作流畅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二者相交,原本包裹着剑匣的麻布瞬间黑烟升起,化为灰烬,徐江南手腕一抖,剑匣翻转。
凌月影眼见剑匣旋转脱手,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原来是个会家子,难怪这番有恃无恐,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右手突然一肘在剑匣身上,趁着剑匣微顿的时候,左手一抓,抓在剑匣中央,骤然一用力。
徐江南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剑匣几乎就要脱手,不过他没有惊慌,面色如水,顺势剑匣一递,凌月影微微侧身,剑匣擦身而过。徐江南嘴角一扯,不见有什么动作,一道不明显的暗黑光芒横掠而过,阴暗气息若隐若无,一剑翩若惊鸿在秋夜的陪衬下犹如长蛇吐信。
一般上了道行的行家出手,就算声势不大,光着那份雄浑的剑势剑意也能让人大致知道底细多少,可敌不可敌,而徐江南从未修过剑意,也从未练过剑势,他的一招一式都是从当初魏老侠那里看过来,或者说是当初在凉州那些亡命之徒的手里悟出来杀人剑招,声势不惊,却也凌冽可怖。
凌月影感受到一股阴暗血腥气息,也不敢妄自托大,化抓为掌,拍在剑匣身上,继而借力往旁边一闪。
徐江南眼见目的达到,托着剑匣的左手端在剑匣底部,春秋剑匣在掌心急速旋转,徐江南左手微微用力一抬,将旋转的剑匣停顿下来,右手却是握着桃木剑,直指避闪开来的凌月影。
韩尘早就看得呆滞,他会一点功夫,但不多,往日出门也是带着恶仆,寻常人基本上都不用他出手,而敢招惹韩家的江湖人也少,但这并不说明他眼界就低下,两人谁占着上风,他看不出来,不过先前凌老的一击之下,他自知自己肯定接不下,而面前这位背匣的年轻人竟然就此毫发无损的平淡接下,眼色更是歹毒了几分。
魏阳则是微微张开口,看着先前电光火石一般发生的一系列交手,他是个实打实的门外汉,眼花缭乱,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之前那个白须老头一爪将麻布抓成灰烬的时候,他眉头一皱,心里一紧,如同波浪起伏。不过眼见二人短暂交手后又拉开了距离,他不动声色的又是往后挪了挪,脚尖勾着包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一直在他脑中回荡。
徐江南桃木剑才出鞘半分,动作上极其自然而然邪魅起来,心如止水,剑匣顺手往背后一挂,徐暄之前功过如何,自己不知道,天下人说了便说了,如今谁说都不行,况且就凭你一个当走狗的,有什么资格?想到此处,徐江南舔了舔嘴角,一剑阴邪肆虐过去。
凌月影感受到桃木剑上的古怪气息之后,眼眸微微一凝,手上做了个简单的手印,身影瞬间恍惚了起来。
徐江南轻哼一声说道:“装神弄鬼。”剑光凛冽直转而下,瞬时透身而过,白须老头身影就如浅薄的纸张一般瞬时一分为二,桃木剑也不停,一斩到黄泉,又是劈在倒落在地上的石像上,原本就破败的石像,顿时入石三分。
凌月影身影消失的刹那,徐江南早有防备,“唰”的一声提起桃木剑,想也不想的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凌月影极为狠辣的掌风,拍在石像上,轰然炸裂,只不过石像炸裂之后,凌月影的身形再次又消弭不见。
徐江南站起身子,环顾四周,这等诡谲的手段,着实让他有些无从下手,警惕心大起。
而之前桃木剑透身的时候,韩尘脸色剧变,额间都沁出了汗滴,颊肉抽动,不过之后看到没有鲜血四溅的光景,倒是稳住一口气,没有什么过火失色的举动,倒是用手抹了抹额头汗滴。
不过转眼又是看到因为这一剑微微怔神的魏阳之后,火气上涌,三步充当一步跨过去。
魏阳瞧见朝着他径直过来的韩尘,哪里会想不到他的想法,迅速拿起地上的包袱,立马躲在石像后面,同韩尘玩起了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游戏,苦着脸求饶说道:“大爷,大老爷,求求你,放我一马。”
韩尘哪里会理会他的求饶言语,这话早就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子,不过几番伸手,都没抓到上蹿下跳动作有些灵活的魏阳,脸上一副畸形的笑容,变本加厉骂道:“喜欢跑,喜欢躲是吧,等会老子非得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说完之后恼羞成怒便要去推倒石像。
魏阳心里苦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吧,只是眼见韩尘的动作,魏阳用背抵着石像,哎哎的大喊道:“小兄弟,救命,救救我。”
徐江南听到魏阳的喊救声,只是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打量着四周能藏匿人影的地方,然后看着房梁自顾说道:“原来在这,看你如何跑。”说完一脚踩在之前倒落在地的石像上,用力一蹬,看着直往房梁上去,不过到了房梁之后,就连停顿的功夫都没有,一剑直往韩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