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樊星汉的心里就没有安生过。
他还记得那一日,蒋瑶笙说过的话,回来后仔细想了一下,她们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洛阳了。
他想了想洛阳的徐家还有什么可靠之人,想了许久也只想到了昭娘的侄子徐文翰。
算起来,文翰也该十八岁了。
只是堪不堪重任,谁知道呢!
昭娘的哥哥徐升没了那年,昭娘的嫂子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一口咬定了昭娘就是灾星,连祭拜都不许她进门。
两家便是那时没了来往。
还有那样的嫂子在家,娘家又能是什么好地方!
樊星汉不知那母女两人是怎么商量的,紧接着便又出了那样的一档事。
好好的举行什么诗武大会,又叫人拿了话头,非说她在账目上做了手脚。
他托了人去说项,没想到,那章得之居然也是废王之后。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一波还未平,就听人报蒋家的二夫人日日都在太学门外等待章得之。
明明才将初春,他这脑子里仿佛在过盛夏,一阵一阵的烘热感,叫人忍不住暴躁。
昭娘到底想干什么?
他竟一点都猜不到。
想了又想,他画了幅画,叫人送到了蒋家藏书房。
不是给昭娘的,而是暗暗使人传给了慧珠。
上一世,他路过长安七十里外的惠家庄时,确实从山匪的手里救下了几个女童,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
上一世,他给了那些人银两,便不知她们去向。
这一世的蒋福却将她们悉数带回了蒋家,还悉心教导。
他还记得那些女童并不全是惠家庄人,还有山匪从别处抢来的。
那慧珠应该就是那几人中年纪最大的。
他需要一个眼线,这眼线当然是昭娘的身边人最好。
慧珠给出的反应很大,当时便红了眼睛。
两厢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就在东街胭脂铺外的茶楼里见面。
与蒋家相关的,无小事,即使见一个丫头,也必须得他亲自去。
——
慧玉下意识觉得慧珠的心里有事,明明刚受过二夫人的责罚,却又大着胆子同二夫人讨了一天的时间,说是想去逛一逛胭脂铺子。
虽说,二夫人以前便说过,每七日,她们可以轮休一日。
可谁会把那样的话当真。
慧玉有意无意间刺探了几次,都被慧珠敷衍过去。
慧玉还特地在二夫人的面前圆了几句,还说想买胭脂的其实是她,慧珠就是个跑腿的。
二夫人只挑挑眼皮一笑,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主子和丫头好像都不太对劲,慧玉只能暗自着急。
徐昭星不是看不出慧珠的异样,她起初是以为慧珠有了旁的想法,毕竟丫头里,数她的岁数最大。
后来便发现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先是有一晚,她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梦,梦里的自己很是焦虑,不停地念叨着“慧珠怎么还不来”这样的话语。
她并不是个惯于依赖别人的人,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事在心里存了几日,又是一觉睡醒,忽地明白梦里的并不是她,而是昭娘。
昭娘依赖慧珠,说句不好听的,就连亵裤的样式都得慧珠帮她拿主意。
那么没有主见的人,不知是怎么下的了狠心要自尽。
偏偏,几乎形影不离的慧珠,不在昭娘的身边。
按理说,一个人真心要死,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可她知道的昭娘的记忆里,还真没有一丁点和厌世有关的情绪。
那么,昭娘是忽然下了决心?还是只想做个样子?
慧珠肯定也不知情,毕竟她就算再了解昭娘,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想是那样想,也不是故意留心,只是下意识稍微留意,徐昭星便发现慧珠瞧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她还拿慧玉几个做了对比,虽说慧玉偶尔也会流露出对她的崇拜之情,但与慧珠的灼灼目光还是不一样。
慧珠看她,仿似还带着的幽怨。
再一联想到慧珠不嫁,她能说她吓了一跳嘛。
哎哟去,以前看过一个报道,说是米国的社会学协会发表研究,指出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发展出双性恋倾向,还说每个女人都有可能是双性恋。
且不说,这是不是鬼扯。
但真的,哪怕她会喜欢女人,也不会喜欢慧珠。
不是长相不对,而是感觉不对,反正慧珠不是她的菜。
后来再一想,不对啊,要是慧珠喜欢昭娘,那慧珠故意耽搁时间,好让昭娘自尽的推测便不成立。
这一推测,就连徐昭星自己都不愿意认同。
她想,大概是被蒋恩算计了几次,有了心理阴影,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成了不美妙的。
反正,说慧珠喜欢昭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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