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秋其实并不怎么害怕,对她来说,任何一脉的使徒其实都是陌生的,如今也不过是因为接触的比较多了就是慢慢的比较适应,要说最开始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除了死亡列车给予的基础情报上面那些冷冰冰的字眼资料之外,对于这个世界她几乎是一无所知,大概是比起白纸还要白纸,如今也不过是自己开始慢慢的在上面涂抹色彩罢了,故而新奇的感觉一直未曾远去,不过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正事儿是什么才是没有玩物丧志,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影响到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正因为知道自己的任务和目的的危险性,宁清秋才是会更加严格的约束和要求自己,像是七夜那般的无法无天的性格,她还真的是学不来,这样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是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新和明远相逢的缘故,明明之前还觉得可以忍耐长久的分离,如今却也好像是越发的频繁的想起那个人了,他的容颜好像都是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变得模糊,明明是无比深爱的人,却也变得遥远起来,难道是他们之间最后也只会真的渐行渐远么?
宁清秋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在她所在的那个时代,快餐般的爱情,醉生梦死的人们早就是让爱情这个神圣的名字蒙上了一层现实的阴影,那些情深如许永远都只是在文学作品和影视之中才会出现,人们为虚拟的故事撕心裂肺,却也不再对现实抱有任何的期待——
那样的情况之下,宁清秋其实不是一个真正的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淡然冷静的人,且穿越到了云荒之后,更是步步危机,用一句时髦点的话来说那就是被害妄想症无比严重,所以她自己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修士本来也就是一心追求力量和大道,故而其实对于感情方面也不是那般执着的追求,他们对于道侣的要求更多的就是找一个可以相依相伴携手共进的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又因为修士的这样的冷漠他们反倒是不会轻易的去找一个道侣,毕竟就是灵魂的半身,从此以后天道见证之下,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决定的事儿,故而云荒修士道侣之前看似平淡似水,却也海枯石烂,看似至死不渝,却也没有了那份轰轰烈烈,是很古怪复杂的一种状态,而宁清秋和七夜显然是和常规的情况不同,谁来看他们都是彼此唯一的那种感情,以前宁清秋也并未怀疑过,但是现在却也不知道心底暗暗滋生的那些疑惑到底是从何而来,却也像是心魔一般,根本都是无法驱逐,因为它和自己本就是一体的,简直是附骨之疽,宁清秋蹙眉,晃了晃脑袋,干脆不继续的想下去,每一次想起那个不知所踪的人,都是觉得头疼,想要尽快的找到,大声质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却也有近乡情怯的感觉,恨不得干脆那个家伙就是人间蒸发,一直都是不出现的话,那之后也没有必要再一次到她的面前蹦跶了,平白的惹人心烦意乱。
当然,目前当务之急还是拯救黑铁要塞,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她和七夜之间的恩怨情仇,生死之间才是最大的事儿,除此之外,并无大事,黑铁要塞的人们,不应该这么悲惨而绝望的死去,她要救他们,就这么想,故而要这么做。
明远自然是和她统一战线,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和过往,但是一个人的品性却绝对不会彻底的被更改,始终就是留存过去的影子,他是大唐世家子弟,受到的全部都是最正统的教育,也许骄傲也许高高在上也许和大多数的修士一样把凡人视作蝼蚁看淡生死不惧杀戮,可是同样的,他有着仁义之心有着悲悯之情,他立身正道,执着天理公道,和污浊势不两立,对于魔族深恶痛绝,所以这样的人,算不得善良,却也绝对不是恶人,真理教作恶多端,但是明远到底是不曾真的参与那些大事件,而且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更像是充斥NPC的游戏世界,所以基本上都是提不起劲儿来在意这些事,就算是漫不经心之下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帮助,有罪过在身,但是他的功劳,足够就是抵平这些恶了。
他也想要帮忙杀掉瘟疫行者。
是的,谁都是没有想过要活捉,不管幕后黑手是否是存在,他们势必要解决掉瘟疫行者,这样的家伙还不想是暴风雪这样的收容物,再怎么难对付只要是真的找到了方法就是可以暂时的压制控制住,但是瘟疫行者只要是活着喘气,都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一种污染,对于使徒的危害也许在他被控制的时候算得上是微乎其微根本不存在的那种,可是对于普通人仍然是可怕至极,是死亡的阴影灾难,所以瘟疫行者只要是出现,那么就是要面临所有的使徒的追杀,绝不容赦,毕竟如果普通人大量的死亡的话,世界的平衡必然是遭到破坏,而使徒也没有源头了,那么世界最终就是会崩塌的。
在他们焦急的等待中,黑铁要塞的大门轰然洞开,本就是全神贯注的在等待黑先生的动静,这会儿谁都是没有迟疑,全部都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宁清秋身边,德莱和霍克斯威尔一左一右,倒是有点护卫军的意思,可惜,他们的牌面之大,可不是自己能够用得起的,霍克斯威尔这位史上最崩人设的光明圣子还对着她眨巴着抛了个电眼,说实话他长得好,做这样的动作也不会让人恶心,但是宁清秋第一反应竟然还是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是被肉麻出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家伙就是不能收敛一下他这个看谁都要撩一下的性格?
若非是战友,一脚就是把人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