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是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了厌魔之体,这个胡长贵说不定还没有修炼的资质,这辈子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凡人,生老病死穷困潦倒,匆匆数十年转瞬即逝......
宁清秋摇头叹息,命运长河的分叉,指不定就是另一种人生。
她弄不懂这么复杂的命题,也不打算懂。
按部就班的修炼,高深的哲学问题,还是等以后她修炼到了那个地步再去探索吧。
胡长贵背对着他们,眉目低垂,温和不见,倒是多了几分外人看不见的阴郁。
那个宁姑娘真的很好,虽然一开始和旁人一眼对他极为厌恶——这一点他已然习惯,若是她不这样,才叫奇怪。
后来却是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眼里没有潜藏的厌恶和算计,不像是有的弟子因为他的修为想要攀高枝,即便是厌恶他也要巴结他,但是临到头了却还是看不起他继续远着像是对待洪水猛兽。
所以不管旁人对他的观感如何,胡长贵一直是装着木讷温和,逆来顺受,说难听的他无动于衷,说好听话他也懵懵懂懂,所以久而久之,更是没有人愿意和他有所来往。
很久......没有人和他这么正常的交谈过了。
他的厌魔之体没有人告诉过他,八方游云斋的其他弟子自然也不会得知这等隐秘,知道的长老辈的修士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告知胡长贵本人这件事,因为修炼重在炼心,经历磨练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当然,撑得过自然是青云直上,撑不过去那便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就是修士的法则,直白残忍且冷酷,不会有任何的怜悯,冷冰冰的。
胡长贵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招人喜欢,但是长年累月潜移默化下来他自己都明白了自己是个天生不讨喜的,很多时候自己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大孽之事,所以受到了这样的诅咒?
毕竟云荒九州关于六道轮回和前世今生那是经过了权威论证的天道至理。
他有这样的猜测不足为奇,虽然不中,亦不远矣。
厌魔之体,要说是天道对于修士的诅咒,也没什么错。
走了不知道多久,宁清秋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他们这引蛇出洞的招数难不成被看破了?
“七夜,你说我们这样到底是有没有什么作用啊?这大半天了半点儿动静都是没有,该不会......对方已经是知道我们有所察觉了吧?还是说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打算来一个一网打尽釜底抽薪?”
她脑洞大开。
若是说八方游云斋有叛徒,那么为什么对方可以准确无误的让数支队伍连示警反抗的机会都是没有便是被人坑成失踪人口的原因就明了了。
里应外合。
她差点惊呼出来。
那么现在,他们是不是正在被人观察一举一动?对方在算计什么?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她脑海中冒出无数的念头,一个一个层出不穷的打转,眼睛却开始冒光,心里虽担忧却也激动,亢奋又有点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