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约有拇指大小,材质非金非玉,整体呈赤红之色,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姜夜仔细检查了一遍吊坠,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在确认上面没有一丝杂色之后,眼中出现了期冀的神色。
他不够努力吗?
不,他自认不比任何人懒惰,每日起早贪黑,除去武斗阁比武所花费的时间,没有丝毫的懈怠!
但是他的修为,依旧进展的太慢太慢了……
来凌阳武院已经快三年了,三年前他的修为是淬体初期,而三年后的今天,他的修为,也只不过由初期达到了中期,距离突破洗髓境依旧有着不小的距离。
这等速度,甚至已经不是一个“慢”字可以形容了。
姜夜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不是练武的那块料,但随即姜夜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武者修炼的第一个境界被称为化武三境,分别是淬体、洗髓和凝血。每一个境界又细分为初期、中期以及后期。
淬体境还停留在对**的锤炼打磨上,只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般都能够有所突破,而姜夜进步的速度,甚至已经逊色于正常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吊坠已经陪伴了姜夜十七年,只不过以前的吊坠可不是这般模样,而是灰不溜秋宛如一块杂石。
在姜夜来到凌阳武院之后不久,一次偶然打量之下,姜夜发现吊坠上面,竟是出现了一点赤红色。
这赤红色晶莹璀璨,即便只有小小的一点,在灰石上也极其显眼。
姜夜开始留意吊坠的变化,每天都会拿出来看,渐渐地,他发现了吊坠变化的原因。
每一次自己从武斗阁战斗归来之后,吊坠上的赤红色都会多一点点,虽然增加的幅度很小,但是没有逃过姜夜的眼睛。
在隐隐感觉到这吊坠并不普通之后,姜夜开始了疯狂的武斗阁生涯。
他要解开吊坠的秘密,当然,其中更为重要的是……这是有关他身世的唯一线索!
父母,是一个让姜夜沉默的词汇。
姜夜是一个孤儿,福伯在河边把他捡回去的时候,他身上唯一带着的,就是这个刻有他名字的吊坠。
老实说,他很羡慕武院的这些同窗们,不管是据说亲情淡薄的士族弟子,抑或是苦熬出头的寒门弟子,无论如何,总会有两个人,关心着他们的一切。
这两个人,一个叫做父亲,另一个叫做母亲……
在这个执念的影响下,姜夜只要身体无碍就会杀向武斗阁,日积月累之下,才形成了如此“恐怖”的战绩,也让姜夜在武院的低级生之中小有名气。
到了今天,这吊坠终于完全变成了赤红色!
姜夜为此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有多大。
一直疯狂的战斗,得到的是对基础武技无人可出其右的理解,失去的却是修为进阶的黄金时间。
十七岁,已经不小了。
还有一点,令得姜夜颇为诧异。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神秘吊坠的影响,抑或是他骨子里就流淌着不安的血液,他发现,每一次比武台的战斗,他竟然都是无比享受。
就算基本都是输,就算每次都要伤痕累累,姜夜依旧觉得,当他站在那台上的时候,他的整个灵魂都在欢呼!
姜夜单手捧着赤红色的玉坠,眼睛一眨不眨,一刻钟过去了,瑰丽的玉坠并没有任何动静。姜夜皱眉想了想,从床底下摸出一把小刀,轻轻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任由那鲜红的血液滴在玉坠上。
福伯给他讲的那些强者的传说里,并不缺乏滴血认主的桥段,姜夜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血滴自玉坠表面滑过,流淌进了姜夜的手心,可惜,玉坠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是骗人的……”
即便以姜夜经受了不少磨练的心性,心中也是溢出了巨大的失落,期待了整整三年,难道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姜夜,你……在吗?”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一道如山涧溪水般清澈的声音同时传了进来,打断了姜夜的思绪,只是那声音之中似乎有些犹豫的味道。
“她怎么来了?”
姜夜有些讶然,刚刚才听过这声音,他自然知道是谁。最后看了一眼手心的赤红,见还是没有任何奇迹发生,姜夜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憋闷,将吊坠放回胸前,起身推开了门。
吱呀!
身着月白衣裙的少女静静站在门口,朴素却不失清美。少女的手上还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一股淡淡的香味自其中传出,引得人食指大动。
陈苏儿见姜夜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俏脸上略微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将手上的砂锅往前一递。
“我熬了一些鸡汤,我一个人吃不掉,你要不要尝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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