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长到大,虽算不得亲密万分,却也是亲人无疑,他声音已冷如殿外冰雪,带着慑人寒气:“十六年前,是不是你暗中谋害的绾妃?”
皇后冷声道:“皇上都已经认定了臣妾是凶手,还何需多问。”她缓缓的转过眸子,即使在最落魄的时候,她也想以最骄傲的姿态面对他,只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溢出了泪光,“若臣妾说没有,皇上信么?”
“若非朕有了真凭实据也不会定了你的罪。”他逼视着她,沉声道,“同样的手段你在卫妃身上又重施了一次,朕被你蒙骗了十六年,你既已害了绾妃失了心志,何故还不放过她?还要对她下那样阴毒的蛊?”
皇后脸带着惊疑与愤怒,震声道:“臣妾没有,臣妾以厉家全族的性命起誓,臣妾没有。”
“呵呵……”皇上冷笑道,“朕从不相信誓言,朕早就允了你皇后之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对朕的哲哲下那样的狠手?”
“皇上今日究竟是为卫妃而来,还是为了那个祸国妖女而来?”皇后反诘一声道,“皇上拿现在的事来翻十六年前的旧帐,臣妾只有一句话,卫妃中毒之事与臣妾无关,至于十六年前的事,臣妾亦问心无愧,皇上是后宫中人的皇上,不是她哲哲依兰朵一个人的皇上,臣妾不否认臣妾利用朱砂之毒害了哲哲依兰朵,但臣妾绝没有朝她下什么血衣天蚕蛊,时至今日,臣妾敢做就没什么不敢当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小念子都已经招了,你为了谋害如意暗中命厉横在苗疆为你弄来血衣天蚕蛊,只可惜还未等厉横弄来此蛊,他倒葬身在苗疆了,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皇帝忽然俯下身子,一把扯住皇后的衣领,冷声道,“朕倒不知朕的皇后有如此有能耐,朕更不知朕的身边藏着你这样一条毒蛇,你害了绾妃和玄洛还不够,还要害卫妃,害如意,朕不知道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除了澈儿和你自己,你是不是谁都容不下?”
皇后轻轻一笑,惨淡面容上凭添凄凉之色,“皇上问臣妾的心是什么做的,臣妾倒要问问皇上的心是什么做的,这么多年皇上可曾爱过臣妾,可曾信任过臣妾,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罪责都加诸在臣妾身上,这对臣妾公平吗?”
“公平?”皇上抬起左手掌重重击在桌上,茶盏在霎时间被震飞落地,皇上阴冷道,“不要在朕的面前谈公平,你这样的人不配谈公平。”
皇上正怒气冲天,忽见高庸回来报说太子正冒着大雪跪在凝晖宫外为皇后请命,皇上面容早已扭曲只厉声道:“你去告诉太子,从今以后他没有母后,若他执意不肯走,朕便没有这个儿子。”
高庸知道皇上是动了大怒,更知道卫妃之事不足以令皇上如此愤怒,皇上愤怒的是绾妃的死,十六年的相思等待到最后成了一场空,如今还要面对一个不知能活到何时的儿子,皇上的心有多么的痛,他每日服侍在他身侧却看的清清楚楚,且不论别的罪名,单就是谋害绾妃一事就足以令皇后永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