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欣接口道:“这个该死的坏人来就来了,偏生寻上我公主姑姑,他六根未净,徒有虚名算什么高僧,明欣真不明白公主姑姑为何那样执迷,皇帝伯伯就算现在不知,也不需多日便要知晓了,那个可恶的帕英莎竟然在明欣的面前说公主姑姑与人私通,连她都知道了,皇帝伯伯怎么会不知,或许皇帝伯伯早已知晓,只装作不知罢了。”
太后叹明欣嘴快,什么话都敢说,不过明欣的话也不无道理,皇帝虽被国事羁绊着,但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反正这件事也瞒不多久,不如索性跟皇帝说开了也好,她想了想又对着如意道:“如意,哀家知道皇帝信任你,器重你,平阳的事还怕要你多费心了,你找个适合的机会试探一下皇帝的态度,哀家才好知道怎么办,若皇帝跟哀家一条心,这件事也好办了许多,只是哀家怕皇帝……”
太后的眼里竟有泪意,那悲凉的叹息在萧杀秋光中几乎是凄怆的,虽然老五的事不能怨怪皇帝,可她心里到底还是过不去,皇帝是她的儿子,她对他的性子还是了解的,虽然皇帝是个性情中人,但该狠戾的时候绝不手软,她担心皇帝会像处置老五一样处置平阳,她的指尖带着微微凉意颤抖着,平阳和老五虽然都是咎由自取,但到底也是她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平阳受死,何况就算皇帝能饶过平阳,也定不能饶过无情,当年皇帝赐死了与他相交颇深的无心,今日只会以更冷酷的手段杀了无情,无情死不足惜,只可惜了平阳要随着他殉情,她又痛又气,怨平阳的不争气,可再怨也还想伸手救她一把。
后面的话,她未再说出口,只静默的看着如意,她知道这件事是为难如意了,可如今除了如意谁还能得皇上的圣心,她作为太后自然应该知晓大义,凡事要顾全大局,就如当初老五的事一样,即使她去说了,最后也只是徒劳,而如意是个聪颖的女子,由她去说最是恰当。
如意心中叹息,太后果然把这个烂瘫子交给了她,也罢,这件事总要有个了局,不管是为明欣,还是为太后和公主,她都要尽力一试,想着,她点了点头道:“太后,皇上待平阳公主一向就好,这件事只要不被人刻意闹大,总有解决的法子,就算是皇上也不想扬了这件事,只是如意怕即使皇上有心放过平阳公主,平阳公主也不肯放手。”
“正是呢。”太后苍老的容颜抖了抖,复又平静下来道:“哀家怕就怕平阳死心眼,皇帝若知道无情定然活不成,哀家怕平阳为了无情跟皇帝当面顶撞,到时皇帝岂有不恼的,这世上要是有种药能叫人忘却情感,哀家倒愿意让平阳饮了,也省得哀家日夜为这个孽障悬心了。”
如意心内一动,这种药确实有,就是她自己也能配制的出来,只是一旦饮了忘情之水,平阳便会忘记一切,可她不了解平阳与无情之间的情感,这当中是真是假,她都无从得知,又怎能冒冒然的给平阳下药,更何况她也没有权利给平阳下药,她定了定,只觉得还是不要冒然说出的好,她只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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