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的摇了摇头,只吞吞吐吐道:“不是……不是……”
“那是谁?”她恨不能直接将一双明亮的眼珠瞪落在她身上,她只害怕道,“是……是……”
淡淡的日色透过抽纱窗帘漫了进来,却是一层极淡的带着微微暖意的晕黄之色,虽是斜阳曼柔,却是将要被淹没进黑暗里的最后一丝暖光。
赵修梅饱经风霜的脸呈现出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屋内静的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犹疑着两手紧紧握着,手心里全是汗,她怕了,实在是怕了,如今她只想活着,即使是最卑微的活着也好,蝼蚁尚且偷生,更遑论她一个大活人,她咬了咬牙,那唇色又干又白,上面布满了密而深的粗纹,声音好似蚊子哼哼般的,她低低道:“是宁贵嫔,宁贵嫔吩咐奴婢干的。”
“原来如此,果真如此。”善奴只把唇儿咬出血来,她咯咯的笑着,“我竟是个蠢人,这天底下最蠢的蠢人,枉我将她当恩人般对待,原本当初她布好这样的局等着我跳,这口恶气怎能忍的下。”
她忽地又直直跪了下来,眼里带着杀人般的狠戾,不仅是因为她的嗓子,更是因为她被宁采女当猴儿耍了这么长时间,她不能容忍别人如此践踏她的自尊,她素来是个心比天高的人,虽算不得绝顶聪明,但她也自诩自己不算个笨人,可现在她只觉着自己完全就是个笨蛋,被人玩弄于股掌的笨蛋,她的声音原本是喑哑的,如今因为愤怒而扯高了嗓子,好似那胡琴拉破的音,刺激着人的耳朵,叫人听着极其难爱:“郡主,下辈子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效忠郡主,若不是郡主,奴婢此生怕都是个糊涂人,郡主放心,只要是郡主交待的事,奴婢哪怕是死也会拼着性命去做好。”
明欣冷笑一声道:“你的话不用说的太满,更不用说到下辈子,下辈子都是虚无的事,可见你的话说的并不是真心的。”
“苍天在上,我代善奴原以代家一十二口的性命发誓,这一生一世都效忠郡主,绝不会背叛郡主,若违此誓,将我代家无后而终。”善奴竖起两指指天信誓旦旦道,其实她未尝不知,什么誓言,都不过是随嘴说说哄人罢了,若誓言有用,想来这世界也就简单多了,大家都赌咒发誓就得了,她要取信于福瑞郡主,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命在她身上,自己的未来和前程全都在她身上,只要她好了嗓子,只要她费心再寻找时机,总会有机会让皇上听到她的歌声的。
“你这会子也不用赌咒发誓言的,日后只尽好你的本份就行了,你且退下吧!”如意挥了挥手。
善奴退了下去,临走时又回头恶毒的瞪了一眼瘦骨嶙峋的赵修梅,只把赵修梅唬跌了一个大趄趔,差点当众就差晕了,只是强撑着跪了下来哭道:“求郡主饶了奴才的命,奴才不是有意害善奴的,奴才不过就是个微末如草芥的人,又怎敢违逆主子的意思,如今善奴成了郡主身边得力的人,善奴自来就是个喜欢睚眦必报的人,若奴才出了这殿门,怕是立时就要被她弄死了,还求郡主看在奴才已遭了报应的份上留奴才一条狗命吧!”
“我找你来不过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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