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阑有几分相似,他们又同姓寂,莫不父子?抑或兄弟?
可寂良言是朝廷命官,寂凭阑却是江湖草莽,这二人怎会是父子或兄弟,她百思不得其解,玄洛却悄悄拉着她的手示意她步出了屋门。
屋内单留下瑞亲王,莫尘希和寂良言三人,寂良言所带参将负责守在屋门之外,瑞亲王目光幽幽,眼里有不经意的流光暗动,寂良言行了大礼,瑞亲王一把扶住问道:“寂良言,你手上有兵力多少?”
“回王爷,花名册上四万一千一百八十人,除去出差和伤病员,能立刻****的不过四万兵力。”
瑞亲王点了点头,忽又问道:“吃多少空额?”
寂良言一怔,随即笑道:“王爷果然快人快语,王爷是带过兵的人,下官驻地往来朝廷大员应酬往来开销虽大,但也不为过,只是手下将领士兵手中拮据,若遇到家中七灾八难,有人生病的俸禄不够用,下官不得不拿出空额额外赏赐给他们,大约吃三百左右空额。”
瑞亲王朗声道:“是个痛快人!”说着,又沉沉道,“寂良言,你不要觉得我是要捏你的错处,但凡带兵没有哪个将军不吃空额,皇上以身作则,勤俭治国,但也正在想办法提高你们的傣禄,平南王乃皇上亲封的番王,他不也要吃空额,他坐镇平南,私铸银钱,吞没军饷里的火耗银子,所得银两不计其数,所以你也不必觉得难堪,这事情我不会追究,皇上更不会追究,宁西乃冲要之地,策应京城,奉安,晋西三处国家重地,一旦发生暴乱,随时都要用上你的兵,所以我必须问清楚,不要像去年平定关西王薛仁叛乱一样,从关西总兵那里拉出的兵老弱兵残,拖家带口,人数倒有一小半是虚的,一点实战能力都没有,若不是七皇子率兵亲征,还不知要闹多大的乱子。”
寂良言恭敬道:“王爷火眼金睛,下官领王爷教诲,回去就赶紧将兵额补齐,以备王爷随时召唤。”说完,他眉头一沉又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此次宁西暴乱不仅那慕容老儿有参与,平南王也涉身其中,下官与平南王有杀子之仇,但也不怕人说下官公报私仇,就算王爷不传召下官,下官也准备来亲自拜见王爷,只是听说王爷病了,这才延误了时间。”
莫尘希笑道:“确是如此,我还未到他府上,他就带着人出来了。”
瑞亲王呵呵一笑:“寂良言倒是个急性子。”说完又道,“以后你可不必再吃空额,我从兵部军费每月特支银两给你,你治军严明,不贪不腐,才弄得手下将领手中拮据,你拿空额贴补他们也属无奈之举,你赶紧回去召集兵马,随时待命,到时我自有急有。”
寂良言心中想着这瑞亲王不亏为皇上身边的肱骨之臣,他这一番话甚得人心,既训导了自己,又安抚了自己,虽是大义之话却也带着五分体恤之情,他恭身感激道:“多谢王爷体谅卑职,只是现在宁西灾疫不断,军营粮草不足。”
瑞亲王颔首想了半会又道:“此事我会立刻派人向皇上禀明,你且先回去整顿兵马最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