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依兰朵,怪道玉兰朵跟她长得有些相似,原是姐妹。
因这依兰朵从小生活在图然,及至长到十四岁才回到楚夏,在图然她素有天之彩虹的美誉,天成帝为了得到她,化了许多心思,当心愿达成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快乐,可快乐来的那样短暂,他还是失去了她。
那一晚夏至赏月宴,他心情差到了极点,出了沈秋凉那样的妖孽,闹得整座皇宫人心慌慌,可也就是在那一晚,他看到身着红衫的沈如芝,沈如芝头上那支钗,还是当年他赏赐给她的,后来她走了,一钗一珠都未带走,他恨她,将他赐她的所有首饰都分赐于人,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女人有很多很多,不缺她一个。
沈如芝头上的那支凤钗,他却留下了,后来又赐给了舒妃,想不到舒妃竟送给了沈如芝,虽然他看那沈如芝的眼神不甚明亮,根本无法和依兰朵相提并论,但他总隐隐觉得她二人有某些相似之处,后来他想通了,同样的一袭红衣,同样的英姿飒爽。
他正神思飞远,老内侍来报:“皇上,瑞亲王来了。”
他的脸在暗夜的阴影里晦暗不清,笑了笑道:“来得倒快!”
瑞亲王向天成帝行了君臣大礼,而后皇上命他起身道:“近日朕听闻你身体大好,想着咱们兄弟二人久未一起畅聊,你多陪朕喝几杯。”
说话间,席已摆好,二人入席,皇上看了看瑞亲王微笑道:“阿胤,今日这里别无旁人,你不必拘礼。”
瑞亲王笑道:“今儿皇兄怎这般好兴致,命人传臣弟来专为喝酒,臣弟在来时还想着是不是皇兄有要事与臣弟相商,既然是喝酒,那今日臣弟必会陪皇兄痛饮个够。”
立于一旁的内官跪行大礼后,皇上便命他们退了出去,皇上举了酒杯道:“这次朕找你来也是喝酒,也有些事想同你商量。”
瑞亲王端杯敬了皇上又道:“皇兄,臣弟先敬你一杯,咱们有话慢慢儿说。”
二人对饮几杯,皇上眉梢微挑,注视着瑞亲王良久,半晌缓缓道:“宁西治灾一事有人暗中使了绊子,不然沈致远也不会拖到今日还未将灾疫完全平定,阿胤,你可猜到那暗里鬼是谁?”
瑞亲王神情一凛,微微沉思道:“臣弟也想过此事,但也未有确凿证据,今儿皇兄问起,必是心里已有了主意,臣弟不及皇兄深谋远虑,想听听皇兄的建议。”
皇上好像神思飘荡,静静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朕不想顾念兄弟之情,朕何尝想手刃亲兄弟,当年朕分封诸王,本来是因为我天纵建朝不久,朕不得藩屏之助,但现在蕃王拥兵之重,老五因有些功绩,又是朕的亲兄弟,朕亦封他为王,如今他倒托大,宣召他都不入朝,只说得了犬马之疾,不宜入宫,私下里却与平南王走的近,朕明令禁止亲王不得干预地方事条,那次宁西灾民的暴动暗中又是谁指使的,一来平南王与宁致远政见不和,在朝中相互看不惯,怕沈致远治灾有功,到时候反踩到他头上,二来老五想借着平南王发动暴乱,趁虚而入,如今天下虽然太平,但内忧外患皆在,你看看,这么几年,想作乱的有多少,老六老七也就罢了,老五想效仿越王卧薪尝胆,朕却不是那昏庸的吴王,既然老五和平南王一门心思的想作乱,朕也只能奉陪到底了。”说完,他又饮了一口酒道,“你明儿挑些精干的人去宁西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