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大喜,他倒不是因为底下群人的歌功诵德而喜,他因为这凶猛金雕臣服于他而喜,像这样的猛禽要想驯服极不容易,金雕之凶悍可以擒狼而食,若非从幼鸟开始驯服,极易被其所伤,如今对他拜服他岂能不喜。
因着龙心大悦,盛宴又变得热闹万分,平阳见皇上满脸笑容,复又道:“皇兄,平阳有好些日子都没看见这般高兴了。”
太后亦喜道:“这沈家三姑娘倒确有些意思,哀家瞧她小小年纪便生的落落大方,端丽敏慧,最难道得是她说话行事柔弱里头透着三分刚强,这样的孩子瞧着绝非池中之物。”
皇后低头转了转皓腕上的缠丝玛瑙手镯,颇不以为然道:“她算是个好的,那沈家四姑娘也不错,仁孝厚德为母祈福。”
宁贵嫔看了看了皇后面露喜悦之色,她原本想事情或许并不能进行的这样顺利,就算太子能看上沈秋凉,皇后娘娘也不一定能看上,如今听皇后竟有帮衬沈秋凉的意思,不由欢喜起来,只是因着自己和沈秋凉的关系,她也不好夸赞什么,只颔首微笑。
皇上微点了点头,沈秋凉还坐在那里轻啜着手中的茶,脸上的剧痛让她抓心挠肝,她甚至觉得自己快受不了就想要撕下这层人皮面具了,可看见沈如意得意的立在那儿,再痛,她也不能撕下,如今眼见太子上钩,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绝不能半途而废,正咬牙硬撑着,忽然台上太监高喊一声:“宁远候之女沈秋凉觐见。”
沈秋凉心一抖,放下茶盏忙不跌的起身出席,如轻风般缓缓步向台前,太子的一双眼始终都不曾离开她,又见她需宫女搀扶方能行走,他恨不能那搀扶的人就是自己。
沈秋凉跪下行礼,皇上淡淡道:“你腿上有伤,起来吧!”说完,又沉声道,“太后和皇后都盛赞叹你有仁孝之心……”
皇上正说着话,忽见沈秋凉一抖,他转口问道:“你害怕朕?”
此时夏至,虽然夜风清凉,但温度也颇高,沈秋凉痛的几乎难以支持,明明巫医大人说她只要吸食亲人骨髓那蛊毒就解了,怎么这会子不仅脸痛,连全身都在痛,那痛好似有蛆虫在自己体内翻滚吞噬咬一般,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的每一根骨头缝里都有蛆虫在动,痛的她浑身作颤,甚至连皇上问的话也没听见。
宁贵嫔见她不答,心内气愤她的不上台面,忙道:“必是这孩子第一次得见天颜,觉得天家气象威严无比,一时紧张也是有的,刚刚连那样凶猛的金雕都拜服在皇上脚下,何况她只是个不出门的闺阁女儿。”
皇上沉着脸,也未答话,见沈秋凉那般抖擞模样便有些不大喜欢,沈如意和沈秋凉是亲姐妹,沈如意瞧着比她端庄多了,何况常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悲戚戚。”这沈秋凉可不就是满脸悲戚之色么?只是沈秋凉是太后带回来的,他也未加苛责,只微有不悦道:“你敢不顾身体跪九九八十一级台阶,怎的到了这儿连说话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