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大门,堂姐热情的迎了上来,相互寒暄了几句,无非是那些什么呀,哟良风又长高了,长俊了,越来越有气质了之类的话,像我这么有责任心的人当然不喜欢这样太过于实诚的话,所以直接略过不提(胡总陈总你俩,别拿那种眼光看老子,行不,要收敛,哥知道你们崇拜哥),姐夫貌似不在家。
“小盛(堂姐姓盛),是谁呀?”
“妈,是我家近门堂弟,良风。”
堂屋出来一位50多岁的妇人,长发随意扎起,不似那些农村的妇女把头发挽起一个个疙瘩(表示本人极度讨厌这种发型之),多少衬出一些气质。她看向我时,明显一呆,估计,大概,应该是被本人的气质所折服,然后轻盈的走了过来,低声咕噜了句什么,笑着对我道:“原来竟是稀客光临呢,快进来坐吧,老大太阳的。”
我忙问候道:“伯母好,大伯近来怎样?”
“哎,还不是老样子。”看她神色一黯,不由后悔,暗骂自己怎么会提这件事,徒惹人伤心。
进的屋来,见大伯坐在轮椅上正对着门口发呆,当然或许不是发呆,说不定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宇宙黑洞之类的科研话题。不过他是瘫痪,在那一动不动,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发呆,嘿嘿,看到我进来,眼睛眨了眨,我想大致是打招呼,就道:“大伯好。”
他瞟过眼神多看了我几眼,眉头皱了皱,以至于印堂有一圈圈的深深纹路,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我见他不回话(其实是回不了话),就走到旁边,伯母搬过来一个凳子给我做,我客气了几句大家一起坐下来聊天。
忽然伯父突然将脖子转了过来,眼睛直直的看向我,嘴里大声的发出“嗷嗷”的声音,手指动了又动,看来十分激动,像是见到什么怪物一般。后来听说伯父的脖子很多年没有能自己转动过了,可见他当时激动的心情。
好家伙突然来这么一下,谁受得了,吓的我赶紧站了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一阵阵跳。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或犯了什么忌讳,不会啊,咱土生土长的农村人,那些个规矩什么的早就一清二楚的呀。
伯母和堂姐想来也是一跳,赶紧起来扶住伯父,伯母走上前去,轻轻的拍拍伯父的背部,估计以前就是这么治的,显然此次失灵了,伯父还是看着我“嗷嗷”的叫着。伯母突然意识到什么,对堂姐说,“你带良风到你那屋去做一下吧,别慢待了客人。”
堂姐嗯了一声,就拉着我向楼上走去,进了屋,堂姐拍了拍胸口,道:“早说了不能住在一起,你姐夫说什么要尽孝道,吓死人了。”
“姐,伯父经常这样吗?”
“这到不经常,听说一年也就2-3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该不是我的缘故吧,我看他刚刚一直盯着我叫呢。”想想刚才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的,因为在老家有这么一说,有些人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想来大家应该都懂的哦,不解释,敢问直接灭了),特别是那些快要离世的刚出生的再有就是一些残疾人也能看到,因为他们对某些东西很敏感。
堂姐貌似理解错了,以为我是在自责忙道:“怎么会?他一见生人就会盯着人家看很久的,上次把一小女孩给吓哭了呢。”堂姐估计是想缓解我的心情,我不禁装作莞尔,“今天只是又碰巧赶上他犯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