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前,抽了口,淡淡嗯了声。
靠!
陆烨明简直想踹死他,想了想,又忍了下去:“沈曼青这个女人不太干净,要抓她把柄很容易,我们可以以暴制暴,他们愿意网络暴力,我们就以牙还牙。”
徐嘉衍没说话,抽了一口。
陆烨明:“你怎么想的。”
徐嘉衍揉了揉太阳穴:“帮苏盏澄清就行了,不用引导舆论导向,是非真假,让他们自己辩,这社会不会全是瞎子。”
陆烨明不解:“你这是还念及旧情?”
他嘲讽地笑了下:“我比你更想让她去死,但我不承认用网络暴力去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切是非决断交给法律。”
陆烨明冷哼一声。
第二天下午,陆烨明找了公关,发了一篇长微博,洋洋洒洒的一篇内容。
或者说的更明确一点,这就是一篇南璇的个人档案。
从她上高中开始,成绩,与获得奖,包括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清楚明白的罗列在帖子里。
比如她连跳两级,十六岁参加高考,理科状元,被清大计算机系录取,录取之后,在大学的一系列优异表现,包括奖学金,绩点和当时参加acm校队时所有的名次都被罗列出来,所有东西都有清楚的截图,长微博的最后,是一段录音,夏阳的道歉录音。
长微博一发出,渐渐的就有相熟的同学朋友帮忙一起转发,并且力挺生活中的南璇虽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她绝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包括当时acm战队的一些队友,都纷纷转发澄清,连王教授都注册微博转发了。
舆论的导向虽有好转,但仍旧紧咬跟pot的恋情不放。
直到晚上。
的微博居然破天荒发了一篇长微博,一个连平时发微博都吝啬得只发两个字的人,居然发了一篇长长的微博。
而且还是一篇狗粮微博。
这让众人大跌眼镜。
居然承认恋情了!
两个人于三年前就在一起,因为特殊原因分开三年,如今又附和,字里行间又透着对小姑娘的疼惜和爱意,看着所有的粉丝又是嫉妒又是心甘情愿吃狗粮,直呼:“南璇大大上辈子已经是拯救了全宇宙啊!”
连大明看了都啧啧叹息,“老大这种人写东西居然还有人能看懂,居然还觉得写的非常好?”
但又如何,也得转啊。
电竞圈各路大神,纷纷点赞转发,首页被这对夫妇彻底刷屏。
孟晨:“,大嫂超美,老大超帅,这一波很赞。”
大明:“老大,以后买口红有啥不懂的,可以找右边这位,指路:孟晨。”
t.o:“,我老婆说让你们赶紧生个女儿给我家儿子当媳妇儿。西点厨娘阮荨荨”
singly:“千年铁树终于他妈开花啦?,恭喜恭喜,喜酒什么时候喝?”
e神:“,电竞圈一嫂来了。”
egg:“恭迎大嫂!”
……
紧接着,南璇工作室在微博上发了一份律师函,表示会追究某营销号和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直到这份律师函发出之后。
舆论的导向彻底偏向南璇这边,有人又纷纷到营销号下面去刷屏,要求对方给出实质性证据,否则就是造谣,造谣者转发过五百就会被拘留,更何况这个微博的转发量早已经过了几万了。
紧接着沈曼青这个名字频繁上热搜。
网友就是如此可怕,一夜之间,关于沈曼青的一切都被扒皮了,包括她之前开俱乐部时,睡选手,扣工资,雪藏,开私服等各种黑点频频被扒出。
还有人转发了三年前,大明曾被禁赛时发过的一篇长微博,就是暗指原俱乐部老板意欲潜规则pot。开扒的人越来越多,整件事情就被网友扒了个精光,沈曼青在俱乐部里就是有名的老牛吃嫩草,喜欢睡小鲜肉,特别是那些年纪轻体力又好,当时队里有不少队员迫于无奈或多或少都答应过那么一两次,但是pot那臭脾气怎么可能答应,在其不断骚扰下,pot无法安心比赛,于是选择退出俱乐部,自立门户,早十年前的俱乐部其实不盈利,俱乐部还在亏损状态,pot是当时的主力队员之一,沈曼青提出退出,除非给违约金。
答应了。
给了多少违约金,大概只有pot本人知道了。
这也是三年大明说的,就是ted频频拿奖之后,pot却还给俱乐部钱的原因。
那段日子确实难过,除去队里的开支,前几次赢来的所有奖金,他全部给了沈曼青,分了几次才给清。
扒到最后,有人居然贴出了一段疑似床上激|情视频,主角是沈曼青,男主角据说她曾睡过的其中一个队员,已经打了码,舆论的风向已经彻底倒了。
第四天,南璇工作室和视线公司同时向法院提交了诉讼材料。
一条诽谤罪。
一条侵犯《地狱之城》著作权。
……
大明做完手里的材料,看了眼办公室大门,发现里头又没人,转头问孟晨:“老大最近怎么天天往外跑啊?”
孟晨对着电脑,头也没回:“我怎么知道,重点是他这几天老开我的车,自己车都不开,不行,我得跟他算油费!”
市郊医院。
已经步入七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人们已经换上了夏装。
徐嘉衍穿着白色t恤和深色休闲裤,坐在车里抽烟,乌黑的短发干净利落,衬的他轮廓圆润柔和,阳光透进去,他侧脸蕴着柔和的光,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搭在窗沿上,修长的指尖夹着跟烟,烟灰吹吹落落。
视线就盯着不远处一道倩丽的身影。
她每天下午这个时候就会下来跟那个小男孩玩。
徐嘉衍开始回忆。
三年前,两人相遇的时候,拌嘴的时候,*的时候,吵架的时候,以及窝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
在他心里,她好像有千百种样子。
可他从没有那么确定过。
他有多么喜欢她目前的样子,描眉画目,明眸皓齿,清淡如许。
又一日在车里坐到天亮,等他回公司的时候,大明从座位上站起来,“回来了?”
徐嘉衍衣服都没换,揉揉头发,点了下头,轻嗯了一下,往办公室,被大明拉住,“那老女人来了。”
话音刚落,沈曼青从门口走出来。
“pot,很久不见。”
他无视,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沈曼青一脸安然无事的模样,跟着走进去,把门关上。
徐嘉衍揉着脖子在沙发上坐下,“谈什么?”
沈曼青笑笑:“你以为你赢了吗?”
徐嘉衍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皱眉,“在你眼里,只有输赢吗?”
沈曼青点头,“ok,怎样才能撤诉?”
他低头泡咖啡,看也没看她,往里头扔了一块冰糖,“我要撤诉就不会起诉。”
“ok,你不要你的女朋友了吗?”沈曼青神色微凛。
徐嘉衍抬头看过去,下颚线紧绷。
沈曼青一笑:“别紧张,我要想拿她威胁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现在,同是女人,我也不想为难女人,可想要你跟我低个头,就这么难?”
徐嘉衍冷笑。
“你真以为这么好告么?版权纠纷每天都有十几起,以前,他们告不到我,你们依然不行,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回来我身边?”
“做这么多,就这一个目的?”
沈曼青不置可否,“这不够吗?你本来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徐嘉衍嗤笑一声,“要跟,三年前就跟了。”
沈曼青有些面露遗憾,“那就法院见了。”
说完,起身离开。
——
两天后。
徐嘉衍在公司门口,见到了苏盏。
那天,阳光大晒,金灿灿一层铺洒在地面上,将她笼在一层金边下,小姑娘蹲在花坛边,抱着腿,缩着头,小小一团。
他停了一瞬。
望着那道身影看了好久,好久。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走向她,高大挺拔地身材,双手插着裤兜,找回情绪,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舍得回来了?”
“……”
过几秒。
那道身影猛一下蹿起来,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
他挑了下眉,双手依旧插着裤兜,有点嘚瑟地问:“想我了?”
许久。
他才意识到不对。
胸口有些湿润,薄薄的白色t恤贴着胸口,黏黏糊糊,而且越来越湿、热。
他忙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去拨怀里的脑袋,“怎么了?”
小姑娘默默靠在他怀里,声音哽咽:“让我抱一会儿。”
徐嘉衍开始反思,难道是刚才太凶了?
他已经很克制了,一个人偷偷跑去做手术,他还没把她耳朵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通!
他安慰似的揉着她的头发,“乖。”
良久,她趴在他怀里,忽然说:“徐嘉衍,文文……死了。”
抚着她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一瞬。
苏盏窝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说话的时候,视线牢牢盯着旁边的花坛,语无伦次道:
“我刚刚去找文文,见到她爸妈了,昨天晚上的事……韩妈妈哭晕过去了,她爸爸好像精神状态也不好,家里乱了套,前段时间她还天天来看我,还给我带好吃的,还跟我说笑话,给我解闷,昨天她说让我过去拿手机,我就去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去找她,就……哦,对不起,前段时间,我瞒着你做了一个小手术,我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怕你分心,文文觉得我应该告诉你,隔壁床的小姑娘也觉得我该告诉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啊……我真的很怕……我一直给人带来麻烦,小时候就这样,我妈嫌我烦,所以她选择自杀,我妈死后,我就乖乖的,我不敢麻烦别人,我怕他们烦我,后来我妹妹也死了,我父亲也死了,我觉得我好像就是多余的,我真的很怕……你说文文,是不是也嫌我烦?”
徐嘉衍没有听下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拉开驾驶座,自己坐进去,又把她拉进来,按在自己腿上,牢牢的看着她的眼睛,“苏盏,看着我。”
苏盏眼睛红红的,脸上涕泗横流。
徐嘉衍把车窗全部关上,打开空调,凉风吹出来,他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又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你不麻烦,你一直在帮我解决麻烦。视线没有你,不会有今天,你知道它为什么叫视线,视线,sx,苏盏,徐嘉衍,这是我们的公司。是我跟你的,从一开始就是。你离开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找别人,我一直在等你回家,听见了没?”
她懵懵懂懂的点着头。
视线。
原来是sx。
她忽然想起,视线公司的门号,是a2108。
10.8是她的生日。
2108是爱她的意思吗?
“她选择走这一步,谁都无法说什么,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现在,你还有我。”他握着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说。
她似懂非懂,牢牢看着他。
那眼里迷茫又懵懂,还有未名的欲,她慢慢低下头,亲上去,额头,眉角,眼角,唇角,含住他的唇,碾磨吮吸,渐渐用力,仿佛干涸的土壤,终于落了一点雨水。
徐嘉衍反手扣住她的脑袋,反客为主,亲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她,小声唤着她的名字,意图让她清醒:“盏盏……盏盏……”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两人在名字上都有一点怪癖,喜欢直呼全名。
徐嘉衍把她放下去,苏盏爬到副驾驶上坐好,他俯身帮她绑安全带之际,苏盏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他低笑亲回去,十分钟后,车子才启动。
苏盏整理好被扯乱的衣服,思绪又飘远了。
为了不让苏盏接触到网络,回家第一件事,徐嘉衍把苏盏手机跟电脑都没收了,“你刚做完手术,远离电子产品,这段时间,我陪你。”
苏盏狐疑地看着他,“你不用上班?”
“嗯,孟晨他们在。”
苏盏看着他,“徐嘉衍,我现在没事了,真的。”
徐嘉衍帮她把东西拎进卧室,“我想陪你,换个问法,你陪我行么?”
这种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苏盏觉得是真奇怪,嘟囔一句:“怎么我离开一个月,你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放好行李,走过来,将小姑娘拖进自己怀里,狠狠亲了一番,坏笑着说:“你要再不回来,我能变成狼,特别在晚上的时候。”
“……”
他不闹她了,揉揉她的脑袋,说:“我们过几天就去美国。”
苏盏看他一眼,到底没说话。
……
徐嘉衍要带苏盏去美国,陆烨明不同意了,在办公室大吵大闹:“你把烂摊子留给我一个人收拾?”
徐嘉衍正在收拾东西,“不烂啊,你就去听个庭审就可以了。”
陆烨明盯着他手中的机票,“然后你带妹子出国度假?”
徐嘉衍抬头瞥他一眼,“你不是说你对她放弃了吗?”
陆烨明干咳一声,“喂,你好像搞错了一点,我才不是因为输给你了?好吗?!”
徐嘉衍抬头,不耐烦道:“那我带我女朋友出国,你有毛意见?”
哎哟,都骂脏话了。
陆烨明瞬间打响战斗的警报:“不度假你住什么度假山庄啊?还带温泉泳池的那种?留老子在这边给你擦屁股!妈的,万一要是告不成功怎么办?”
徐嘉衍从抽屉里翻出护照,塞进包里,拉好拉链,“那就接着告,告到成功为止。”
说完,就挎着黑色大包,直接走出去了。
陆烨明靠一声。
回到办公室,开始看近几年的游戏版权诉讼案,这段时间找了很多这样的案例,成功率很低很低。
看着看着,心思就飘向窗外。
要说放弃,其实他早都放弃了,他不是输给徐嘉衍,他是敌不过她的执拗,三年时间,枪林弹雨,荒草丛生,她都没忘记他,回来还是要找他。
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弃?
窗外种着红杉树,高大挺拔,威武耸立,如同黑夜里的士兵。
风吹着窗帘,夜风刮进来,米黄的窗帘被吹得哗哗乱飞,椅子里的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似乎陷入了沉思,一动未动。
能说点什么,才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那还是什么都别说吧。
丝丝柔情都被碾碎在时光里。
那就祝你,一生喜乐平安,爱人相伴。
——
韩文文的葬礼在一个星期后,参加完葬礼的第二天,两人直飞美国。
葬礼上,韩父韩母极力克制着悲伤,可最终,韩母还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为什么要逼着你相亲,你不想嫁,那就不嫁了,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啊!为了李正,你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了吗?!文文啊!我的文文!……”
苏盏连上前都不敢。
她怕自己会带动韩母悲伤的情绪。
徐嘉衍搂着她。
葬礼结束的时候,韩母叫住了苏盏和徐嘉衍,递了一封信给他们:“这是文文留给你们的。”说完,又哭得悲天恸地。
苏盏愣着接过。
徐嘉衍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节哀。”
那封信一直到了美国才被打开。
信封里,有一枚草戒指和一封信。
草戒指是苏盏送过去那枚。
信很短,只有潦草几行字,简简单单。
“抱歉,喝不到你们的喜酒,这个送你们,想我的时候,多看两眼。
苏盏,别哭。
徐嘉衍,你照顾好她。
苏盏你上次说过,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殉难者的生命,想我的时候,抬头看看天,我都在呢,我要保佑你们。
长长久久,永生永世。
永不分离,永浴爱河。
一世情长,两心不忘。
抱歉,一辈子那么长,你们原谅我吧,我要去找他啦。
永别。
勿念。”
亲爱的。
如果有来生,那就做一颗树吧。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
苏盏到了美国第二天就见到了缠绵病榻的徐国璋。
身体瘦得只剩骷髅架子了,脸颊凹陷,面色难看得不行,苏盏走进去之前,徐国璋已经戴上了氧气罩。
单人间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徐嘉衍让苏盏坐在沙发上,自己出去找医生了。
几分钟后,徐国璋醒过来,看见对面的苏盏,一愣,反映了两秒,他冲她伸手,嘴里吱吱呀呀,话也说不完全。
苏盏看着他一动不动。
徐国璋吃力地冲她招招手,苏盏看着他,慢慢站起来,走过去。
那张脸,那副身躯,好像都已经变了一个人,连神态都没了往日的凌厉。
老人缠绵病榻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可怜。
他双手颤抖,眼尾居然滚过两行眼泪。
苏盏坐到床边,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徐国璋张张嘴,气若游丝,颤着手按了铃,有护士过来帮他换了氧气管。
他再次张嘴,声音抖着,“对……不起……我儿子跟我,不是……一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妹妹……你妹妹死后……我……那阵很……怕,我……意……识到自己错了……我知道……说对不……起……没……用,你……们……只会更……恨我……但别恨我……儿子……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三年……他为你做了很多,我一直……没好好……疼过……他,生了他,没让……他感……受到……爱,……他每……年都……会去……看苏菡……陪她……说话……说你的……事情……我犯……的错,不该……让他……来替……我担……对不……起……”
断断续续,他一直在说对不起。
苏盏能听到的也只有这些。
护士走过来,用英文告诉她,“不要说太久了,他现在说话吃力。”
“你别说话了。”苏盏转向护士:“您帮他把氧气罩戴上吧。”
苏盏走出去,徐嘉衍正倚着走廊抽烟,“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你会做?”
“刚学的。”
她忽然说:“你一年去看几次苏菡?”
徐嘉衍愣了下,“两次。”
苏盏搂住他,“都说些什么。”
他掸烟,不甚在意:“随便说。”
后来有一年,苏盏怀孕,清明徐嘉衍不让她去,她就偷偷去,跟在他后面。
那年,似乎风特大。
谢山墓园的竹林里都是呼呼风声,她就站在后面,听见墓碑前那个男人半蹲在苏菡的墓前,声音低低沉沉,随着风,送进她耳朵里,声音悠远仿佛从天边传来。
“你侄女快出生了,你姐怀孕脾气变特差,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每天得开几个小时的车给她满城找她想吃的,孟晨说我不能这么惯着她,都快成母老虎了。”
“她只有我,我不惯着谁惯着,我得惯着,我得带你那份,爸爸那份,妈妈那份,一起惯着。”
“他们说我现在这样一点儿都不帅了。”
“……行吧,不帅就不帅吧,你姐高兴就行。”
“……”
“走了,下次带小侄女来看你。”
男人挥挥手,转身走了,高大的背影依旧潇洒凌厉。棱角似乎被岁月磨的更有味道,深沉冷峻,多了几分成熟,眉眼间的痞气依稀可见。
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台阶上的苏盏,哭成泪人儿。
徐嘉衍弯了弯嘴角。
你看吧,
其实时光一直都在,只是我们都不曾发现。
——
美国第二个月,徐国璋走了。
徐嘉衍坐在客厅抽了一晚上的烟。
苏盏躺在床上看他抽了一晚上的烟。
等他进来的时候,看见小姑娘还睁着眼躺在床上,打开灯,钻进去,抱住她,“怎么不睡?”
她搂紧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等你。”
“我没事。”
“我知道你没事,你还有我,你怎么会有事。”
他轻轻抚着她,慢慢躺下去,低头吻下去,热气点点喷洒在她的身上:“给我生个孩子。”
两人之前做都会刻意避孕。
这次,他故意埋在她体内,不肯出来,苏盏推他,他还恶意地撞了几下,“这样就多一点了。”
他们都想对方能够多一点。
这样,爱就能多一点。
——
关于沈曼青的案子。
于2016年秋天正式开审,前前后后审了两个月,驳回上诉两回。
终于在2016年冬天的时候,案子有了眉目。
2016年12月13日,法院判决书正式下来,判决成立。
这算是众多游戏版权纠纷案中,为数不多的一场胜利之一。
苏盏是在从美国回来的那个月,就看到网上的那些新闻,看到那些,她才明白,徐嘉衍为什么要带她去美国,断网,断手机,时时刻刻盯着她。
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pot发的那篇长微博,典型的pot式口气:
“我一向认为感情这种东西,两个人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解释给所有人听。
不习惯解释,也不想解释,就这脾气,不想改,也懒得改。过去几年里,说实话,没看过你们的留言,微博开了也只是一开始配合俱乐部,总共就没登过几次。
赞誉,辱骂,都与我无关。我跟队里的小孩都说过,职业选手专注比赛就行了,谁要是没事闲着上来吵架,我一律关禁闭加训练。
如此自我的活了将近三十年,今天发现,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要发一条长微博解释我跟一个姑娘的感情问题,说实话,有点不太爽。
不太爽的缘由就来自,我觉得,她跟我,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相爱或者分手,都仅仅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旁人无需多嘴。
目前,她是我女朋友,我追的她。
照片拍到我从她家里出来,对,我们在同居,并且准备结婚。
——pot”
苏盏一边看长微博,一边看向陷在沙发里装死的某人,不满道:“你单方面宣布结婚?”
某人懒懒瞥她一眼,“你还单方面宣布分手呢——”
窗外,红润的骄阳挂着,光线透着大大的落地窗户洒进来,斑驳光影,慵懒至极。
苏盏往后一靠,撇嘴:“戒指呢?”
某人靠在沙发上,淡淡地说:“你打开左边第二个抽屉。”
苏盏低头,照做。
里面安静躺着个精致的四方小盒子,她取出来,想要套上试试看,被人一把夺过,“急什么,没见过你这么恨嫁的。”
她瞪他。
苏盏坐在凳子上,徐嘉衍半蹲下,拉过她的手,线莹的指头干净修长,他捏着戒指,缓缓套上去,套到一半,苏盏问,“这是dr”
男人点头。
dr——
一生只送一人。
每枚戒指都是独特的编码,绑定了夫妻双方的名字。在世界各地任何角落任何时候,仅能查询到配偶的名字,确定你是这世上唯一被爱的,一生只与你一人绑定。
这才是一世长情,两心不忘。
是什么支撑着他们走到了现在?
她想了很久。
是千百次回过头,你再也看不到别人,再美的风景都入不了眼,发现,望来望去,还是他最惹眼。
那就牵手伴白头吧。
——————网络版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