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马”“轩尼诗”等等,琳琅满目,造型各异,让迟家豪馋得早就想打它们的主意了。现在有了借口,哪能不趁机开开洋荤。
“是啊是啊,别说志勇,就我们俩跟了你也有好些年了,功劳不说,苦劳还是有的,趁今天你郭总喜事临门,就别再小气了,权当是犒劳犒劳我们嘛。”陈振邦也笑着附和说。
李丽满脸通红,笑盈盈地对他们说:“你们这几个馋鬼,原来心里一直惦记着老郭那些个‘宝贝’啊?放心吧,今天晚上呐,我管你们喝个够。”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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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勇,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呀?这不是……”燕妮见志勇把车停在了自己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这幢公寓楼前面不远处的阴影里,熄灭了灯,满脸诡异地看着她,便满腹疑惑地问他,“你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不是说有要事跟我说吗?你把我带到我家楼下干什么啊?”
“燕妮,先别急嘛,等下你自然就会知道的。”戴志勇继续卖着关子,神秘兮兮地坐低了身子,并把燕妮的身子搂到自己的怀里,“嘘,坐低点,别让对面的车灯照到你。”
燕妮无奈地白了戴志勇一眼,放低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疑惑地看着对面那座公寓楼的大门,“发什么神经啦,神秘兮兮的,真搞不懂你。”
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正是台湾驻安达里加的外交人员公寓不远处,位于“大使馆”的后面。燕妮和柯俊逸的家,就在这幢五层建筑顶楼的东南角,此时临街的窗户正亮着灯,燕妮远远地依稀可见柯俊逸的身影在窗户内晃动。
现在是周六晚上七点一刻刚过,燕妮感觉自己这样仰躺着的姿势有些别扭,大腿开始发麻,后腰隐隐作痛,便没好气地捶了下戴志勇的腰胯,挣脱他的怀抱坐直了身体,“志勇,都过了一刻多钟了,你这到底要干什么嘛,快把你的意图说出来,别让人家云里雾里的好不好?”
“嘘,你看。”戴志勇又把燕妮搂过来,手指着前面轻声地说。
燕妮顺着戴志勇的手指,却见自己家房间窗户内的灯灭了,“你……你在监视老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监视老柯?为什……你……原来……卑鄙!”还没等戴志勇做出解释,只听见“啪”的一声在车内回响,燕妮粉嫩的手掌已经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脸上,痛得燕妮是连忙捂住了自己的手,眼泪唰唰地滚落下来。
“燕妮,你别生气,我会给你解释的。”戴志勇顾不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捧着燕妮的手轻轻地揉搓着,心疼地说:“打疼了吧?你可真够狠的,不管青红皂白就给我来这么一下,你看,把自己的手掌都给打肿了。”
“戴志勇,你好卑鄙,好无耻,我现在才明白,你打一开始就是设计好了的,目的并不是我,而是老柯,是不是?你说啊,你赶快否认啊,戴志勇,算我瞎了眼。”燕妮挣扎着欲摆脱戴志勇的怀抱,怎奈她柔弱的身躯只能做徒劳之功。
“燕妮,你看,柯俊逸的车出来了,我们现在跟着他,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吗?”戴志勇启动了车子,见燕妮并没有表示异议,便放开了她,起步让车子离开了阴影处,却没有跟在柯俊逸的车子后面,而是上了另一条路。
“你不是要跟着他吗?怎么又从这里走呢?”
“我知道他要去哪里,我们抄近路,直接到他的目的地等他。”戴志勇加大了油门,握着方向盘,表情严肃地对燕妮说:“过一会儿,我让你看看,你那可爱的大使先生,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爱好。”
“什么爱好?他能有什么爱好?戴志勇,你们一定是在栽赃陷害,想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燕妮,你错了,我们这样做不仅不是害他,而是要为了保护他,当然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们这些从大陆来的赤色分子,还能安什么好心。”燕妮鄙夷地扭头看着戴志勇,脸上还挂着两道伤心的泪痕。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幼稚了,竟然会爱上这个来自大陆的年轻人。爱,使自己失去了明辨能力和应该有的警惕性。
“燕妮,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我的所作所为也使你受到了伤害,但是我可以拍着良心对你说,与你认识的这几个月里,我是的的确确真心实意地爱上了你,尽管我开始的时候也利用过你,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特别是在了解柯俊逸隐秘之后,更是时刻为你捏着汗。”
“爱?戴志勇,你不要再亵渎这个神圣的文字好吗?”燕妮依然死死地盯着戴志勇那俊朗的侧影,眼泪又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燕妮,你别这样,先听我解释好吗?”戴志勇也是心如刀绞,尽管他有心理准备,但燕妮此刻表现出来的悲愤和痛苦,却依然让他无法忍受。因此他觉得还是尽快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也许能稍稍平息燕妮的情绪。
根据郭杰明的部署,李丽去找她的叔叔多米尼克帮忙,请他带陈振邦进赌博场所玩几把,“以掌握公司的一个竞争对手玩牌证据,从而使他放弃一笔其志在必得的生意。”然而,虽然陈振邦跟着多米尼克进了赌博场所,也看见柯俊逸在赌博场所里输了大笔的钱,但是由于赌博场所的安保措施严密,陈振邦并没有拿到可用的证据,足以去胁迫柯俊逸心甘情愿地跟他们合作。因此,这个任务最后还是落在了戴志勇的肩上。
“什么?你说老柯在赌博,不可能,我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很清廉,很阳光,从来没有什么负面的新闻出现,况且他也没那么多钱,戴志勇,你不要血口喷人。”听了戴志勇的叙述,李燕妮一脸的不屑,根本不相信戴志勇的话。
“燕妮,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总应该相信事实吧。”戴志勇把车子停在了“加勒比海盗”私人会所必经处的灌木丛里,熄了火,指着远处的那座外面亮着昏暗灯光的古老建筑,严肃地对燕妮说:“那是一所神秘的私人会所,里面的赌博场所设施堪比拉斯维加斯,柯俊逸一直是这里的常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等会儿柯俊逸来了,你就会明白我所言不虚。”
“那又怎么样?即使他真的在里面赌钱,也不关你们大陆什么事呀,更不用你们这样处心积虑地来接近我、利用我啊。”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燕妮,柯俊逸用谁的钱去赌,你知道吗?你也知道他没有那么多钱,你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不难猜得到的。”
“难道……他在用……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是呢?”燕妮仍然不愿去相信戴志勇的话,更不愿意去相信丈夫是个挪用公款的赌徒。
这时,燕妮看见柯俊逸的车从自己的眼前经过,向道路远处的尽头——那个“加勒比海盗”会所驶去,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柯俊逸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台湾情报当局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注意,我们不清楚他们不对柯俊逸采取措施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对你说,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柯俊逸,你作为大使夫人,一定也会受到牵连的。”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去做?”李燕妮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向戴志勇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利用柯俊逸对你的爱,向他说明现在的形势,只要他决定脱离台湾当局,答应飞去大陆,那么一切的保障都由我们负责,我们保证让你们安全地离开安达里加,平平安安地到达大陆,只要他能跟我们合作,之后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新的身份,送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志勇,如果我可以说服他脱离政府,那么你能让我离开他吗?”李燕妮神情复杂地看着戴志勇问道。
“那当然,亲爱的,到了大陆,我会在他面前表明我们的感情,恳请他答应和你离婚,让我名正言顺地娶你做我的妻子。”戴志勇伸手拉着李燕妮的手,深情地说:“燕妮,从今以后,我会给你作为一个女人应有的一切,全身心地爱你、疼你,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呵呵,志勇,你误会了。”李燕妮凄然地一笑,缓缓地说:“我想离开柯俊逸,独自一人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我的余生,志勇,我这辈子注定做不了你的妻子,你未来的幸福也不会和我交集在一起的。”
“燕妮,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戴志勇语气有些激动起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以后会好好补偿的,请你相信我。”
“不不不,志勇,经历了这些事,你觉得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吗?放手吧!志勇,从今往后,你我的人生轨迹将再也无法交汇了,现实一点,想开一点,我帮你完成了你的任务,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