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小林,我要是你啊,就不要去找他。”李科长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
“怎么啦?钱总他……”
“咳,反正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别找他为好。”
“李科长,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到底他出了什么事啊?”
“呃……钱总他……他的妻子出事了,哎呀,我也是听人说的,这事有些不大好说出口,你真的想知道,那只有自己去问他了。”
“那钱总他人在厂里吗?”
“不好说,我也是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林伊如推开钱旭阳办公室的门,依然是那股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而且还混杂着酒精的气味,呛得她赶忙捂着嘴巴,跑过去打开窗户,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起来。房间里空无一人,靠窗的墙角扔着几个空酒瓶,茶几上是满满整个烟灰缸的烟蒂,办公桌上到处散落着各种文件和纸片,桌上还放着一碗吃了一半的方便面和一瓶没喝完的啤酒。
林伊如拿起钱旭阳的保暖杯,发现里面的茶叶都已经长毛了,就打开办公桌后面的文件柜,却让她诧异地发现,里面竟然都是钱旭阳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柜子上凌乱地堆放着一些书籍。
这时,一个个子中等肥胖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侧足而立,木然地看着她问:“咦,你是谁啊?怎么在钱总的办公室里?钱总吩咐过了,他里面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许动的。”
“阿姨,你是新来的吧,我怎么没见过你呀?”林伊如走到门口,笑着对她说:“我叫林伊如,是原来的厂办文员,阿姨,你是哪个科室的?”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林伊如啊,难怪。”中年妇女被林伊如一句一个阿姨的叫着,也不再板着面孔看她,挤出一丝笑意对她说:“小林啊,我就是现在的厂办文员,自从我进厂到现在,都好几个月了,钱总就是不让我进他的办公室,每天都是他自己打扫,然后把垃圾装袋放在门口,你看看他这里,哪像个办公室的样吗?”
“阿姨,把你的拖把和水桶提过来,我们把他的办公室彻底清理一下,他要是回来,就让我跟他说。”
林伊如与中年妇女一边清理着办公室,一边和她聊开了。原来她姓柳,叫柳敏。林伊如去省城上学以后,厂办的文员换了好几个,几乎都是被钱旭阳骂哭了,没干几天就走了。柳敏是厂办陈主任的亲戚,下岗在家没什么事,就被陈主任介绍过来当临时工。
有了前几任的教训,又碍于陈主任的面子,钱旭阳倒是没骂过柳敏,却只许她做其他的事,他自己办公室里连进都不让她进来。柳敏从陈主任那里听说过前几任的事,所以也乐得清闲,不去触那个霉头,几个月下来也相安无事。
“柳阿姨,钱总一直都住在这里吗?听说他家里出事了,到底有什么事儿?”
“哎哟,你问这件事儿啊,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柳敏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外面,压低了声音说:“厂里都在传,他老婆在外面和人生了个儿子,都一周岁多了,他竟然不知道,你说他糊涂不糊涂。”
“啊?!有这事?”
“可不是吗?现在他老婆提出要离婚,这好几天都没见到他的人了,也不知道这事怎样了?唉,真是作孽啊。”
林伊如心里吃惊不小,虽说汪湘东家与钱旭阳在一个楼里,但都两年多了,林伊如还没见过钱旭阳的妻子张玉臻,只知道她是一名护士。听三姐说她人长得蛮漂亮的,不会是看不上他了吧。说实话,钱旭阳长得并没有让人感到有什么特别,可他身上的个人魅力却让绝大多数接触过他的人,无不对他赞赏有加,属下的管理人员更是对他俯首帖耳。
“旭日”公司经过这两三年的发展,所取得的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钱旭阳在公司里的地位,绝对是没人能撼得动的。像他这样的风云人物,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对他的打击应该会很大,真是家门不幸,不知道他能不能捱过去。
林伊如与柳敏把钱旭阳的办公室彻底地清理、打扫了一遍,已是快到下班的时间,可仍然未见钱旭阳的影子。于是,林伊如到几个车间转了一圈,从几个车间主任那里,林伊如才知道了钱旭阳的下落——这些天,他一直在景山大酒店里。不久前,钱旭阳买了个“大哥大”,他们都是通过这个号码跟他联系工作的,至于他在景山大酒店干嘛,他的几个兄弟都不敢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