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走到绸缎庄,我想着师父最喜欢的那件衣裳,被我烧了,就想着给师父重新做一件。看中这匹雪缎,就 想买了。谁料忘记带荷包了,恰巧那帮人泼皮冲了进来,拉着我就朝外面拖。后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戴晓迪的语气始终是淡淡的,很平静,就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她这过分的安静,让夏殇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捧起她精致细嫩的小脸,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看进她的眸子,似宣誓,又似自语:“晓迪,别怕,一切都有我。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我绝对不容许它再发生。”
“师父。”戴晓迪心一暖,扑进夏殇怀里:“其实,他们我根本就不怕,我只怕再也见不到师父了。我不想让师父担心,不想见不到师父……”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有着微微哽咽,过度紧张后放松下来,让她无比疲惫。蜷缩在夏殇怀里,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兰橙气息,一颗心,逐渐放松,安宁。
“是我不好,没有安排好。”夏殇紧拥着她,把脸藏在她的黑发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处子幽香,轻声道:“以后,就让落尘贴身保护你。等清绝回来了,就让他保护你。”
清绝是他整个暗卫里身手最好的一个,平时鲜少露面,保护她最适合。只是他在燕北正朝回赶,大概还需要三到五日。
“嗯。”戴晓迪轻轻点头,唯有她平平安安,不给师父添乱,师父才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师父,那车夫为什么要替周如月顶罪?”戴晓迪心一放下来,八卦的天性立刻抬头。
“太师府很多下人,都是家生子。如果本王的猜测不错的话,那车夫的爹娘已经兄弟姐妹,应该都在太师府为奴。”
倘若他不把罪名认下来,招供出周如月,最后周太师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一家子的。有其让爹娘兄弟给他陪葬,他还不如干脆认了,落得个痛快。
而且,就算他招供出周如月,以周家的能耐,京师府尹只怕奈何不了她。说不定今晚关进去,明天一早就放出来了。
“哦。”戴晓迪把头缩在夏殇颈窝,贪婪的闻着这股兰橙气息。食物链的最底层,被吞噬是唯一结局。
“师父,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练武快点儿?”倘若她身怀绝技,今天这种危机,自个儿也可以化解。
“有。”夏殇星眸光芒微闪,性感的薄唇上扬成一抹诡异的弧度,万千风华,转化成妖孽般的魅惑。
“真的?”戴晓迪又惊又喜,猛然抬头,只听“砰”一声巨响,脑袋撞上夏殇下颌。夏殇的坏笑尚且僵在脸上,上下牙齿猛磕一起,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布满口腔。
“师父,您不要紧吧?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戴晓迪看着夏殇那石化般的样子,慌忙掏出丝帕,轻轻替他擦去唇角溢出的血丝。
“噗”,夏殇吐出一口血沫,无语的闭上眼睛。苍天啊,大地啊,他这颗炎黄最亮的星辰,迟早得陨落在戴晓迪的手中。
换句话说,他这条小命,迟早交代在他的宝贝徒儿手里。
“师父,我……”戴晓迪见他双眼紧闭,吓坏了,伸手悄悄探入他的鼻子下面,脸色一变,妈呀,师父连呼吸都停止了。
呜呜,她知道自己后脑勺结实,却想不到这么一下子就会把师父撞没气儿了。怎么把办怎么办?立刻送去医馆?可是马车的方向是朝睿王府而去,睿王府有府医,这附近自然是没有医馆。
可是回府还需要一会儿,万一耽误治疗怎么办?
“有了。”戴晓迪立刻把马车中茶几搬开,让夏殇平躺于车厢中。双手在他的胸腔猛按,给他做心肺复苏。
按了好几下,见还没有动静,干脆猛吸一口气,然后俯下身去,对着夏殇口中吹去,给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口气吹完,刚想抬头,后脑勺却被夏殇扣住。而她的小腰,却被他一拉一扣,整个人都趴伏在他的身上。
夏殇睁开狭长的凤眸,黑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怎么,趁我晕过去了,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