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遗他此时不仅情动,恐怕还是醉了。
闭了闭眼,深深地吐了两口气,现在他可能还是受了药物的控制,此情此景当不得真,当不得!再睁开眼,已是一片清明。
他已经不再说话,只轻轻靠在我的肩上,我咬牙,伸手摸出一根银针,直直的刺向他的侧颈,他毫无防备,便这么在我面前软软的倒了下去。我收好针,抬眸看,去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里。再低头看躺在地上的人,想到他刚刚做的事情,便忽然觉得恼怒起来,遂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任由他躺在地上,迅速的转身离去。
打开门,便是一股海风迎面而来,脑子顿时清爽不少。
一边信步走着,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不知晓他清醒后再面对我会不会觉得难为情……不若,趁机再要一块玉佩?
这么想着不禁苦笑,我真是越来越能苦中作乐了。
洛水选美看也看过了,若是我现在不告而别的话,杨世遗怎么都不会怪罪我吧?总好过他醒过来再胡乱说些让我承受不住的话。
这般想着脚步便不禁的更加快了些。其实我来的时候东西真是什么都没拿,最近穿的用的都是杨世遗备好的,就连身上为数不多的银子也都是他甩给我的。
回房打眼一看,随意拿了几套衣服,便要背着小包袱转身离开。只是刚下船没几步,想想觉得不妥,遂即又停住,走回去琢磨了一番才留了个纸条,左右观看了研究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杨世遗的屋子里。
如此,我便真的是放下心来,立马的去附近找出海的渔船。出乎我意料的难找,北地第一花魁结果今晚才能出来,即使我出了双倍的价钱,却还是没有人愿意走。
百般郁闷之下,却是听闻前面有女子轻声道,“唔,快瞧那边那位公子,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很,让人看了心里头都发酥!”“啊,果然酥的很!”
我抿了抿唇,这两女子一看就是到了思春的年纪,许是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
虽如此,我还是行了几步,向她们偷瞄的方向望了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侧影,那人是在一艘船上,乌蓬小船,我看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进去,那船却是要开走的,离岸边已经有了十来丈的距离,一个老翁在摇船。
我一急,下意识的便向前跑了几步,“喂!那位公子,你是去哪里的!”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眼见着没有回答,我便又加高了音量急急道,“可否捎带我一程!”
那老翁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停了下划船的动作转了个身像是在询问什么,须臾,却是在我满含期待的眼神下,又转回身冲我摇了摇胳膊,高高回道,“我家公子不喜与人共处一室!那位小哥,你还是再找别只吧!”
我真是不知,现在的这些世家公子们怎么都如此娇惯了?比杨世遗还难搞定,不喜这个不喜那个,干脆自己一辈子生活,不言不语不娶妻好了!
满腹的愤愤之情,抬眸间却是一愣,刚刚小船一个侧转,我明明看到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坐的直直挺挺,单手举着一本书看的仔细。是他!是他,竟然是他!居然就这么偶然的相遇!他没变,只是变得更好看了。
满脑子的空白,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都下了水。嗓子呜咽的很,却发不了声,只模糊的张嘴,“哥哥……秦佑……哥哥!”
也许是太过于激动,脑子瞬时有些晕眩,前面的乌篷船已经越行越远,脸上濡湿一片,也许是那洛水,更多的却是我的泪水。
所有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我忘记了自己不会水,直到那水快要没到我的脖颈,我整个脑子里只反复的出现两个字,‘秦佑’‘秦佑’……秦佑,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他在前面,所以我只能不断向前。
耳边是岸边人们越来越嘈杂的声音,我却忽然什么都不想再想了。
闭上眼身子往下沉的时候,只觉得的天地间都安静了,这样真好。
往下往下再往下,一片宁静中,却是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破空而来,“你疯了吗?”
稍稍反应,却发现我对这声音抵触的很。哦……是那个人,手拿长笛说自己叫做王郎的人。
整个人陷入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拖着我上了岸,披了衣服在我身上,我觉得自己很清醒,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少顷还有两只小手冰凉凉的在我脸上左右开弓,啪啪直响,我疼的厉害,末了,那小手的主人还暗自嘀咕,“书上便是这么写救人的……唔,怎么还不好使了?”
周围人很多,我便觉得呼吸有些难受,猛的喘了两口气,侧着身子吐出了一口水,那小手的主人便是一声惊呼,“啊,果然有用!”
我想睁开眼狠狠的嘲讽他一番,看的都是些什么破书,奈何全身沾了水,嗓子乃至全身都不舒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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