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扬淡淡的看我一眼,随手从腰间取下一把翠玉色的笛子,说也不说的就向我扔过来,我手忙脚乱的接下,惹得杨世遗和淇睿大声的笑了出来。
笛子的手感很好,我举至唇边,沉思了一下,一首《大漠》流淌而出。
自然地走到淇睿刚刚靠着的树旁,轻轻的倚上去,淇睿睁大了眼看着我,想是惊异于我的表现,毕竟我以前可是除了医术外什么都不会的呆丫头。
可是毕竟我们之间隔了两年的距离。
清扬悠远的笛音,像是从遥远的神秘国度传来的天籁,让人沉醉,欲罢不能,诉说着大漠的一望无际,壮阔豪迈,长河落日。
似乎所有的人都沉醉在这美妙的乐声里,就连许子扬都微抬了头看向我。一曲毕,我揉揉嘴巴,向着他们一笑。
他们却似还在回味,我也不理,只低了头,轻拭手中的笛子,然后走到许子扬面前,递到他的面前,说道,“谢谢了。”
他接过,随手放在一边。
杨世遗这才拍拍手,说道,“秦兄弟,你吹的这一曲果然是和我们中原的乐曲不一样。别有一番味道,真是好听。想不到,你竟是深藏不露啊!”
我谦虚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真是说笑了,我这哪叫什么深藏不露啊,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啊。若说厉害,许……”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淇睿看了我一眼,接过我的话说道,“子扬他虚二十四,年长了我们几岁,不过我们从不拘泥于这些,都只叫他子扬。不过,你若是不习惯,可以按着自己喜欢的叫。”
我点了点头,按理说,我该称他为兄的,可是却怎么都叫不出口,看着他的桃花眼,我微微张了张嘴,终是唤了出来,“若说厉害,在音律上还是子扬。”
听我叫他的名字,在场的三人表情各异,我也没心思去猜。
杨世遗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打趣道,“秦兄弟,直接叫子扬的名字了哦!怎么当初不直接叫我的名字啊。”
看着他那副要不到糖的孩子表情,我温温软软的回道,“大哥,那是不一样的。”
我在心里重复着,是的,不一样。只是为什么不一样呢,我直直的望着那张冷俊的脸,望进那双泛着冷意的眸子,忽而,也迷惑了。
只是直觉的,不想叫他哥哥。
我看着许子扬,而许子扬只看着他的琴,像是时间就这样停止。
淇睿看着我的眼神里夹杂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而我却没有发现。
那一晚,后来,不知怎么过去的,好像淇睿一直不停的喝酒,杨世遗不停地劝,许子扬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偶尔弹一首曲子。
而我,心不在焉,满脑子乱七八槽的想些什么东西,不自觉的老是看向那个弹琴的人。
晚上回去后,离儿为我铺了床,直接倒在了上面,一夜中,做了好多乱七八槽的梦,一会儿是淇睿双眼带伤的看着我,一会儿是许子扬远远地站在枫树下冷冷的看着我。
第二天起来,感觉全身都酸痛的厉害,只觉得脑子混乱的厉害。
吃完饭,正想去紫陌坊逛逛,就看见净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看着我就大声的嚷嚷着叫道,“秦哥哥,我哥哥他起初不愿用你的那个方法,是我硬求着,他才答应的,可是,为什么泡了三个时辰后,还是不见好。他现在都晕了过去,秦哥哥,他不会有事吧?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我好害怕。”
净儿说着眼里都有了泪花,我心下不忍,知道君轩清定是力竭了,只要好好休息就好,可是我若不和她去看看,她肯定不放心。于是点点头,应允了她。
看着她,对她说道,“那只是一般的偏方,我并没有见人用过,有没有用,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既然是古时留下的方子,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我就陪你去看看。对了,净儿,你没有和你哥哥说,你那治病的方法是向我问来的吧?”
她嗯了一声回道,“没有,自从那次,不小心抽伤了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后,哥哥回去骂了我一顿,不准我再私自出府惹祸。我便瞒着他,偷偷地来找你。所以我也不敢和他说,那方法是和你要来的。”
边说着边小心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不会怪我吧?”
我松了口气,对她笑笑,“怎么会呢,你做的很对啊,以后也不要告诉他,省的他以后见了我难为情。”
她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顾不得男女有别,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向离儿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跟,才任由着净儿拉着走。
她一路拉着我出了清风阁,走了一刻才到君轩清的住处,住的到是富丽堂皇,正门上悬挂着‘君府别苑’四个烫金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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